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罗的怒火在一处庭院里面燃起。当他从手下口中得知沈婳和王昭云已经逃跑的消息时,他的怒气如同一把锋利的剑,几乎要刺穿这片沉静已久的空气。
“废物!两个弱不禁风的女子都看不住”摩罗的声音如同冬日里刮过的寒风,冷冽而剧烈。
手下们惊恐的齐刷刷跪下,不敢直视摩罗那充满怒火的眼眸。他们之间的空气凝固,仿佛连呼吸都能引发灾难。
他突然站起,步伐重重地走手下面前,手背在身后,冷厉而深沉的说道“传我的命令,现在就去找,找到了不要惊动他们,立马回来汇报。”他顿了顿又说道“要是找不到,你们就提头来见吧。”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第二日的清晨,太阳的第一丝光芒照亮了残夜的帷幕,也照亮了沈婳与王昭云苍白的面颊。在潮湿的林间小径赶路一夜之后,两人早已饥肠辘辘。
正当两人沿着林间的小路艰难前行时,王昭云的目光无意间捕捉到了一丝与萧瑟森林不同的红色。她停下了脚步,走过去。在一丛厚厚的绿叶间,藏着几串颜色鲜亮的浆果。
她略显迟疑,因为不好意思。可是肚子实在是饿的咕咕叫,她斟酌了片刻便伸出手,细致地摘下了一颗看起来成熟的浆果。
观察了片刻,她便轻声呼唤着沈婳:“沈婳,过来,这里有果子。”
沈婳闻言快步上前,看到王昭云手中浆果,眼中流露出欣喜。两人便轻轻地在自己的衣摆上擦拭了一番,试探性地吃了起来,尝了一下没有什么异常之后,才大口吃起来。
她们被树木包围,光线透过树缝,斑驳陆离地洒在两人身上,使得她们身旁的落叶金黄闪烁,好像她们的身边也洒满了金粉。尽管未来仍充满未知,但野果的甜美给了她们继续前行的力量。
夜幕降临,月色苍白,沈婳和王昭云的身影摇摇欲坠,就在她们即将不支倒地之时。“沈婳。”拓跋琛的声音从远处响起,他从马上一跃而下抱住沈婳。
当拓跋琛第一眼看到沈婳那狼狈受伤的身影时,时间仿佛凝固了。林间微弱的月光透过树梢,照在她苍白而坚毅的脸庞上。她的衣衫不整,满脸尘埃,一道道细小的伤痕映在她的脸和手臂上,每一道伤痕都像是在无声地诉说着她所经历的磨难。
拓跋琛的心在瞬间被深深地刺痛了。他曾无数次想象过他们的重逢,但此时此刻他还是无比心疼起来。
他一跃下马快步走向她,几乎是在不受控制的驱动下。当他的手触碰到她的肩膀,试图扶她站稳时,他的心跳加速,他的呼吸也变得急促。“沈婳…” 他的声音低沉而充满情感,那是一种深深的担忧、愧疚和爱意的交织。
沈婳抬起头,她的眼中闪烁着安心和惊喜的光芒,她从来没有想过拓跋琛会亲自来接她。“陛下…” 她的声音几乎是低语,但在这寂静的夜晚中,却异常清晰。然后就体力不支的晕倒过去。
在那一刻,拓跋琛意识到,沈婳对他而言,是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他发誓,不让她再受一丝伤害。
“婳儿,你必须坚持住。” 拓跋琛不再顾忌其他人,温柔而坚定地说,他俯身抱起沈婳。
在拓跋琛身后,忧心忡忡的王乾书也跃身下马赶紧跑过来,紧张地过去扶着他的妹妹王昭云,焦急而又庆幸,因为他们终于及时找到了她们。
王昭云满脸的尘埃和斑驳的血迹。衣服也早已看不出原先的模样。她的眉宇间流露出疲惫,她的眼神却因为看到哥哥而闪亮。
“哥,你终于来了。”王昭云哭着扑到王乾书的怀里。王乾书温柔地将王昭云拥入怀中,用他的臂膀为她遮风挡雨,让她感受到久违的安全与温暖。他的手掌轻拂过她细碎的发丝,柔声安慰:“昭云,不要害怕,哥哥在这里。”
王乾书的目光如冰刃一般锋利,目睹着拓跋琛将沈婳从他眼前抱走的一幕,他的心中燃起了前所未有的愤怒。拓跋琛对昭云视而不见,这样公然带走沈婳,好好好,这是当王家不存在啊?
但在拓跋琛的身后,沈飞如影随行,他的身影并不张扬,但那一身戎装,背负的长剑,无不昭示着他对拓跋琛安全的无声守护。沈飞的目光在四周扫视,任由晚风吹拂过他坚毅的面庞,他冷冷的看了一眼王乾书,转身跟上拓跋琛的身影。
沈飞的士兵们隐藏于阴影之中,密切注视着四周的动静,他们中的许多人都是沈飞亲自选拔,培养的忠诚守护者。
王乾书敛掉眼神里的愤怒,知道现在还不是轻举妄动的时候。
不远处的摩罗放下手中的书,他的眉毛微微扬起,嘴角勾出一丝几不可察的笑意。下属的回报仿佛触动了他内心的一根弦。
“拓跋琛亲自来接沈婳吗?” 摩罗的声音饱含着一种难以捉摸的喜悦。他知道拓跋琛并非急于求成之人,既然他亲自出手,必有深意。沈婳居然对他这么重要,摩罗轻笑出声。
摩罗站起身来,步伐坚定地来到营帐的沙盘前。指尖轻轻滑过那由木制棋子所代表的山川河流,他的思绪飞转。
“通知下去,让所有人提高警惕,密切关注拓跋琛的一切动向。还有随时待命。” 摩罗下达了命令,冷静而果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