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胡说什么,这是我花自己的银子租来的房子!”裴夫人反驳道。
虞忘绯沉重地叹了口气,看了一眼小萍,接着又看向裴夫人:“小萍,你还不打算说实话吗?”
从方才小萍的举动来看,这个小土屋就是小萍在贫民街的家。
“是的,这是我的房子,是我原先和他生活的地方?”
只因小萍看到裴府被抄之后,裴家女眷流落街头,她们想要在城内租房子,但是却没有一个人敢租给裴家。
于是小萍便心生怜悯,毕竟她和裴成忠有一段往事,那会儿的裴郎对她十分的爱护贴切,所以她便让人将自己的房子租给了裴夫人暂住,至少能够保证裴家女眷不会沦落街头。
当然,也可以说小萍心善,只是有些时候她还念着昔日的感情,虽然小萍知道如今的裴成忠已经变了。
但之前的裴成忠对她是格外的爱护,就当是为了原先的他,再做点什么吧。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裴夫人不相信的抱着那根簪子,突然她跪倒在地号啕大哭起来。
裴府一夜之间被抄家,男丁全部被流放,女眷们被赶到这贫民街来,一夜之间翻天覆地的变化让裴夫人再也无法支撑下去。
尤其是现在她被击破了心理的最后一道防线。
这个房子可以是任何人的,但不能是小萍的,先前她对小萍恶语相加,而她竟然能够不计前嫌地帮助裴家女眷,这让裴夫人如何自处。
“你好自为之吧。”虞忘绯扔下一句话后,便带着小萍和云华离去。
虽然她不知道这指尖血有没有用,但还是需要试一下。
于是乎,虞忘绯便立即赶到回春堂,将解药制作出来,接着又让小萍将药饮下。
两个时辰后,虞忘绯重新为小萍诊脉,但是却并不见效果,难道裴夫人真的不是下毒之人?
那究竟是谁给小萍下的这种毒呢?
一时之间,虞忘绯有些手足无措。
若是三天之内还无法为小萍找到解药,只怕是大罗神仙来了也保不住她的性命。
而此时的小萍身体早已羸弱不堪,她痛苦地倚在床上,眼神绝望地看向虞忘绯:“算了,这可能就是我的命吧。”
前几日她还能强撑着身体外出,但现在小萍感觉自己连下床的力气都没有了。
虽然小萍不知为何自己的裴郎会变成如今这副样子,但这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毕竟她马上就要死了。
虞忘绯知道她的身体状况,知道此时的她不能剧烈移动,便让人去虞府将小萍的物件收拾出来拿到回春堂。
就在这时,老妇人突然冲了出来,她看到小萍如此虚弱的模样,趴在她的床前开始痛哭起来。
“都是娘亲不好,都是娘亲没有照顾好你,让你变成了这副样子。”
让虞忘绯疑惑的是,究竟是谁给小萍下的毒?
按理说,小萍出生于贫民街,贫民街的百姓们是不可能买得起如此昂贵的毒药,而裴府之人也并没有给小萍下过毒,那究竟会是谁做的?
“大娘,你是否知晓这些时日,小萍除了见过裴府之人外,还见过谁呢?”虞忘绯仔细地问道。
因为这毒药造价昂贵,所以她不由得怀疑是某一个有特殊身份地位或者是家财万贯之人给其下的毒。
“没有,我们是穷苦人家并未见过那些贵人,更别提和贵人们有接触了,除了与裴家相见,也就只有见过您和王爷。”
闻言虞忘绯突然想到了什么?于是急忙问道:“你们第一次见我是什么时候?”
“七夕节那晚,难道郡主不记得了吗?”老夫人细说道,“那时小萍已经病入膏肓,我便求您为小萍诊脉,那时郡主说小萍身体并无不妥,只是忧思过重。”
看来她们所见之人是苏云云,可苏云云有什么理由给他们下毒呢?
“没事,大娘,你放心,我一定会竭尽全力救她。”
无论是否是苏云云下的毒,现在都要去一趟英国公府才能将此事调查明白。
想到这里,为了能尽快给小萍解毒,虞忘绯二话不说,从回春堂内离开后就直接去了英国公府上。
同时也是为了防止遭遇不测,虞忘绯便将云华带在了身边。
英国公府的大门已经闭了好些时日,苏家上下所有人从不外出,更不理会外界的事宜,直到虞忘绯敲开了他们的大门,英国公这才嬉笑着出来迎接。
“郡主来了,请进,快请进。”
他们之所以闭门不出,是因为英国公想要让苏云云在城中的流言得到控制,让百姓们忘却先前发生的事情。
“不必,我是来找苏小姐的。”虞忘绯直接开门见山地讲明自己的来意,毕竟小萍的病症耽误不得。
“云云在闺房之中,管家,快领郡主前去。”英国公吩咐道。
虞忘绯微笑着点点头,随人来到了苏云云的房间。
苏云云见是虞忘绯前来,不屑地将头转过去,不愿与之对视。
而虞忘绯则是看了云华一眼,示意她在门外等候,不要让无关人员进入。
四喜无人后,苏云云这才耷拉着一张脸说道:“你来做什么,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吗?都是因为你,所以我现在被关在这里,你满意了吗?”
对此疑问,虞忘绯没有回答,而是直接问道:“是你给小萍下的毒吗?”
“小萍什么小萍?”苏云云疑惑道,她将视线转过来看向虞忘绯,一脸冷漠。
如今两人已经彻底闹掰,完全没有了昔日的姐妹之情。
“七夕节晚上,你和王爷一起去看过她,你应该有印象吧。”
这时,苏云云想起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她确实是见过一个浑身臭烘烘的女子,到现在想起来她都感觉那股臭味萦绕在自己的鼻息之间。
“是有这回事,怎么,怀疑是我给她下的毒,我见到她的时候,她就已经奄奄一息了,有为情所困的女子,我见得多了,只不过是自己没有手段往上爬,就把这些事情全都怪在男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