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心中一凛,眼神闪烁了一下,低声道,“回王妃,这……这是奴婢写的。”
韩玲玥盯着手中的纸,心中疑云更甚。这字迹,分明与那信纸上的如出一辙!可若那信真是明珠所写,她又怎会如此愚笨,用自己的笔迹,这其中定有蹊跷!
“明珠,”韩玲玥放下手中的纸张,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你这字,倒是写得极好,颇有几分风骨。”
明珠闻言,心中一惊,强装镇定地道,“王妃谬赞了,奴婢不过闲来无事,随便写写罢了。”
韩玲玥眼中精光一闪而过,她真不希望是她身边的人所为,尤其是明珠,毕竟她也算是救过她两次,她不需要明珠的报答,但她若做出背叛她的事,她也绝不会原谅。
明珠见韩玲玥沉默不语,紧张地额上渗出细密的汗珠,迟疑半晌又加了句,“也就是随意写些诗词,没什么出彩之处。”
“嗯!”韩玲玥淡淡应了声,表情看不出喜怒,“你今日这字,深得我心,这对白玉镯赏给你了。”
明珠闻言,悬着的心这才稍稍放下,连忙跪下谢恩,“谢王妃赏赐!”
待众人退下后,韩玲玥脸上的笑意渐渐敛去。她揉了揉眉心,脑海中不断回放着那日的情景。那张信纸,究竟是谁放在她床上的?
虽然从方才这些人的字迹来看,明珠嫌疑最大,可她始终觉得有些不对劲,如若这样就查出来了,似乎也太容易了。
可若不是明珠,她刚刚的表现也的确很可疑,那神情分明很忐忑。
蓦地,她脑海里又闪过一个人,德妃。发现信纸的前一日,她就去过德妃宫里,莫非这事跟她有关。
韩玲玥觉得以德妃对她的讨厌程度,很有可能做出离间她和宇文睿的事,只是她是怎么办到的。何况爹爹也说德妃向来谨慎,不会轻易出手。
她是个行动派,既然怀疑了,就一定要去调查清楚。
……
延禧宫内,韩玲玥走上前,乖巧地对着德妃行礼,“母妃,您今儿气色看着不太好,可是休息不好?”
德妃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本宫的事,就不劳王妃费心了。”
韩玲玥状似没有听出她的阴阳怪气,继续道,“母妃说的是哪里话,您可是王爷的亲娘,儿媳关心您是应该的。儿媳最近在研制一种治疗失眠的安神香,不如给您试试?”
那天,韩玲玥给她把脉,就诊出她最近睡眠质量极差,整个人看着也老了很多。
德妃轻蔑地笑了笑,“不必了,你的医术本宫那日就领教过了。”她一口回绝,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母妃,您就让儿媳试试吧,儿媳保证不会伤害您分毫。”韩玲玥说着,从袖中掏出一个精致的香囊,“这是儿媳亲手做的安神香,对改善睡眠很有帮助,您闻闻。”
她最近的确被失眠困扰,看着那香囊中透出的淡淡香气,有些心动,但还是嘴硬道,“本宫不需要……”
韩玲玥哪会给她拒绝的机会,直接将香囊塞到她手里,语气温柔却不容拒绝,“母妃就当是为了靖王,也要保重身体啊。”
德妃仍是装作一副不情愿的模样,接过香囊,放在鼻尖轻轻嗅了嗅,一股清香沁入心脾,让她烦躁的心情都平静了不少。
见她神色松动,韩玲玥趁热打铁,“母妃,这香囊要放在枕边,效果才好,不如您现在就躺下试试?”
德妃犹豫了一下,还是抵不住困意,在宫女的服侍下躺到了床上。韩玲玥见状,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故意将香囊打开,浓郁的香气瞬间弥漫开来。
不出片刻,德妃便沉沉睡去。韩玲玥挥退了殿内的宫女,眼神一凛,开始在德妃的寝宫里翻找起来。
她动作迅速,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床头柜,梳妆台,甚至连花瓶底部都仔细检查了一遍,却始终没有找到那种信纸。
就在她快要放弃的时候,突然,她目光落到了一幅山水画上。这画是御赐之物,按理说应该不会有问题,可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画有些奇怪。
她走上前,仔细观察着,手指轻轻抚过画卷,突然,她感觉到了一丝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