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韩玲玥再说什么,风影便一个闪身,消失的无影无踪。韩玲玥胸膛剧烈起伏着,猛地一脚踹翻了旁边精致的花架,一声脆响,价值连城的青花瓷瓶碎了一地,伴随着几声惊呼。
“王妃息怒!”明珠吓得脸色苍白,连忙跪倒在地。她认识王妃这么久,从未见过王妃这般,实在是太吓人了。
韩玲玥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怒火。宇文睿这死冰块,竟然要瞒着她是吧!很好,那她也不必自讨没趣!左右他现在安全得很,自己何苦在这干着急,还不如去医馆。
她拂了拂衣袖,冷声道,“备车,去妙医堂。”
而这个时候,管家突然赶了过来,有些慌张地道,“王妃娘娘,宫里的刘公公来了,说是德妃娘娘召您进宫。”
韩玲玥随管家到了前厅,便见刘公公正焦急地来回踱着步子。“刘公公,不知德母妃寻我何事?”韩玲玥端坐在椅子上,漫不经心地拨弄着指尖的玉镯,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烦。
刘公公低眉顺眼地答道:“回王妃娘娘的话,德妃娘娘身子有些不舒服,想请王妃娘娘替她瞧瞧。”
“哦?”韩玲玥轻笑一声,那笑却未达眼底,“德母妃凤体欠安,怎么不让太医瞧瞧,我这医术只怕会耽误了母妃的病情?”
刘公公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他在宫中伺候多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这位靖王妃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王妃娘娘说笑了,您医术高明,这是全晋安城的人都知道的。”刘公公赔着笑脸,小心地观察着韩玲玥的神色。
韩玲玥放下手中的茶杯,似笑非笑地看着刘公公,“是吗?本王妃这等医术,只怕在母妃眼里只是雕虫小技,不值一提的。”
刘公公心头一跳,这靖王妃果然不好糊弄,这话里话外的,分明是在敲打他呢。
“王妃娘娘说哪里话,德妃娘娘是真心想让您去瞧瞧的。”刘公公擦了擦额头的汗,心中暗暗叫苦,这差事真是不好办。
韩玲玥倒也不至于因为讨厌德妃,就刁难一个下人。她只是想从刘公公话里套出点有用的信息,毕竟她是坚决不信德妃会真看上她的医术。只是让她进宫做什么呢,她百思不得其解。
“既然如此,那本王妃便走一趟吧。”韩玲玥站起身,理了理衣袖,语气淡淡,听不出喜怒。
刘公公暗暗松了一口气,总算是把这位姑奶奶请出去了。
韩玲玥跟着刘公公来到德妃的寝宫,还未进门,便闻到一股浓郁的药味。她微微蹙眉,这德妃平日里不是最讨厌这种苦涩的味道吗?今日怎么……
“王妃娘娘,您请进。”刘公公恭敬地推开门,示意韩玲玥进去。
韩玲玥抬步走进寝宫,只见德妃斜倚在床头,脸色苍白,眉宇间带着一丝痛苦之色。
“给德母妃请安,德母妃万福金安。”韩玲玥微微屈膝行礼,语气不咸不淡。
德妃虚弱地笑了笑,“玲玥来了,快坐吧。”
韩玲玥依言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目光淡淡地扫过德妃,见她虽然脸色苍白,但精神还不错,便知她这病估计是装出来的。
“不知德母妃今日宣儿媳进宫,所为何事?”韩玲玥开门见山地问道,她今天心情郁闷着呢,可没功夫陪她演戏。
德妃轻叹一声,握住韩玲玥的手,语气从未有过地慈爱,让韩玲玥不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玲玥啊,我知道你心中对我有怨,可我以前也是对你有所误会。眼下你开了医馆,晋安城无人不知我儿媳医术精湛。”
韩玲玥震了震被德妃握着的手,没能挣脱,心下不由直翻白眼。听了德妃这没头没尾的话,她真很想问句“所以呢”,可还是忍了。
“母妃谬赞了,玥儿的医术也就一般般,至于为何会人尽皆知,大概是王爷替我做的宣传。”她才不管德妃铺垫这么多到底想说什么,她先把宇文睿搬出来做个“护身符”总没错。
德妃闻言,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玲玥,你和睿儿感情好,母妃也高兴。你替母妃瞧瞧,我这身子是怎么回事?”说着她直接拉着韩玲玥的手,放在了她另一只手腕上。
韩玲玥也没再拒绝,原本她想着只是走走形式,毕竟德妃一看就没大病,可手下的脉搏似乎有些不对劲,她不由凝神屏息细细感受。
半晌,韩玲玥松开了德妃的手,又快速看了她一眼,眸底闪过一丝狐疑,可面上却不动声色。
“母妃身子并无大碍,儿媳给您开个方子,之后好生修养便可,”说到这,韩玲玥顿了顿,而后故作为难地道,“另外,母妃在房事上需截至,这段日子,最好不要行房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