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欢快的嬉戏中,夜幕降临了。
大家都把桌子搬进屋子里,燃起来烤火炉,打开电视机,准备边吃边看春晚。
安琳拿出红包,一人发了一个。
朵朵拿着红包,马上就给了外婆。
“外婆,你给我存着,我们以后去买糖人。”
老人们没有红包,但是他们都准备好了现金,每个晚辈,包括夏亦铭,他们都发了一百块钱。
朵朵一下子拿到了一千多的红包钱,开心的放在桌子上。
“咦!朵儿,你那么多压岁钱,给我两张行不?”安静想骗朵朵。
“我全部都给外婆存着,我们以后买糖人吃,哼!”
“你牙齿都吃成这样了,还吃糖人?”
“我换牙齿的时候就不吃了,外婆说了的。”
朵朵满不在乎,还把她的牙齿露出来。
发完了红包后,夏亦铭胡军就要去安排等会儿放烟花爆竹的事情。
今年买了大量的烟花爆竹,分别在金山集团,食品集团和村口广场设置了三个燃放点。
每个燃放点有八到十个年轻人负责点火,等到十二点开始。
大部分龙江人都知道这个消息,都等待着。
而此时此刻,在深南市那间狭小昏暗的旅馆内,赵建军坐在自己简陋的床铺上,耳边传来房东那边电视机里传出的声音。
那声音仿佛有着一种无形的魔力,吸引着他想要过去看一看正在播放的春晚节目。
然而,每一次当他鼓起勇气起身走向房门时,心中却总是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羞涩和难为情。
就这样,他来来回回地在房间里踱步,脚步显得有些犹豫不决。
好几次已经走到了门口,手甚至都搭在了门把手上,但最终还是因为那份莫名的顾虑而退缩了回去。
就在他内心无比纠结的时候,目光不经意间扫过胥大哥的床铺,竟意外地察觉到胥大哥的枕头似乎有点不太对劲。
怀着一丝好奇与期待,他缓缓地走近那个枕头,心跳也随之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起来。
终于,他下定决心伸手将枕头撕开,满心欢喜地以为会从中找到什么珍贵的东西或者钱财。
可结果却令他大失所望——枕头里面只有一个小小的布包。
他迫不及待地打开布包,映入眼帘的除了寥寥几个硬币之外,就只剩下几封普普通通的信件。
赵建军的心情瞬间从云端跌落谷底,原本充满希望的眼神此刻变得黯淡无光。
他呆呆地望着手中的信封,心中满是失落和沮丧。
不过,出于某种不甘心,他还是下意识地取出里面的信笺,并仔细阅读起里面的内容。
原来这些信都是胥大哥的家人寄给他的,上面写的无非都是些琐碎的家长里短之事。
正当他准备放弃,将这些信件随手丢到一旁时,突然间脑海中闪过一道灵光。
他敏锐地注意到,所有信件的收信地址竟然都是一模一样的。
这个发现让他兴奋不已,整个人如同被电击一般猛地颤抖了一下。
他瞪大了眼睛,再次确认了一遍那些地址,没错,确实完全相同。
这一刻,赵建军感觉自己好像真的发现了新大陆,内心深处燃起了熊熊的复仇之火。
他拿出一个信封,放到口袋里,想了想,又去房东的简易厨房里拿出一把菜刀,藏在包里。
按照信封上的地址,赵建军找到了那里。
这里也是一个村,也是处于城乡结合部,只是是在深南市的北边。
赵建军小心翼翼的摸到信封上地址的旁边,原来是一个小店。
此时小店还没有关门,但是也没有生意。
店里的灯光还亮着,里面有三个人在吃饭,其中一个是小孩,另外一个是女的。
赵建军观察了一阵,基本确定是胥大哥。
他摸了摸怀里的菜刀,把夹克拉丝往上拉了拉,便走进了小店。
女人以为是来买东西的,便从店铺后面出来,脸上带着微笑,五十多岁的样子。
“老板,买什么?”
“我不买东西,我找胥大哥。”
赵建军已经看见后面的胥老板,心里的愤怒如火山一样爆发了,眼睛里充满了怒火。
女人一见,顿时被吓坏了,愣在原地。
赵建军几步走到门市后面,来到小桌子边。
“咦!建军啊,我还准备去找你呢,来,先吃饭。”
胥老板愣了几秒钟,马上就反应过来,脸上堆满了笑容,说话的时候,把小孩子往旁边推了推。
“胥大哥,先把钱还给我再说。”
赵建军面无表情,眼睛盯着胥老板。
“哎呀!建军啊,再等两天,那天出了点意外,你放心,两天后我就能把钱拿回来,咱们还是四六分,你六我四。”
这时,女人也反应过来,走进来劝说:“兄弟,有话好好说,大过年的,咱们先吃饭,我给你们倒酒。”
可是赵建军不为所动:“胥大哥,我也不要你什么四六分,只要我的一万八,否则,咱们都不用过年了。”
“建军啊,我不是说了吗,出了点意外,后天就能拿到钱,你别急啊,再说,钱也给出去了,你叫我现在怎么拿出来,钱是没有,你又不愿意等,你想怎么办吧。”
胥大哥很委屈,很抱怨的语气。
可一下让赵建军彻底失去理智,他拿出菜刀,照着胥老板就是一阵乱砍。
女人见状,过来帮忙,可她哪里是赵建军的对手。
胥老板也是上了年纪的人,自然也没有还手之力,再加上他是坐着的,还没有准备。
赵建军前面三刀都结结实实的砍在他的脑袋上。
女人过来时,胥老板已经在地上了。
“救命啊!杀人了!”
女人大声喊着,紧紧的拉着赵建军。
赵建军回头就是几刀,发疯似的猛砍。
顷刻之间,女人身中十几刀,倒在血泊里。
胥老板挣扎着想起来,赵建军冲过去又是一阵乱砍。
邻居们听到呼救声,纷纷出来,可是看见赵建军满脸都是血,手里还有菜刀,他们也不敢进来,只得站在门市外面劝说。
小孩子已经吓懵了,坐在地上傻了一样。
赵建军举起菜刀,终于清醒过来一样,还是没有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