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悠则引百骑,杀向胡骑最密集处,一身武力加持,盘龙枪在手,胯下追风助力,当真无一合之敌,真正做到万人敌。
杀得兴起,不知不觉已破千人斩,身上暖流再次流过,难掩胸中激荡,举枪一声狂吼,瞬间惊退千骑。
追风踏地嘶鸣,双目炯炯王者气势瞬间铺开,浑身渐变赤红,无一战马敢进十步之内,敌我不分。
赤白龙之名再传西部鲜卑,李悠凶名可止小儿夜啼,让人又敬又怕。
拓跋神玉得知,展颜一笑,她看上的男人就该如此。拓跋氏分支已被悉数绞灭,乌山王庭再无异样声音,如此良机怎可错过。
微微一笑,轻抚小腹,女帝之路正式开启。
手一招,王庭大帐涌进壮汉数人,皆是昔日檀石槐手下得力干将。
冷眉倒竖,一声令下,数万骑奔腾而出,统一西部鲜卑拉开序幕,草原刀兵四起,剑指至亲和连。
消息犹如草原的大地,春风一吹可见碧绿。老家被抄,越聚越多的胡骑再也顾不得李悠一行,纷纷回转备战。
胡人骑兵如潮水般退去,李悠自不会阻拦。
如此时追上去前后掩杀,必能助拓跋神玉那小妞儿快速统一西部鲜卑,但人家也没要求,自己也不愿意,何必多此一举。
草原越乱他越开心,此后数年胡人将不再是威胁,他也可以安心实现下一个目标。
拨马变向,直接回转辽东,队伍浩浩荡荡,身后旌旗招展,牛羊成群,所遇百姓无不笑脸相迎,兵卒也个个喜笑颜开,一片海晏河清。
此时天气转暖,放眼可见皆是良田,几十万流民正一点点焕发辽东生机,李悠心下大畅,再有两年,这里必然改天换地。
跨马缓行,偏头看向身旁赵云,手一圈,呵呵一笑:“子龙,可喜欢这万亩良田?”
赵云神色凝重,却给了李悠一个意料之外的回答:“主公可是早知这天下即将大乱,才不惜代价,来这辽东偏安一隅?”
言语中藏有半分责问,张飞也投来眼神,难得一脸认真。
阿若放缰停马,将三人与大部队隔开。
李悠驱马前走几步,极目远眺,重重吐出一口气,赵子龙会这么问,一点也不奇怪。
自己在辽东大刀阔斧,招兵买马,却不去中原平定黄巾,反而对草原不宣而战,明是安定边疆,实则隔岸观火,仔细一想,行为是有所怪诞。
能忍到现在才问,当真难为他了,思想建设还是不够啊,搞不好就是离心离德,不过这都是小场面,无人为我辩经,我自己来。
沉思片刻,淡淡开口:“子龙,你说这天下是谁的天下?”
赵云一拱手,未加深思:“高祖有令,非刘姓不得称王。”
李悠呵呵一笑:“高祖斩白蛇起义,乃天下苦秦久矣,而今天下何不苦汉久矣?”
一句反问,赵云神色一怔!
李悠摇摇头:“子龙,翼德,昔日太公有曰:利天下者,天下启之;害天下者,天下闭之;生天下者,天下德之;杀天下者,天下贼之;穷天下者,仇之;危天下者,灾之。天下者非一人之天下,乃天下人之天下也。”
回头看了二人一眼,一抖身后披风:“吾有匡扶之志,然扶的是天下人,非一家一姓。”
一言既出,二人心神俱震,这说的不就是现今天下格局吗?
天灾不断,人祸又至,单单宦官之祸就令天下人苦不堪言,冻饿而亡者不计其数,万姓已无活路。
赵云拳头紧握,心中最后一点执念也悄悄放下,眼中闪过一抹坚定。
“多谢主公提点,是云执念了。”
李悠洒然一笑:“子龙忠肝义胆,有此疑惑乃我之幸事,天下人之幸事。”
“能追随主公,乃云之幸事。”
李悠心下大畅,又看向张飞,这黑厮表面粗犷,心思也不可谓不细,但胸中藏有大义,不过这大义只针对他认可的人。
见李悠望过来,张飞也突然想起当初在涿郡时李悠说过的话:
“我之志向乃,百姓食有餐,寒有衣,老有所养,外敌不敢扰,海晏河清。”
环眼一看四周,流民脸已无恐慌无助,这辽东已有欣欣向荣之势,好像正一点点实现。
张飞抱拳拱手,憨声一笑:“俺老张出身屠户,虽粗人一个,但也见不得人间疾苦,主公既主意已定,这条命任凭差遣就是了,俺老张绝不说半个不字。如果那天战死,记得给俺带两壶好酒就是了。”
这份洒脱,引的三人哈哈大笑。
阿若松了口气,天知道他有多紧张。
去时浩浩荡荡,一路奔马,如今一路缓行,足足走了七天才到壤平。
甄逸身披羊皮大氅,亲自迎接,大哥甄豫、二哥甄俨左右夹道相迎,百姓个个伸头查探,一眼望不到头的牛羊群,皆目露震撼。
也有四处张望的妇人孩童,有神色一喜的,也有眼露焦急的,一股难言情绪袭上心头。
李悠一见甄逸,赶紧下马,跪地一叩首,眼圈立马就红了,才月余不见,他这便宜老爹轻减了好多,面色晦暗,已露暮气。
甄逸赶紧上前将李悠扶住:“我儿不必如此,你乃一方将军,披挂加身,此行恐有不妥。”
李悠也不敢跟他犟,一阵寒暄后,先去了军营。
交代阿若将抚恤事宜安排妥当,务必一笔一笔落到实处,不可出现克扣之举,如有发现,不管是谁,当即杀无赦。
命张飞,赵云厉兵秣马,整顿武备,各领兵一万,沉兵边境,了望高句丽,扶余,等个师出有名。
二人皆无异议,只是张飞嫌麻烦,嘴里一直嘟囔:“要什么理由,要什么理由。”
李悠摇摇头,呵呵一笑。
又找来大哥甄豫,将牛羊移交,正值春耕,这些牛无一例外被打上鼻环,统统给我下地,有曲辕犁加持,大片大片土地被开垦。
草原牛变耕牛,甄豫见了目瞪口呆,这样也行?古代不是什么牛都可以做耕牛,草原牛放养根本不听话,耕地更不可能,简单一个鼻环问题迎刃而解。
此事一铺开,李悠又得一功绩。往后一家一户一耕牛在辽东不是梦。
回来几天忙得脚不沾地,也抽时间去找过白芷,不过不见人,说是带着三个随从外出寻人去了,李悠心下了然。
告诉这一消息的却是虞心那个臭婆娘,二人见面一句话没说,又是一番缠斗,这婆娘身形是真的好,体力也好差点让李悠扶腰出门。
战斗中也问出这臭婆娘留下原因是因为李悠写的那本医书,太过光怪陆离,特别是最后一段长生留言,她好奇的紧。
也不知她在想些什么,每晚准时准点爬窗过来决斗,一战一夜,二人逐渐默契,也相当契合。
时间日久,已进六月,张角那牛鼻子怕也快撑不住了,汉末三杰实力可不是开玩笑的。
又去兵营看了看,月余磨练,草原一阵杀伐,兵卒人人见血,强军之势已成,心下满意至极。
所有事宜安排妥当,告别便宜老爹,单骑跨马直奔无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