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萌萌这双透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我,似等着我的答案。
我几乎没有任何犹豫,急切地开口道:“当然,可我现在这副模样,我……”
说得好听是半身不遂。
说不好听,我就是个废人!
一想到我吃喝拉撒全都要在床上,还得让人照顾,我就难受得想一头撞死。
听到我的回答,白萌萌神秘兮兮地从怀里掏出了一枚珠子,有鹌鹑蛋那么大,通体乳白色,周身散发着奇异的光芒。
“你朝念珠吐三口气,心里想着六哥。”白萌萌将珠子凑到我跟前。
我见她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虽然心生疑惑,可还是听话地照做了。
我朝珠子轻吐了几口气息,满脑子都是胡玉卿离去时的背影,下一秒,我眼前就出现了胡玉卿御剑飞行的背影,一身红衣迎风而立,谪仙般的英姿让人目眩神迷。
我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眼前的景象如此真实,仿佛我能够伸手触摸到那飘扬的红衣。
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千里眼?
或者是某种神奇的摄像头?
“白萌萌,这……这是怎么回事?”我结结巴巴地问,心中既是惊讶又是好奇。
白萌萌的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微笑,她的眼睛里闪烁着调皮的光芒:“我果然没猜错,你这双眼睛能看到!”
她告诉我,这是‘念珠’,能够让我看到心中所想之人的实时画面。
“刚才和六哥争论时,我就偷偷在念珠里留下了他的气息。”白萌萌狡猾地笑道。
我惊叹不已,这个世界真是充满了不可思议的奇迹。
我凝视着珠子,只见胡玉卿的身影在空中翻飞,就连剑尾都带着雷霆万钧之势。
就在这时,胡玉卿突然停下了动作,他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猛地回头望向远方,那一瞬间,我感觉他的目光穿透了珠子的画面,直射入我的心灵深处。
“他……他感觉到我了?”我惊讶地问白萌萌。
白萌萌摇了摇头:“不会的,念珠的力量非常隐秘,他不可能发现。可能是巧合吧。”
我心中有些失落,但很快就想,至少,我能够通过这样的方式,陪伴在胡玉卿身边。
“你闭上眼睛,什么都不要想,只要跟在六哥身边就好,一旦发现不对劲,就立刻制止他!”白萌萌说道。
可我却犯了愁,她不是说胡玉卿发现不了念珠吗?
又怎么阻止他呢?
白萌萌目光看向我胸口的那青狐纹身:“他的魂在你身上,能感知到你的喜怒哀乐,当你的念力足够强大,就能影响到他。”
闻言,我不自觉的伸手摸了摸微凉的纹身,然后将心一横:“白萌萌,拿把刀给我!”
“刀?”她不敢相信地瞪大眼眸:“你……你想干嘛?”
“只有这……我才能阻止他!”我隐晦而坚定地说道。
一旦胡玉卿要大开杀戒,我立刻就刺中纹身,逼迫他住手,回到我身边。
“你疯了?!”白萌萌看我的目光带着惊悚:“你把自己扎死了,我也得为你陪葬!”
不管我好说歹说,她都不肯将刀子交给我,可怜我现在动弹不得,连想要拿一把刀,都需要别人的同意。
“呐,我顶多给你一根棍子,你见势不对就往自己的心口上戳一戳,也能达到同样的效果。”她给我递了一根擀面杖。
面对着根小木棍,我整个人都沉默了,聊胜于无吧!
握住棍子,我在白萌萌的引导下,再次闭上双眼,如同梦境一般,出现在了胡玉卿身后。
本以为他会去山城,没想到,他却飞到了一个四周黑暗,深不见底的幽谷里。
这谷地特别可怕,野兽怪叫连连,周围的疾风刮过崖壁,发出可怕的鬼哭狼嚎。
在这里,仿佛没有天和地,像极了传说中的地狱。
也几乎没有任何光亮,身边的黑暗如同实质,吞噬了一切光线。
只有胡玉卿身上的红衣在风中猎猎作响,成为这片混沌中唯一的亮点。
我的心随着胡玉卿的身影一同沉入了这片幽深的谷地,仿佛来到了地底最幽深的裂缝,充满了未知和危险。
我紧紧握住擀面杖,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强迫自己一定要保持镇定!
胡玉卿的身影在崎岖不平的崖壁间穿梭,这时,一道黑影从暗处窜出,直扑向胡玉卿。
我惊呼一声,但胡玉卿却早有准备,他身形一转,手指划出一道暗红的寒光,准确无误地击中了袭击者。
黑影惨叫一声,坠落在地,化为一团模糊不清的影子,随即消散在黑暗之中。
我松了一口气,但心中的紧张并未完全解除,因为我感到四周的温度在逐渐降低,就在我冷得直打哆嗦时,胡玉卿停在了一个巨大的石门前。
石门上刻满了古老的符文,散发着淡淡的蓝光。
他伸出手,轻轻触碰门上的符文,有规律地敲击了几下,似在对着某种暗号。
顿时,整个石门发出耀眼的光芒,缓缓打开。
门后,是一片充满生机的地方,绿草如茵,花香四溢,与幽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胡玉卿快步踏入门内,径直走到了一个女人面前!
是她!
一个身穿黑色缎面旗袍,裙摆上绣着一条金龙的女人,优雅地把玩着手里的羽毛扇,眉眼飞翘地望向胡玉卿。
仅仅只是一眼,我就感觉到头皮发麻,血压飙升,不受控制地想要冲上去质问他们。
一颗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强烈的窒息让我几乎无法呼吸。
她的姿态优雅而高贵,黑色的旗袍紧贴着她玲珑有致的身躯,金龙在她裙摆上栩栩如生,仿佛随时都会腾空而起。
她手中的羽毛扇轻轻摇曳,每一下都似乎在挑衅我的忍耐极限。
“卿,你终于舍得回来了……”
她的声音柔媚而富有磁性,每一个字都像是精心编排的音符,在我耳边奏响。
胡玉卿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他依旧保持着那份冷静和从容。
他没有立刻回应那个女人,而是用一种审视的目光打量着她:“闹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