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对面两人浑身为之一震,赵洪清更是无比动容。
“蛮夷骑兵来袭,想必早就做好了打算,纵使你有万般锦囊妙计,可也前往不要硬来,只要大夏上下**,就能不惧任何敌人!”
“父皇说的对,儿臣也愿意领兵守卫京都,全力配合李大人!”
赵清宇和李言对视一眼,随后直接从自己的位置站了起来。
“只要大夏万民同意,以臣的手段,有着九成的把握击退敌军!”
九成把握!
这句话无疑是给父子二打了一阵强心剂,就算是说谎也好,扯大话也罢,现在的他们太需要这样一位能充当主心骨的人来重振气势了。
“朕相信你,但朕也要补上一句,一定要活着回来!”
李言十分恭敬的朝着赵洪清行了一礼,随着他缓慢抬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包含热血的脸庞,双目之中燃烧着熊熊烈火。
亡国之众,无论再怎么有钱,后半生定会十分痛苦。
再者,他也不是一个心凉冷血之人,而且这世间,心怀爱国之情的人终究是占了多数,在来皇宫的路上,看到了不少收拾行囊准备逃走的百姓,但同样的,一些干苦差事的壮汉坐在门槛之上满脸愁容。
在经过他们的时候,却能刚好听到一句,没有国那里来的家。
甚至他们当中的一些人生出要去当民兵的想法,只是苦于没有门路。
国难摆在眼前,不同的人会有不同的应对策略,但多数人还是不希望亡国灭种的事情发生,山河脊梁再怎么硬朗,也敌不过人民百姓的骨头肉。
赵洪清身为帝王,本就需要以身作则,他若是畏畏缩缩,百姓自然觉得无望,民心散落,热血沉入海底,大夏子民就会选择认命,就算此刻将火药这种神奇交付给他们,这场国战恐怕也已经大势已去。
李言正是看重了大夏子民的那股血性,这才毅然决然的放弃了逃跑的想法。
“秦将军此刻在何处?”
“朕已经将他给唤来了!”
“全听李无畏将军调遣!”
大门打开,秦震披挂上场,虽鬓角斑白,但依旧是声如洪钟。
“即刻出发,整备军队,将所有的斥候都给派出去,遍布方圆数百里,时刻监视联军和我父亲的动向,军机不可延误!”
“同时给边关守军秘密传信,让他们分化出一部分力量,在北魏西胡联军周围有当,将能吃的草木禽类全部都收集起来,就连野草也不能放过,一把火全部烧了,并且在原有的资源点设置陷阱,速度一定要快!”
“最后,给你四天时间,将十万大军汇聚在京都城外,若有任何人想要横加阻拦,或者违抗军令的,直接杀了!”
说了这么多,李言嗓子都有些干了,一碗温酒下肚,感觉浑身都燃了起来。
“并且将大夏积极备战的消息传出去,至于百姓那边,也用不着隐瞒了,至于散步陛下光辉形象的事情,就交给户部去做,若有平民愿意留下来帮忙的,好生安置!”
“末将遵命!”
秦震的眼中闪烁着光芒,半跪在地上拱手,满脸严肃。
像是他们这种武将,一般轻易不会对他人臣服,尤其对方还是一个小辈。
但这位年过半百的将军却从李言的身上感受道了一股前所未有的霸气,虽不知道陛下为何突然封他为无畏将军,但心底有一道声音在告诉自己服从命令。
“消息放出去了,但依旧不能松懈,命人带一队城防卫在四处巡视,若发现有妖言惑众着,不必多问,直接抓了!”
“还有户部,工部那边……”
在赵洪清的授意之下,一道道的命令发出,整个京都都有条不紊的运作起来。
而随着大夏皇帝生死与共的消息传出,城中沉浸了一小段时间,随即爆发出极为猛烈的风暴来。
李言从皇宫出来的时候,心中依旧紧紧绷着一根弦,就是不知道父亲能为整个京都争取到多久时间。
另外一边,秦震得了命令之后,一人一骑快速的出了皇城,重新穿回这身铠甲,让他的心中感概万千,握住腰间并肩作战的老伙计,浑身上下立刻绽放出一股浓厚的杀意来,若大夏需要,随时都能献出自己的一切。
“城防卫,迅速去校场通知将士们,国战即将来临,按照李大人的命令执行,在京都各地造势!”
时间紧任务重,将士们的脸上也透露出一股浓厚的紧张来。
有马的骑马前行,没有坐骑的则是朝着城外奔行而去,京都整座城市都陷入到了一股肃杀的氛围中。
刑部的人则是化妆成百姓的样子,四处散步大夏皇帝与京都共存亡的消息。
“楚王背叛,北境两国来袭,如今已经出了困龙关,蛮夷残暴,毁我大夏根基,此诚危急存亡之冬也,陛下已经下了旨意,誓要和大夏百姓共存亡,必要之刻,还回亲自上战场!”
“驸马也随陛下一同守城,希望大夏有志儿郎能尽自己的一份力,踊跃的拿起手中的武器,保护和守卫属于我们共同的家园!”
别看这番话有些俗套,但落到了百姓耳朵中,则是立刻就产生了效果。
承认大军压境,京都立刻陷入到了无可言说的震惊当中,百姓们本就惴惴不安,逃难的心思不受控制的疯涨起来。
但每当收拾起行囊,这些言论就像是鞭子一般在拷打着他们的灵魂。
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渐渐的,爱国情怀被激发而起的人们聚集到了一起。
“你们说,大夏是不是要完了!我这生意才安定下来,去年成了亲,今年有了孩子,怎么就突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还是今早逃难吧,蛮夷凶残,若是入了京都,恐怕就跑不了!”
“他奶奶的,跟他们拼了,这是我们的家,就算逃到南方去又能怎样,整天都要过着吃了上顿没下顿的生活,这谁受得了!”
围墙下,小院中,树墩子上,越来越多的百姓凑到了一块,商量着他们平时都很难接触到的国家大事,这些人的脸上或带者恐惧,或者带者忧虑,但更多的是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