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可以窥破天机,不过只限于正常人。
相对于上古凶兽,他就算不到,在邺城,他就算不到相柳藏在哪里。
他在邺城又呆了几天,很多事需要善后。
虽然邺城没有被淹,可是城外的农人遭了殃。
百万亩农田被淹,大部分颗粒无收。
必须要处理好赈灾的事,不然明年邺城可能饿殍遍野。
虽然邺城太守人品不咋地,不过业务能力还是有的,在陈青的威逼下,尽心尽力忙前忙后,处理邺城的繁杂事务。
一忙就是半个月,陈青还算满意,出手把他的蛇毒治好了。
半个月后,陈青几人回到了邺城。
刚回去,就被镇妖司镇抚使林浩然请了过去。
林浩然拿出一块牌子递给陈青,笑道:“从今天开始,我该叫你上官了。”
陈青接过牌子一看,正是当初自己还给陆炳的那块镇妖司四品腰牌。
不禁愣住了,这么快就暴露了吗?
随后又自嘲一笑,自己在邺城显露的手段太过明显,消息估计早就传到京城了。
国师和陆炳这两个老狐狸,岂不能猜出来自己是谁。
这是一种拉拢,不过这种事只能暗戳戳的进行,不能明着来。
毕竟陈青杀了先皇,现在还挂在京城通缉榜上位列第一名。
送这块牌子来,还有一层意思。
你现在是国家人员,现在齐王起兵造反,你的屁股可不要坐歪了。
陈青也没客气,把牌子收了起来,谁知道林浩然直接顺杆爬,要给他派任务。
“此事也实属无奈,燕郡最东边的许县,最近失踪了不少青壮,我们的兄弟去查了两次,也都有去无回,音讯全无,实在没办法了,只能请大人出手了。”
“许县是不是靠近齐王的鲁郡。”
“正是!”
“会不会被齐王抓了壮丁,不过齐王什么时候胆子这么大了,敢把手伸到燕郡来。”
说起来,这事还怪他爹张二河。
齐王起兵造反,兄弟阋墙好几年了,齐王的使者也来了燕郡好几次。
可张二河就是不表态,在朝廷和齐王之间左右摇摆,骑墙观望。
在朝廷看来,他是忠诚度不够,在齐王看来,这人是墙头草靠不住。
可齐王现在是用人之际,大军都在前方,为了鲁郡不腹背受敌又得尽力拉拢。
陈青对他爹这种老油条的行为非常看不上,将来不管是谁胜利,都会跟他算账。
不过张二河也有自己的一套理论,你们兄弟干仗,管我外人何事,我凭什么非要搅进这趟浑水,我把燕郡治理好不就行了。
陈二河还不知道,他最大的靠山是自己的儿子。
…………
陈青略一思索,决定还是往许县走一趟,他隐约感觉到,许县的事没那么简单。
这次自然不能带张灵玉和楚飞两个拖油瓶,带着两个仆人阳煞和尚和牛道士三人就出发了。
……
许县县衙
县令孙德元看着面前五岁的陈青,当时面色就很难看。
上头派一个五六岁的小娃儿来查案,这不是胡闹吗?
陈青把镇妖司四品佥事腰牌扔在他面前,他才面色缓和了下来。
“这件事也是蹊跷,县里最近不断有人失踪,一个月时间,失踪了上百人了,还都是青壮男人,我怀疑是妖邪作祟,就请林大人派人来调查,谁知道连调查的人都失踪了。”
“这些人都是在哪里失踪的?”
“主要集中在城东的石头村一带。”
话还没说完,就有人风风火火闯了进来。
“不好了,县令大人,昨天夜里,大槐树村一百多口子,一夜之间全部被人割掉了舌头。”
孙德元大惊失色:“是何方歹人,居然如此凶残。”
“不清楚,村里人说,是女鬼干的。”
陈青奇道:“不是都被人割掉了舌头,怎么还有人能说话?”
来人面色不善地打量着陈青,脱口而出:“你是不是白痴,一百多口人,总有人会写字吧!”
孙德元面露尴尬,呵斥道:“邢捕头,怎么跟上官说话的?”
邢捕头满脸不信:“你说这个五六岁的娃娃是上官?”
“这是镇妖司的张宝玉张大人,不得无礼。”
陈青摆摆手,无所谓的说:“有劳邢捕头带我们去大槐树村看看吧!”
“行啊,我们走吧!”
邢捕头风风火火,说走就走。
“不需要召集三班衙役吗?”
“大人有所不知,许县衙役现在就我一个人。”
“这是为何?”
“前一段人口失踪案,我们也失踪了十几个衙役,剩下的,全都辞职不干了,说为了一个月二两银子的俸银,把命搭上不划算。”
陈青一想也是,一个月二两银子,玩什么命阿。
也没再多问,跟着邢捕头直奔大槐树村。
大槐树村,顾名思义,村里有一颗大槐树。
陈青带着一僧一道,每人骑着一匹马,跟着邢捕头前去大槐树村。
出了县衙,看到大街上乌泱泱都是百姓。
拥簇着十几个白袍汉子,汉子抬着一个莲花造型的大撵,大撵上坐着一个白衣女子,作观音造型。
白袍汉子齐声喊道:“白莲大仙,法驾大乾,普度众生,消灾解难。”
路两旁百姓都跪在地上,连邢捕头也下了马跪在路旁。
只有陈青三人骑在马上,在满地跪拜的百姓中,显得特别突兀。
终于人群过去了,邢捕头松了口气,从地上爬起来。
陈青眼睛眯了起来,转头问邢捕头:“这是怎么回事?”
“大人有所不知,这是白莲教的圣女来普渡世人,每到初一十五就会来看病施药。”
“你们许县人都信这个?”
“大部分人都信吧,在许县至少几万信众。”
“我们去看看。”陈青调转马头,跟着人群来到一座观音庙前。
大撵在一个观音庙前停下。
庙里几个和尚赶紧跑出来,跪在大撵前跪拜白莲圣女。
白莲圣女踩和尚的背下了撵,走到庙前莲花台上盘膝坐下。
一众百姓又纷纷磕头。
一个和尚在莲台前面的香炉里上了一柱香,拜了拜,拿着一个铃铛边摇铃嘴里念着咿咿呀呀的祷词,一边像发羊癫疯一样扭动着身子跳着不规则的舞蹈。
跳了三五分钟的样子,忽然和尚打了个哆嗦,坐在一个蒲团上。
邢捕头小声说:“这是请白莲大仙上身,马上就要帮百姓瞧病了,灵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