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济寺的斋饭果然很好吃,虽然没有什么油水,但是特别合李倾姝和苏婳的口味。
特别是那道文思豆腐,刀工可见一斑,汤底也甚是浓郁鲜美。
用好膳后,李倾姝看时间还早,便拉着苏婳去普济寺后面的古塔那里,听说那里能点长明灯。
李倾姝和苏婳亲人俱在,不用点什么长明灯,但是古塔的风景挺好,她们想去看看。
两人提步走台阶上去,正到半腰上,就看见有侍卫守着。
那些侍卫威严严肃,个个都面无表情,看了有些瘆人。
那些侍卫看见李倾姝来了,有个机灵的跑进去似是禀告了。
李倾姝和苏婳面面相觑,苏婳道:“看来有人在这里了。”
李倾姝虽不知道是什么在这儿,但是看这阵仗是个有地位的人。她道:“那我们回吧,下次再来,正好带着萍萍。”
苏婳道好。
两人正好转头就要走。
“夫人、苏小姐,且慢!”一道声音喊住了李倾姝和苏婳。
李倾姝转头,竟是沈谦。
李倾姝好奇道:“你怎么在这儿?”
沈谦有些尴尬的笑道:“三爷在里头呢,请您和苏小姐进去坐会儿。”
李倾姝和苏婳互相看了眼,就往里走。
刚走到古塔门口,门就打开了,是沈淮修。
苏婳福了福身,沈淮修笑着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沈淮修上前一步拉过李倾姝的手道:“快进来吧。”
这座古塔是由?砖石、?木材建造而成的,是楼阁式的。
这座古塔下有台基、基座,上有木结构或砖石仿木结构的多层塔身,梁、枋、柱、斗拱等构件一应俱全。平面以正方、八边或六边形为多,塔顶呈攒尖状,塔刹部件以覆钵好相轮为主,但形制多样。古塔的第一层 有外廊(“副阶”),但是让木材制成的古塔多了一些稳定性。
沈淮修一边牵着李倾姝,一边为两人介绍。
“这座塔名为‘曼陀塔’,这座塔的地宫里埋葬着佛陀的舍利,塔身供奉着佛像和长明灯。可以说这也是一座往生塔,曼陀罗花是往生花,因此这儿便称为‘曼陀塔’。”
李倾姝好奇道:“你怎么在这儿?”
沈淮修道:“这里的方丈与我是好友,我在这里与他论道佛经。”
李倾姝道:“刚刚我还看见我哥哥了,他说他也在这儿论佛经。”
沈淮修脸色略微一僵,余光看了眼一旁的苏婳道:“是,太子殿下也在此讲佛经的。”
李倾姝有些将信将疑。
沈淮修也很无奈啊,平时看着稳重的太子,在苏婳面前跟孔雀开了屏一样,他还能怎么办,只能帮忙圆场了。
三人走上三楼,看见一个穿着袈裟的僧人坐在棋盘的一边。
那僧人头上有几颗戒疤,年纪有些年迈了,微微驼着背,面容宁静,双手合十,穿着淡黄色的袈裟,重眉敛目,手指慢慢扣着那一串沉香木佛珠,一粒一粒的转动着。
听见有人来了,那僧人睁开双眼看向外头。
“阿弥陀佛,贫僧见过施主。”
沈淮修道:“这位是禅心方丈。”
有对禅心方丈道:“这是我夫人,那位是大理寺卿家的苏小姐。”
李倾姝和苏婳为表尊敬,微微福身。
禅心方丈慈眉善目,道:“二位来此是?”
李倾姝道:“我听说,从塔上向下眺望景色颇美。”
禅心方丈道:“施主可去那个窗前看看。”
李倾姝和苏婳走到窗前看,如今已是入秋了,山上的枫叶都红了,从塔上往下看,竟像一片火海。
苏婳不禁感叹道:“真美啊,我们刚才上来就没看见枫叶啊。”
沈淮修道:“这里的枫叶只种在后山,若想俯瞰,也只得登这座塔了。”
沈淮修看了眼禅心方丈,禅心方丈似有所感道:“贫僧见这位苏姑娘有些心事,如今倒是好了许多。忧愁苦痛,皆源于欲望;心如止水,为寻片刻安宁。苏姑娘可要与贫僧一起去塔上。”
苏婳道:“塔上?”
禅心方丈道:“世人皆知曼陀塔中燃着长明灯,但却不知塔顶亦可放天灯。贫僧对苏大人早有耳闻,是个难得一见的好官,如今情势危急,贫僧愿为苏大人点一盏天灯祈福。”
苏婳有些心动,李倾姝道:“去吧,我在这儿等你。”
苏婳便和禅心方丈去了塔顶。
李倾姝知道沈淮修是想支开苏婳。
李倾姝道:“说罢,有什么事儿?”
沈淮修失笑:“这话应该我来说的,蛮蛮可就没什么要问的?”
李倾姝想了想,那可太多了,她想问的可太多了。
李倾姝先问了个她最想知道的:“这外面的侍卫是你的?为何我从未在家里看到过?”
沈淮修眼神幽深道:“是我的,只不过他们不会出现在明面上的。沈家有个地牢,他们就在那里。”
李倾姝恍然大悟,这就说得通了,为何她从成亲开始,就觉得沈家有些不对劲,撇开秦氏这个因素。他们三房的账面干干净净,还有他们院里的下人,她听说有些高门大院尽藏着腌臜事,侍女和小厮或多或少有些手脚不干净的。
但是三房的下人井然有序,就像是被训练过的,甚至是沈谦作为沈淮修的谋士,确实要比其他家主身边的谋士要能干的多。
门房私自收受好处,放沈让卿进门,第二天便不见了踪影,就算是被赶出去,也应该有个去处,可是这人就像是凭空消失一般。
李倾姝又问道:“这个地牢是一直有吗?”
沈淮修道:“一直都有,只不过除了家主没人知道。”
李倾姝调侃道:“那我还是例外呢。”
沈淮修看到李倾姝笑了,心下松了口气,只要他们夫妻二人不生出龃龉,就算他适当透露些东西也无妨。
没过一会,方丈和苏婳回来了,众人说了会话,李倾姝就和苏婳一同回去了。
沈淮修把沈谦给了李倾姝,让他护送二人回去。
两人走后,方丈和沈淮修才重新坐下来下棋。
沈淮修执白子道:“多谢方丈。”
禅心方丈道:“施主言重了,这些小事无足挂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