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们俩都能猜到皇帝不惩治楚傲天的原因,毕竟现在的皇帝正值壮年,并不再着急选出太子让他继承皇位。
而朝中势力盘根错节,若是没有处理好便会导致满盘皆输,甚至还会面临外敌来犯的风险。
但是如今大皇子党派和七皇子党派在朝中可以相互制约相互制衡,这便又让局势发生了变化。
皇上不愿意打破这种平衡,所以便不能对两个皇子下手,而且皇家必须要在百姓心中有威严,即使皇子们做错了,也绝对不能传到百姓耳中。
“我过会要出府一趟。”虞忘绯说道,“小萍中了毒,我想帮她解毒。”
“好。”楚昱珩点点头答应,“我让暗卫跟着你。”
“不用了,云华在外面,我让云华和我一起就好。”虞忘绯回应。
“好。”楚昱珩同意。
他相信云华的身手,云华本就是他千挑万选出来保护虞忘绯的婢女,但没想到她竟然嫁给了顾柏礼,如此一来便不能时刻贴身保护虞忘绯了。
看来他需要尽快再从暗卫中选出一个婢女来保护虞忘绯。
晚膳时分,虞忘绯带着云华来到了大理寺的牢狱之中,她打算去采集裴成忠的指尖血。
可大理寺士兵却回禀虞忘绯,说是裴家众人已经上路,他们根本就没有被关押在大理寺内。
白日大理寺少卿将裴家人都抓到大理寺后便给他们定了罪,而裴家家主也很快就认罪伏法,于是上面便来人将裴府男丁连夜押送去了岭南。
为何动作如此之快,虞忘绯感觉这其中必然另有隐情,按照律法,他们当天会被收监,次日才会被流放,为何裴府却是个例外。
难不成是大理寺卿已经调查裴家的背后之人是楚傲天,以防事情越闹越大,所以才会连夜将人送走。
除了这个理由,虞忘绯想不到还有什么原因。
而且她现在也不能一直思考这些,若是裴成忠真的走了,那小萍便彻底失去了活下去的希望。
于是虞忘绯和云华立即骑马朝着裴府被押送的路线上赶去。
大约走了一个时辰,虞忘绯终于看到了在远处扎营休息的裴府男丁们。
她直接翻身下马,走到裴成忠身前,还不等众人反应过来,虞忘绯拿出自己的针灸针对着裴成忠的指尖扎去,紧接着又拿出一个小杯子将指尖血收集起来。
“你干什么!”裴成忠吃痛立即向后躲去。
看押裴府众人的士兵连忙站出来责问:“郡主,他们都是朝廷要犯,这样做不妥!”
士兵以为虞忘绯是来抢人的。
“什么不妥,本郡主只不过是想要他点血,又不是想救他,像他这种人死了都和我没关系。”虞忘绯冷哼一声。
这时她才看清裴家众人穿的衣服。
虽然说盛夏,但他们却衣不蔽体,那衣服似乎是被很多人穿过一般,还散发着一股恶臭味。
“郡主,这……”士兵不知道要说什么,他也是第一次见有人追上他们的队伍就是为了取一点血。
裴家家主见状起身对着虞忘绯恭敬地行了个礼:“参见郡主,郡主前来只是为了取血吗?”
“那自然是,你的宝贝儿子给别人下了毒,我需要他的血解毒。”虞忘绯将实情讲出,“这就是你们裴府的教养,呵,给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下毒。”
“胡说,我从未给小萍下过毒!”裴成忠反驳。
他突然想到白日里小萍也说自己给她下毒,并且她命不久矣,可是他确实从未下过毒啊。
“难道是母亲……”裴成忠自言自语道。
此话被虞忘绯听到,她疑惑地看向裴成忠,不解地问道:“你说什么母亲。”
“没,没什么。”裴成忠立即摇头。
反正他的人生已经被毁了,那他也不会让小萍好好地活下去,既然小萍真的中了毒,那就让她去死好了。
虞忘绯察觉到裴成忠的异常,又听到方才他那一番话,便感觉这下毒之人或许是裴夫人。
但眼下已经收集到了裴成忠的指尖血,还是先做出解药看看,若是此解药不行,那便再去找裴夫人取血。
想到这里,虞忘绯也懒得和他们废话,翻身上马返回京城。
回到京后已经是丑时了,虞忘绯急忙开始炼制解药,小萍听到声响披了件大氅后来到虞忘绯房间。
“把这个喝下去。”虞忘绯刚好将解药做出来。
小萍疑惑地将那碗药一饮而尽,虞忘绯接着便为其诊脉,但发现她的脉象却并无变化,难道是需要时间发挥药效吗?那看来只有明日才能知道了吗。
收拾完一切后,虞忘绯来到楚昱珩房间,此时的她劳累了一天,眼睛微闭着。
楚昱珩见她如此虚弱的样子,心疼地从床上挣扎起身,接着将人揽入怀里。
“你怎么起来了,你的伤……”虞忘绯担忧道,“快回去趴好,不能让伤口撕裂。”
“没事,我可是在战场上厮杀过的男人,怎可能会因为这点小伤不能下床。”楚昱珩笑着将人扶到床边。
“他们今日就将裴府众人流放了。”虞忘绯将在大理寺内听到的消息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闻言楚昱珩微微蹙眉,看来这背后不仅是皇帝的手笔,他的皇兄不可能为了维护楚傲天让裴家男丁那么快上路。
“别想了,先休息。”楚昱珩笑着重新回到床上,接着将虞忘绯揽入怀里,闭上了眼睛。
一夜好梦。
次日虞忘绯醒来时先为楚昱珩换了药,接着便心急如焚地唤来小萍,为其诊脉。
奇怪的是,小萍的脉象依旧没有任何变化,她的中毒之症越发厉害了。
难道真的是裴夫人下的毒?
没有办法了,只能找到裴夫人再说。
于是虞忘绯让管家前去打探裴府女眷的下落,接着便带着小萍和云华动身前往。
让她们三人都没想到的是,裴府女眷被赶出府后竟然住到了贫民街上,那可是裴夫人最瞧不起的地方,如今她竟然也成了贫民街上的一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