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佑没有回答楚强的疑问。
等到胖子拍完照片回来,江佑说道:“你先发彩信,发完了我再打电话。”
等胖子将彩信发出去后,江佑这才接过手机,然后拨通了祁开来的号码:“老祁,我有个好消息告诉你。”
“啊?你小江又要给我带来什么好消息?”那边的祁开来开心地问道。
“杨永红落网了。”
“你说什么?杨永红被抓到了?”接到电话的祁开来难以置信。
好一会儿他才结结巴巴地问道:“小……小江?你没开玩笑吧?”
江佑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对祁开来说道:“没开玩笑,是真的。”
电话那头的祁开来沉默了下来。
过了一会,祁开来问道:“小江,方不方便告诉我是怎么抓到的?”
“就在刚刚你跟老王走后,我们发现他和葛存文就藏在铁路宾馆里。然后折腾了好一会,才把他俩抓住。”
“能判死刑?”
“死刑逃不掉了。”
电话又陷入了沉默之中,良久以后祁开来说道:“谢谢……”
江佑叹了口气:“老祁,对不起啊,差一点点就能让你亲眼看到他被抓的场面了。”
“对了,老祁,我把电话给杨永红,你跟他说几句话吧,稍等。”
说完江佑在岩恩的搀扶下爬上了警车,将电话放在了杨永红的耳边。
看见江佑的举动,杨永红疑惑地抬起头。
“祁开来想要跟你说几句话。老祁,你可以说了。”
“祁开来?”杨永红很是意外。
江佑没有搭理他,电话那头的祁开来咬牙切齿地说道:“杨永红,杨总,别来无恙啊?”
杨永红好奇地问道:“怎么会是你?”
祁开来冷笑了起来:“听说你快死了,我想告诉你,你爹的坟是我手下刨的,阉了你儿子的女人是我找到的!”
“这两件事跟小江没关系,你到阎王殿伸冤的时候,记得别告错人了。”
听到祁开来的话,杨永红顿时一口气堵在心口,想说话却说不出来。
过了好半天,杨永红才疑惑地问道:“祁开来!我跟你有什么仇什么怨?”
听到杨永红的这句话,祁开来怒吼出声:“你还记不记得祁文鉴!被你带人押着游街,被你带人用皮带活活抽死的那个祁文鉴!
“他是我爹!”
“杨永红!我知道,只要你嘴硬,扛下所有罪名,就一定会有人保你儿子。但是,他被阉了!凶手是我找的!”
“所以,你们杨家啊……绝!后!了!”
说完祁开来哈哈哈大笑地挂断了电话,留在警车上的杨永红“啊啊”怒吼着不断挣扎。
看到警车来回摇晃,加上又听到了杨永红的怒吼,楚强急忙走了过来:“怎么回事?”
江佑摇了摇头,示意岩恩搭把手,然后十分费力地跳下了警车。
下车后,江佑又回头看向了杨永红:“别叫了,我再告诉你一个坏消息,听完了你再叫。”
“我有十分把握,让罗月珠无罪释放。我也准备这么做。”
“嗯哼,罗月珠作为阉了你儿子的凶手,将会被无罪释放。这跟你儿子害死罗月珠的女儿然后又逍遥法外,结果何其相似?”
“到时候,你就能体会到罗月珠当年面对判决结果时的心情了罢?”
“不用谢,你继续喊,再见!”
说完江佑转过身子,不再理会愤怒地杨永红。
楚强赶紧招来一旁的医护人员,指着浑身是血的江佑:“赶紧把这小子送上去!不然一会血就该流光了。”
接着楚强又指着一旁的胖子和付刚:“这两个小子一起送医院去!一次行动伤了三个人,回头我都得给高厅写检讨!”
等楚强安排好几个人后,姚贺春凑到楚强身边低声说道:“刚省厅领导打来电话,问进展如何了。”
听到姚贺春的话,楚强下令道:“所有人收队!”
就在这时,躺在救护车上的江佑突然喊道:“楚局!”
楚强闻言三步并作两步走了过去:“小江,怎么了?”
江佑看了眼楚强身后的其他人,楚强明白了过来,向后挥了挥手。
见其他人没有继续围上来,江佑低声说道:“杨永红背后干系甚大,牵扯太多。抓了人并不意味着万事大吉。”
听到这话,楚强看向了江佑:“你是担心?”
江佑点了点头:“嗯,我不排除有人对杨永红杀人灭口的可能性。”
楚强眉头皱了起来:“这确实是个问题,只能加强防范了……”
说完楚强叮嘱道:“你好好养伤,你们这几个都是公费治疗,”
江佑听到这话,对楚强笑了起来。
等一行人回到新阳市局,省厅和省纪委的专案组成员已经等候在了一楼大厅。
楚强顾不得礼节,跟毛胜伟说道:“杨永红先关在车上,谁也不许靠近!你先跟高厅罗队赵队他们汇报一下情况。”
而后楚强转头看向身后:“火车站最先参加行动的几个人,都跟我来趟办公室!”
几个人走进办公室,门刚关上,就听见“乓”的一声,楚强将茶杯狠狠砸在了地板上。
他盯着程国璋:“江佑和葛存文打成这样,你身手这么好,为什么不上去帮忙!”
程国璋委屈巴巴地低着头,一句话都不敢说。
高岩挺了挺背脊,说道:“报告!是我跟岩恩师兄拦住程队不让他上的!”
听到耿直的高岩主动承担责任就算了,竟然还把自己也一并给带上,岩恩不由地瞪大了眼睛看向他。
楚强气得抬手指着岩恩的鼻子,点着头说到:“好!很好!让一个刚成年的孩子,让一个普通的群众,去跟犯罪分子生死相搏。”
楚强手指窗外,斜着脑袋问道:“你们就这么在旁边看着?他江佑一个孩子胡闹你们也跟着胡闹?”
“要是江佑在你们眼皮底下被打死了,怎么办?你们谁能负这个责!”
楚强越说越气,猛地一拍桌子:“厉害!有种!我他妈干了快四十年警察,还是第一次见到把做烈士的机会留给群众的!”
楚强转手指着衣架上的警帽:“你们对得起这上面的国徽吗!我的脸都被你们丢光了!”
就在这时,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