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安的身形如风,三人紧随其后,四人在夜色里穿街过巷。
四人的行径忽左忽右,沿途跑了十几公里。
洪渊就有伤在身,只能勉强跟上李长安的脚步。
可是因为奔跑的动作太过剧烈,他的嘴角淌下一丝血水。
洪渊的五脏六腑本来就有内伤,但好在服用了陈亦橙给的丹药,剧烈奔跑也不至于加重内伤。
“你是李长安吗?”
一位相貌儒雅的中年人,忽然拦在李长安的身前,“我是天座大学的老师,你的电话打不通,我是来救援你……”
但儒雅的中年人的话还没说完,一柄长剑就洞穿了他的胸口。
李长安一抖长剑,甩出剑身血水,他的脚步未停,解释道:“这人是邪修!天座大学是顶级大学,校内老师最低都有武王境界!”
而这位假扮老师的邪修,只有三星武灵的境界,因此一眼就被李长安看穿。
再说了,天座大学既然派老师过来救援,怎么也要派些强者,怎么可能派个武灵过来送死。
洪渊闻言点头,难怪日记里说不能相信任何人,这些邪修果真狡诈阴险。
但不得不说,李长安也是非常果决,如果换成自己、可能会被这人欺骗。
因为四人在极速奔跑,自然很容易吸引邪修的注意,当即又有几位邪修拦在前方。
洪渊当即拿出弹弓,迅速射出银弹子,击毙一位境界较低的邪修。
李长安在前方开路,他身后是陈亦橙,左边的巷子里突然窜出一位邪修,他跳到陈亦橙身后、举刀就要劈下……
司徒兰拉弓搭箭,箭矢射向邪修的手腕,稍微阻碍了邪修劈下的刀。
洪渊深吸一口气,精气神攀至巅峰,射出一颗登峰造极的银弹子。
这位邪修是五星武灵,他的胸口被射得凹陷,但他并没有当场死亡。
洪渊身上本来就有伤,又是奔跑途中、匆忙射出银弹子,因此银弹子的威力没有达到最大,所以没能射杀这位五星武灵境界的邪修。
五星武灵境界的邪修虽然重伤,但却持刀拦在中间,分隔开四人,前面是李长安和陈亦橙、后面是洪渊和司徒兰。
洪渊抽出正阳刀,准备正面冲杀,劈死这位五星武灵境界的邪修。
但左边巷子里再次冲出一位邪修、六星武灵境界,他持剑站在五星武灵邪修旁边。
“分开跑!”洪渊拉住司徒兰的手腕,两人跑进右边的巷子里。
两位邪修看了看前方的李长安、又看了看跑进右边巷子里的洪渊,两人最终追向了李长安。
后方有很多邪修追来,李长安有火眼金睛,应该能避开这些敌人。
洪渊拉着司徒兰跑了几公里,他忽然喷出一口血水,刚刚强行提气、射出两颗银弹子,内伤再次加重。
正前方是一片居民楼,旁边有一堆杂物,洪渊跑不动了,他拉着司徒兰窜到旁边的杂物堆里。
杂物堆里有很多纸盒子,用来装电视机、冰箱、洗衣机的纸盒子,估计是谁家搬到新房、购买了新的家电。
洪渊用天眼扫了一眼身后,确定暂时没人后,便拉着司徒兰钻入装冰箱的纸盒里。
纸盒里的空间很狭小,两人面对面挤在纸盒子里,可以清晰听见彼此急促的喘息声。
司徒兰的个头只到洪渊的脖子,她喘息的热气吹在洪渊胸口。
洪渊感觉很难受,如同两座大山顶着自己的胸口,他的呼吸有些困难,因此想要往后稍微退一退。
“你不要动!”司徒兰怕被邪修发现,当即出声阻止了洪渊的动作。
没多久,外面响起急促的脚步声,洪渊的天眼可以透视,他能透过纸盒子、看见几位邪修跑进了小区里。
“你流血了……”司徒兰看到洪渊的嘴角,伸手给他擦了擦嘴角的血迹。
“我没事。”洪渊收回天眼,又说了句:“应该没事了,我们出去吧。”
司徒兰的脸上满是惶恐,“再等等啊,等他们跑远一点,我们再出去,这样很安全。”
主要是氛围太暧昧,洪渊有点扛不住,所以想要出去透透气。但既然司徒兰没意见,他也不好说太多,免得彼此尴尬。
“邪修应该都去追李长安了,我们应该比较安全。”司徒兰的语气既庆幸、隐隐又有着担忧。
洪渊没有接话,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李长安的处境很危险,自己有伤无能为力,只能祝他好运。
两人沉默片刻,司徒兰小声问道:“你为什么喜欢徐斐然?虽然她长得好看、但太高冷了,她有什么好的呀?”
洪渊不想和司徒兰聊这个话题,敷衍道:“她对我有救命之恩。”
司徒兰撇了撇嘴,“你那是感激之情,并不是喜欢。”
洪渊正色道:“??喜欢是一种感觉,虽然是救命之恩为起始,而且徐斐然没有嫌弃我的天赋和境界,这样的人要是都不喜欢,我该喜欢怎样的人?”
“我和她不是一见钟情,同样也不是日久生情,但喜欢就是喜欢,我心里明白、自己喜欢徐斐然,虽然这和真正的爱情有所区别。”
司徒兰语气不高兴道:“你这回答太一本正经,我又不是徐斐然,你没必要说给我听。”
“你为什么老是要跟徐斐然比?”洪渊不解,他也问过徐斐然这个问题:“你们俩有什么矛盾吗?”
“她是有钱有势的千金大小姐,我是破落门户的庶出子孙,我和她能有什么矛盾。”司徒兰的话语很是阴阳怪气。
洪渊直截了当道:“但我听徐斐然说,你们俩小时候是好朋友。”
司徒兰有些动容,但立即又阴阳怪气道:“我哪里配当她的朋友啊!”
虽然司徒兰没有说,但洪渊差不多也察觉到了,可能是因为嫉妒吧。
原本两人是差不多的家世,但近些年青竹府日渐衰弱,而大易府蒸蒸日上,所以使得司徒兰越发嫉妒徐斐然。
小时候与自己平起平坐的朋友,忽然高自己几等,司徒兰心中不忿,她毕竟不是圣人,这也是人之常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