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执将帕拉赞亲王送出门后,回来就看到严旭面色犹豫欲言又止的模样。
“哥,你坐下好吗?晃得我心慌。”严言郁闷的拍了拍旁边的位置。
严旭停下踱步,语气带着小心试探,问:“言言啊,你觉不觉得那个......就是你说囚禁你的那个女生,你不觉得她眼熟啊?”
“眼熟啊!”
严旭:“......那!!!”
他认真的想着怎么暗示,怎么委婉组织语言,这会不会是个误会?
池小挽囚禁言言?这不应该啊。
严言瘪了瘪嘴,直接坦白:“是她教我这么做的啊。”
同时,江执开口:“是她让你这么做的?”
严言看向他,愣愣点头,“阿执哥哥,她......她是卧底对吗?”她始终不愿意相信池挽会是个坏人。
严旭微微张着嘴巴,从他俩的对话中恍然大悟,“妹啊,你还记得啊?”
严言眼神略带嫌弃的看着自家哥哥,哥哥是好哥哥,就是有时候总觉得别人也跟他一样笨蛋。
江执避而不回,走到另一侧沙发旁,长腿交叠呈放松状态向后靠坐着。
“你们兄妹今晚好好休息,明天就离开L国回晋市。”
“那你呢,不和我们一起走吗?”严旭立刻反问。
“我留下。”他褐色的瞳孔里带着一层淡淡的忧虑,嗓音听起来有些疲惫,“她现在的处境......我或许可以帮她周旋一下。”
江执没有说完的话,严家兄妹俩都立马意会过来。
严言坐直,小脸上都是担忧,“她会很危险吗?为什么她会成了卧底啊?”她真的有很多不明白,可是池挽不会告诉她。
而严旭和江执也是一致的沉默,这沉默中她感受到了愧疚。
哥哥们是在愧疚什么呢?
谷萨达伦监狱。
利宇看着铁门外一身西装革履打扮的风度翩翩的布隆,他似笑非笑的从上到下打量着这个外国男人,吊儿郎当的语气,“这么快的速度,看来这次他花了不小代价啊。”
布隆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所以,作为报答,你这次需要回到族里待够三个月才能出来。”
利宇脸上的笑容一僵,渐渐被寒意覆盖,他背转过身,“我不出去。”
那个鬼地方,老子早晚把给它炸了,夷为平地,再把那些老东西全部都挫骨扬灰了。
利宇咬牙切齿的,背对着布隆的脸上都是恨意。
“那可由不得你了。”布隆淡淡的转告着,也不再跟他纠结。
他抬手轻轻拂了拂衣袖上的肉眼几乎不可见的灰尘,缓步朝监狱深处去,这才是他特意跑这一趟的目的。
池挽平躺在坚硬的木板床上闭目养神,甚至难得的有些困意上头。
“叩叩”铁锁敲击声响起。
池挽循声看过去,心中不禁感叹:这么快?
她知道自己就算被抓也不过是暂时的,按照那些不可言说的规则,也鲲能够让人轻松将他们带走,当然是有能力将她再带出去。
只是......“怎么是布隆先生亲自来这一趟?”
她想过或许麦迪会争取这个机会,然后趁机给她使点绊子。
“Sun,麦金死了,是你做的吧。”布隆直入主题。
池挽也不遮掩,“他想杀我,自保而已。”
布隆声音诚挚的说了一句“谢谢。”
池挽对他的这声道谢很是疑惑,但是她早就养成了情绪不外泄,面无表情或是冷脸,几乎没人能看出她的情绪。
布隆继续道:“我今天来是想跟你谈个合作,作为诚意我可以把Kun安排在晋市的据点和人员名单给你。”
池挽平静地抬眸看着他,内心波澜四起。
“Sun,你可以试着信任我。”他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一枚铜币。
池挽目光汇集在他两指间的铜币上,她走上前,两人仅隔着一道铁栏。
她压低声音,“你和他究竟什么关系。”
她看到布隆面带回忆,嘴角泛着真诚的笑意,“我们是好朋友,他也是我合作的第一个卧底警察。”
“只是那次我们都中计了,我没能实现我的愿望,他也牺牲了。”
池挽双手抓着铁栏,骨节泛白,“你想要什么?”
“我帮你们拿到所有内部账本和在h国境内犯罪的证据,条件是你们的政府给我身份证明,让我加入h国国籍。”布隆毫不掩饰的将自己的目的要求都说了出来。
池挽心中迟疑,这不是她能决定的事情,况且就算他反水成为他们的间谍,那也是将功补过,最好的结果也只是免除牢狱之灾。
只听他继续补充道:“我知道贵国是个法律高于一切的法治国家,哪怕是在监狱里,我也要成为h国的一员。”
池挽不禁惊讶于他的执着,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就是想要个h国居民身份。
布隆走后,池挽又躺回了木板床上,放在里侧的右手紧了紧,手心里放着的是那枚铜币。
在被关押的第三天,池挽被释放,但是她并没有看到利宇。
“你们老大呢?先走了?”池挽问着来接她的平时跟在利宇身边的小弟。
那人毕恭毕敬地回答着:“利老大他昨天就出来了,但今早我们去找他时房间里没有人。不过他留了张纸条给您。”
他在口袋里摸了摸,然后将一张利宇房间里留下的纸条递给后座的池挽。
[挽挽姐,我有点事情要外出一趟,三个月后就回来,你好好照顾自己哦。]
池挽将纸条慢条斯理折起,“去威尔曼大酒店。”
“是。”原本往赌场方向去的车调转方向,朝相反方向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