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嗤,“再有下一次,我会向法院申请儿童保护令,好自为之吧。”
话毕,提着小行李袋,经过厉大表姐的时候,脚步一顿。
大表姐紧张、惶恐,“不要伤害我儿子,不要伤害胖墩!”
“那,学一声狗叫,我想听听。”阮柠戏谑,录音。
汪汪!
母亲为了儿子,真的什么都可以牺牲。
阮柠把录音发给厉城渊和宴月亮。
——【麻烦二位以后离我远一点,要不然,下一次跪地学狗叫的人,就指不定是谁了!】
赤裸裸的威胁,不留余地!
很快,年三十,单身没有家庭的,苦逼加班。
身为院长,到了晚上八点,春节联欢晚会快开始的时候,她才下班,打车回家。
“柠柠,你快看,冰岛居然也在庆祝咱们的农历新年呢,真可惜,你要是不加班,就能跟我和魏女婿一起来旅游了。”
母亲在视频里,看着很开心。
魏讯给她围了一条大红毛围巾,冲着镜头,绅士和煦的一笑,“老婆,这边有时差,咱妈刚起来,等她去运动完,再聊。”
“嗯,妈,晚点见。”
她逼着自己自然微笑,挥了挥手,挂断视频通讯。
完全没有任何通知,魏讯一声不吭的带走母亲。
这是人质行为,是在跟她示威!
给王垚石发了一条拜年微信后,直奔正题。
——【过完年,让魏讯回京港吧。】
很出乎意料。
大忙人竟然秒回:【柠柠,元旦那次的事,我很抱歉,但我向你保证,王斌不敢再去忤逆你了。】
——【王先生,困住魏讯的人情,咱们这就算一笔勾销了。】
阮柠最讨厌欠人情,现在这样,倒是刚刚好!
隔了几秒钟。
王垚石:【柠柠,你是故意让王斌欺负你,之后,还我人情?】
——【王先生要这样想,也可以。】
发完最后一条,出租车停在别墅门口。
司机喜气洋洋,“美女,新年快乐。”
“大叔也新年快乐,恭喜发财!”年三十的例行公事。
她下车,看一眼家里。
Kun.李和艾诺尔他们都过来一起跨年,冯一一忙里忙外,菲佣带着然然,把大红灯笼高高挂起,小鞭炮放的啪啪响。
李家爸妈回国。
顾北在厨房里劝架,“爸妈,李叔叔李阿姨,你们以前不是关系很好?怎么现在一见面,就非要吵得房盖都能掀起来啊!”
“滚滚滚,这还不都怪你这臭小子不争气,早点把柠柠娶回家,我还懒得舌战群雄呢!”
争吵继续,很有年味。
Kun.李拉着顾北去下棋,还不忘埋汰艾诺尔一句,“德国大老粗,枯燥、乏味!”
评论的很精辟。
艾诺尔也懒得斗嘴,自己去后院,修理第N次报废的破车。
“爸,您看见了?过了这么多年,咱家还是第一次又这么热闹起来了。”
站在小区内的私人车道上。
她仰望星空,冬季里难得晴空万里,月光皎皎,冷冷清清散下来,也被农历三十的热烈烘出温度。
对面别墅,突兀的响起一阵喊叫声。
一女人,尖声咆哮,“这个不行,那个也不行,女儿是我生的,我想亲自给她装修一间儿童房,有什么问题吗?”
“回法国去,别让我为难,好吗?”男人语气尽可能平和,仔细听,好像还有一些无力感。
女人哭的很凶,抱怨,“呜呜呜,大过年的,咱们为什么要吵架?我很爱你的,你也爱我和宝宝,对不对?”
“好了,别哭了,把孩子吵醒,又要哭闹不止了,你也哄不好。”男人愈发沉郁。
阮柠可不想听墙角、八卦。
她一进别墅前院,五颜六色的烟花,就随之升空。
四五个人,笑容满面,清一色的红衣红裤,抱着然然,一起相拥住唯一的女主角。
他们齐声大喊,“公主,新年快乐,恭喜发财,红包拿来!”
哈哈哈——
烟花璀璨,笑声震天。
阮柠被簇拥着,进了别墅,去了餐厅。
冯一一陀螺一样转了一天,就差没准备出一桌满汉全席。
不同形式的一家人,凑在一起,春节联欢晚会成了永恒的背景音。
吃年夜饭,搓麻将,打扑克。
守夜!
阮柠许久没像现在一样,轻松惬意,心口温热过了。
而对面的别墅,漆黑一片,一点年三十的喜气都没有!
砰砰砰——
宴月亮在客厅里,肆无忌惮的砸东西,发泄脾气。
厉城渊早就开车离开,约同样孤身一人的郑源,去后海酒吧喝果汁。
哇哇哇!!
没有任何遮挡的,小奶娃就躺在沙发上,手脚挥舞着哭喊,尿不湿都有好几个小时没换过了。
“哭!就知道哭!一个女孩有什么用?郑静,把她给我扔楼上去,我看着就烦的要死!”
郑静抱起孩子,为难,提醒,“月亮,宝宝刚出生,还需要喂母乳,你看……”
“饿死算了,拿走拿走,你听不懂人话吗?”
对于这个女儿,宴月亮把一腔怒火,都压在她一人身上。
大年夜。
阮柠欢歌笑语,玩的很high。
厉夫人蓬头垢面,趴在一堆砸碎的高档装饰品里,歇斯底里,谩骂,诅咒,“阮柠,这都是你害的,都是你和你儿子害的!我一定要让你生不如死,备受折磨!”
年初一,放假一天。
陈蕊非要拉着她去逛街。
经过家具城的时候,阮柠有了想法,下车,“然然四岁了,我想给他换一下儿童房的风格,进去看看,最近年初促销,估计会优惠不少。”
三楼,一大层面积不小的儿童家具区。
“城渊哥,这个呢?小床很漂亮的,能用到孩子四五岁,真心不错哒~”
“不行,太大。”厉城渊一口拒绝。
阮柠进了一家比利时进口的品牌店。
她背对着宴月亮他们的方向,也同样看中了那张多功能小床,天蓝色的,男生款。
“这个可以定制图案吗?感觉还不错,大一些,然然睡着也舒服,外面的栏杆设计还安全。”
低头,绕着转了一圈,更喜欢了。
宴月亮咬了咬唇,难得没凑上去叽叽歪歪。
她压低声音,生怕阮柠看到他们一样,拉扯厉城渊袖口,“走吧,城渊哥要是不喜欢,咱们就去别家看看。”
“就这张床,要现货。”
“……”
隔十分钟。
另一家店。
宴月亮指了指一秸秆做成的小柜子,环保又材料安全,“城渊哥,给我们女儿买这个柜子吧,和小床很搭的。”
“太高。”
好巧不巧,阮柠也进了店,跟销售商量,“这柜子重新改色,我家是儿子,要天空图案的。”
厉城渊,“要了。”
“……”
中午,陈蕊团了两张海鲜自助餐,588一位,哈根达斯和奥龙、鱼子酱,随便吃。
阮柠觉得有点小贵。
厉城渊前台原价付款。
宴月亮撇撇嘴,挺不乐意的,“城渊哥,这地方人太多,都是平民,咱还是换一家吧,我看对面的米其林就不错,也是主做海鲜的。”
“就这家。”
吃到一半,阮柠去上卫生间。
刚转过拐角,就被一只强而有力的手,拽进隔壁吸烟室。
几乎同时,中心医院一女医生,也跟丈夫一起,来这吃自助。
她蹙眉,嘀咕,“咦?老公,那不是阮院长嘛,你等等,我去打声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