南漾淡淡一笑。
她微微侧头,“贺先生你说我该不该去?”
贺禹州面色不好,他拉着南漾的手,带她走去病房,“我陪你去。”
南漾任由他拉着。
她慢吞吞的在大理石地面上挪动着脚步,“你陪我去,究竟是怕我会欺负温妍,还是怕我会被欺负?”
贺禹州在前方迈着大步。
就在南漾以为自己得不到答案的时候,贺禹州蓦地开口,“你是我的女人,她是我嫂子,我不想看到你们之间任何一个人不好。”
南漾轻佻一笑。
眼神魅动。
贺禹州扭头,皱眉看她一眼,“你又做什么?”
南漾笑的烂漫,“没什么,只是听到你说嫂子,我忽然想起了一句俚语。”
男人手指收紧。
南漾就知道,他猜到那句话是什么了。
不怎么体面也不怎么光明的一句荤话。
南漾切了声。
任由他拖着进去病房。
温妍已经冷静下来,地上的一片狼藉也收拾干净,窗户被锁死。
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温妍冲着南漾笑了笑,“南老师,不好意思,我生病的这段时间给你添麻烦了。”
南漾垂着眼眸,目光瞟过去。
她又是站着。
居高临下的。
倒是显得有几分倨傲。
贺禹州不满的捏了捏她的腰,“温妍跟你说话呢。”
南漾冲他喊,“我听到了,但是我不想理会。”
贺禹州阴沉的目光,显而易见的透出了一丝威胁,“南漾,好好说话!”
温妍微笑着。
小腹隆起。
颇有母性的光辉,“南老师,如果你不介意,等宝宝生下来,可以认你做干妈。”
南漾:“我介意,我介意死了,你以为你怀的是金疙瘩?我凭什么做它干妈?”
温妍:“……”
贺禹州厉声呵斥,“南漾!道歉!”
温妍连忙打圆场,嗔怪的口吻说道,“阿州,你凶什么?你快给南老师道歉!”
南漾忽然觉得没意思透了。
也糟糕透了。
她轻轻提了一口气,控制不住眼眶泛红,“贺禹州,你迟早会竹篮打水一场空。”
她转身就跑。
贺禹州匆忙交代温妍,“你好好休息,有事找护士。”
说罢。
他没有丝毫犹豫的离开。
温妍一句挽留的话,还在喉咙里,他已经不见了踪影。
温妍闭了闭眼睛,喉咙因为愤怒不停的滚动着,她一只手死死抓住床头柜的一角,手指甲刺进木头里面。
面目狰狞。
为什么?
为什么他这么紧张南漾?
到底是南漾重要,还是她肚子里的孩子重要?
她已经「恢复记忆」,并且盘敲侧击的把「中毒」的事情说出来,他难道不愧疚吗?
温妍气急败坏。
她摔碎了床头柜上的花瓶。
气的浑身发抖。
温太太进来看到这一幕,赶紧跑过来,“祖宗,你又怎么了?”
温妍抱住温太太,“妈,妈,为什么我运气那么差?那时候,阿州明明是喜欢我的,但是他没办法逃脱章雅的五指山,所以他只能欺骗我,说不喜欢我,可是……”
温妍快崩溃了,“可是却让南漾捡漏,南漾刚好出现在他可以同章雅撕破脸,同章雅抗衡的时候,凭什么南漾就有这么好的运气?
妈妈,我不甘心,我一点都不想认命,阿州本来就该是我的,贺太太的位置也该是我的……”
温太太心疼的抚摸着女儿的后背。
她轻声说,“那就让南漾彻底疯掉吧,妈妈来想办法。”
——
停车场。
贺禹州拉住南漾,“算我错了还不行吗?”
南漾愤怒的甩开他的胳膊,“什么叫算你错了?是我主动要去见她的吗?要我给她的孩子做干妈?我和她什么关系?我和她有那么好吗?
她不就是为了炫耀她的孩子,为了在我的伤口上撒盐!贺禹州,都是你,你为了保护别人的孩子,害死了自己的孩子!”
南漾握着双拳,狠狠的砸在他的身上。
砸在他的胸口,时不时还落在他的下巴。
贺禹州觉得温妍不是那种意思。
温妍向来善良温柔。
大概是知道他们的孩子没了,所以才一解南漾想做母亲的思念之苦。
可他知道,这话不能对南漾说。
她会爆炸。
贺禹州下颌线绷紧,黑沉的眼眸中涌动着浓黑的暗流。
他任由她发泄了很久,才顶着雨点一般的拳头把她抱进怀里,“是我不好,是我错了,漾漾,我们还会有孩子,会有的。”
南漾浑身僵住。
她泪于雨下。
双手依旧紧握,太用力,反而让自己浑身颤抖,“不会了,贺禹州,就算会有,也不是那个孩子了,我也不想给你生孩子了,真的,你不配,你一点都不配,既然你那么喜欢给别人养孩子,你就去养啊。”
贺禹州骤然把南漾按在车身,他目光低郁,逼问她,“南漾,不想给我生孩子,你想要给谁生孩子?”
南漾目光斜斜的睐着他,忽而发出一声冷笑,她轻轻的呸了一口。
伤害性为零。
侮辱性拉满。
贺禹州蓦地咬上她的唇,霸道的撕扯着,两人同时尝到了浓烈的血腥味。
他腾出手。
遮住南漾的眼睛,“再用那样的眼神看我,我在这里弄你。”
南漾一字一顿的说,“只有畜生,才会不分场合在路边做|爱。”
贺禹州脑仁被她气的发疼。
他反手拉开车门,把南漾塞进去。
他也进入后座。
扯开领带,捆绑住南漾的双腕,掌心盈满,他大力的抚弄着,“我看也就做你的时候,你能服个软。”
他拉开皮带,“南漾,你说句服软的话我就放过你。”
南漾清冷的目光一眨不眨。
贺禹州深深提了一口气,他掀开南漾针织裙的裙摆,目光暗淡,“你怎么就不能乖点?”
终究。
还是给她穿好了衣服,“也就仗着我宠你。”
除了南漾。
谁还能对他又打又骂又咒,还呸他?
他解开束缚住南漾的领带,揉了揉发红的地方,抬眸睥睨,“越发嚣张跋扈。”
说完。
他发觉,自己像是在唱一个人的独角戏,贺禹州目光滞了下,“回家吧。”
一直沉默的南漾忽然问道,“今天,正月多少了?”
贺禹州:“二十四。”
正月二十四。
距离二月初二,很近很近了。
南漾闭上眼睛,倚靠着座椅。
她好期待那天的来临。
贺禹州从后视镜里看着南漾,他没有错过她闭上眼睛之前,美眸闪过的光。
他心口忽然特别不舒服。
他觉得,南漾好像一点都不爱他了。
爱他的南漾,死在了他的手里。
思及此。
他眼尾染上了淡淡的薄红,有一丝潮意,南漾分明坐在他的车上,他却感受到寂寞……
他知道。
他们之间,必须需要一个转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