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明是下午两点从雀水出发的,一路上车速极快,6点左右就能赶到试刀山。
不过刚过3点半,他就靠边停了车。
因为刘占国打来了电话。
“刘局,怎么样啊?”
“我已经和桐县那边打过招呼了,你爸也已经被放了出来,两边也算和解了,不会有人再为难你爸的!”
“太好了,真是太谢谢您了!”
“你就别和我客气啦,前几天去翠杉开会,董书祥厅长还念叨你呢,有时间过来玩儿,我请你尝尝丰塬的羊肉汤!”
“好的,刘局,有时间我一定去!”
挂了电话之后,丛明的脸上并没有太多的兴奋。
因为刘占国只是说老爸丛万里被放出来了,却没有说小黑哥边强被处理与否。
不过这事用脚趾头都能想到,答案必然是否定的。
对方应该只是给刘占国面子才把丛万里放了,而且也承诺不会再找丛万里的麻烦。
但小黑哥却被保护起来屁事都没有。
“奶奶的,你们以为这就完事儿啦?想得美!你不来找麻烦我可得去找你的麻烦!”
刚刚刘占国也提醒他了,省厅的董书祥厅长也算他的忘年之交。
关键时候也是可以扯扯虎皮的。
桑塔纳重新发动之后,丛明一边开车一边在思考接下来怎么对付小黑哥。
又在路边商店买了些东西。
6点刚过,丛明便来到了试刀山镇。
“老爸,你没事吧?”
“小明?你咋来了呢?”
刚从里边出来的丛万里,此时正在和老张等人在自己的帐篷里喝压惊酒,冷不丁看到走进来的丛明就是一愣。
“你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我这个雀水头号大孝子肯定得来探视一番啊?”
还好,丛万里一切如常,起码表面上没有挨揍的迹象。
“滚犊子,老子都出来了还用你探视个屁啊?对了,是不是你找人把我放出来的?”
因为派出所的人放他出来的时候问了一句:“你儿子是不是叫丛明?”
虽然对方没作解释,但丛万里也确定和丛明有关。
“当然是我找人了,不然那些混蛋能这么痛快放入?”
接着就把自己找了丰塬市刘占国局长的事情说了说。
“难怪派出所的人变得客气了,还说事情已经翻篇儿了,闹了半天是你请了尊大佛啊?”
在父子俩说话的时候,老张就已经加了凳子和碗筷。
“小明,赶快坐下来吃点!”
“等下,我先给我妈打个电话!”
得知丛万里已经出来了,薛玉琴也就放下心来,继续忙活日月楼的事情。
打完电话,丛明就坐下来端起了酒杯,“各位叔叔,我敬你们一杯!”
老张在干了这杯酒之后,大大咧咧的说道:
“其实吧,这个事儿咱也没吃亏,前天俺们可把那20多个小痞子收拾得够呛,有两个腿都给打折了!”
“张叔,你牛逼!”
只不过丛明少说了一个“吹”字,因为他一眼就看出老张是搁那吹牛逼呢。
一来,同桌的几个人不但没一个出言附和,反倒面露羞愧之色。
二来,老张的右眼眼眶现在还带着淤青呢。
两杯酒下肚,丛明就问起了事情的详细经过,以及丛万里打听到的关于小黑哥边强的底细。
“你们和我详细的说说,等下次见了刘局长、董厅长他们,我给那个混蛋好好上上眼药!”
丛万里、老张等人听了不疑有他,你一言我一语的就把事情经过和边强的底细都和丛明说了一遍。
“爸,你是说这个小黑哥的老巢在县城西南角?确定吗?”
“给我供水泥的老鲁是这么说的,他是桐县本地人,和姓边的还是远房表亲,所以知道的挺详细,那混蛋就住在桐县西南角,独门独户的小红楼!”
“嗯!对了,那些设备你还是尽快出手吧,免得夜长梦多!”
了解了想了解的内容之后,丛明就主动岔开了话题。
“我知道,吃饭前就已经和泉月市的牛老板谈得妥妥的,他明天就派人过来接收!”
“那就好,张叔,来,我再敬你一杯!”
“李叔,来,咱俩再走一个!”
“老爸,你刑满释……哎呀!我说错了,自罚三杯还不行吗?”
接下来,丛明在酒桌上异常活跃,不停的敬这个敬那个,不一会就喝蒙圈了,甚至还管丛万里叫了一声“大哥”。
结果被丛万里一巴掌扇到了桌子底下,就再也没起来。
“没那酒量就别装犊子啊?行啦,今天都没少喝,10点多了,散了吧!”
“好咧!散了散了!万里大哥,你和小明也早点歇着吧!”
“行啦,你们走吧,不用你们收拾!”
很快,老张等人便都离开了。
丛万里则把丛明扶到床上,帮他脱了鞋盖了被。
然后他自己关灯插门之后也瘫在了床上,不一会便鼾声大作,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丛万里不到7点就起来了,见丛明还在睡,就没惊动他。
等丛明起床已经10点多了,看到桌子上放了两个馒头、一碟咸菜一碗粥,虽然已经凉了,但还是都吃了个精光。
“老爸,这是什么情况?”
当丛明走出帐篷,竟然发现外边停了一辆警车,丛万里和老张等人正在接受两名警察的问话。
“你起来了,没事,昨晚那个边强出事了,两位警官来问问情况!”
因为昨晚一大桌子人在一起喝酒喝到了10点多,显然边强那边出什么事都和他们无关。
所以警察在问询了一番,又挨个帐篷转了转之后就收队了。
“老爸,到底怎么回事啊?”
警察开走之后,丛明便又问起了事情的原委。
“不知道,警察也没细说,就说那个边强昨晚在家里被人打成了重伤!”
“活该,怎么没打死他呢?”
实际上,此时躺在医院里的小黑哥虽然还活着,但却生不如死。
他的手筋和脚筋都被割断了,膝盖骨也被摘掉了。
此外,他的舌头也被割掉了一小截,说话都说不利索了。
成了一个生活不能自理的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