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太医来把脉,沈淮修也在,就问了太医,太医回道:“回沈大人,下官正想说呢,按公主的胎像来看,像是怀了双胎。”
“啊?”李倾姝惊讶的手中的李子都顾不得吃了。
李倾姝颇为激动道:“当真?”
太医道:“此前老臣不敢妄言,如今公主已有六个月的身孕了,大差不差了。”
李倾姝激动的看向沈淮修,但沈淮修的神情却没有很高兴,反倒是颇为严肃的说:“可有危险?”
李倾姝一怔,心里流过一阵暖流,他总是这样,虽说也喜爱孩子,特别是有胎动之后,他每晚都要和肚子里的孩子说话。
可是一碰到生死攸关的事情,他总是第一个就想到她。
太医道:“妇人生孩子九死一生,就像是从鬼门关里走一遭一样,但是沈大人可放下心些,公主的怀像很好,孩子生的也好,没有很胖,生的时候不会遭罪,也不会很瘦,生下来也养得活。”
沈淮修这才放下了心,李倾姝一个孕妇还安慰他。
她拉着沈淮修的手道:“放心吧,我很好。”
沈淮修笑着回握,对肚子里的孩子道:“可不能让娘亲太辛苦了。”
太医回宫后,对皇帝皇后告知了此事,此事一下子传遍了。
姜府,苏府都派人来看李倾姝,皇帝皇后太后也都赏赐下了东西。
期间,沈淮修带着李倾姝是去了趟姜府,国公爷本是厌恶那些酸不溜秋的读书人的,但是却意外的很喜欢这个外孙女婿。
国公爷道,沈淮修是个蔫坏的人,能保护好他的蛮蛮。一时间沈淮修被说的哭笑不得,真不知道国公爷这是在骂他还是在夸他。
不过他也知道李倾姝这性子像谁了。
国公夫人拉着李倾姝说了好一会话,一直在让她小心些,又说起了若是有空就让太子来,她正想问问未来的外孙媳妇呢。
和这边其乐融融的场景不同,
同样是怀了孕的温小如苦不堪言。
才四个多月,温小如的下身就出血了,不得已只能熏艾,太医也来看过,只说是身子虚弱。
可温小如不知道的是,这个太医早就被张盈瑶买通了。
那太医为稳住温小如,才四个多月就给她烧艾了,胎像是稳固了下来,可是温小如总觉得不太对劲。
前几个月,温小如是吃什么都香,半夜都能被硬生生饿醒,吃下了好大海碗的阳春面。
可是她这么能吃就不见胖,反而脸色蜡黄,肚皮也邦邦硬,按下去一下一个坑,温小如一个从没怀过孩子的人都觉得有些心惊。
直到看了太医后,温小如就开始吃什么吐什么了,就连爱吃的菜都吃不下去,温小如只觉得这些食物有怪味儿。
可是为了孩子她又不得不吃,如今母家抛弃了她,她只有肚子里这个孩子作为依仗了,她一定要把他生下来。
温小如硬逼着自己吃下去东西,可是身体的反应骗不了人。如此下来,温小如变得骨瘦嶙峋。
也是到了秋季衣服穿得厚看不出来,若是夏季或是赤身的时候,温小如的身体就像是一个枯瘦的树干上长着一个诡异的瘤子,看上去极为可怖。
她沐浴的时候,就连服侍的贴身丫鬟都不敢多看她。
脸上就更不用说了,面色蜡黄,双眼眶凸起,明明怀孕的妇人应该是珠圆玉润的,温小如却像是逃难的人一样,骨瘦如柴的可怕。
温小如深觉的不能再这样了,她现在疑神疑鬼的,什么人都不相信也不敢相信,只有与她从小一起长大的贴身婢女她才敢多说几句话。
就连太医,温小如都怀疑了......
温小如偷偷的与婢女说,想在外头偷偷看个大夫,这王府里的人实在是可怕,她觉得一个一个都想吃了她。
贴身婢女是个忠仆,便说,让忠心的人化作温小如留在王府,她们偷偷出去。
可是温小如怕自己这么大的肚子,太过引人注目。
但是眼下确实是没什么办法了,温小如只能穿上男装,扮成是一个肥胖的男人。
但是还是被门卫给怀疑了,幸好婢女给门卫塞了不少银子,这下她们主仆二人才被放行。
......
朝堂上
张之谏想来想去没什么好办法,只能先试探皇帝的口气。
张之谏让人谏言,道太子是储君,要为大离着想,不可只娶一个太子妃,应当绵延子嗣。
太子这边也不甘示弱,这边的太子党官员在跟张之谏扯皮,道太子妃乃是正妻,太子妃诞下的孩子才是正统,既是绵延子嗣,若是所有的孩子皆从太子妃的肚中出生,岂不是两全其美。
这话听的李晋睿怨气郁结,正统?那他算是什么?私生?这官员会不会说话。
一时间朝堂上吵吵闹闹的,如同集市上一样。
皇帝也没有说一句话,张之谏看到这样的场景,心里应该感到庆幸,至少陛下没有反对,那么事情就有转圜的余地。
......
温小如这里,她的智商难得上线,找了个不是张家和钱家势力管辖范围内的医馆。
温小如请大夫给她看,这大夫还年轻,但经验十足,也给不少人看了病了。
但是现在给温小如把脉,越把脉,那大夫的神色就越严肃。
少顷,那大夫试探的问:“可否请这位夫人打开袍子,让在下看看你的脸色和肚子。”
温小如想了片刻,下定决心一般,缓缓摘下遮掩她面容的袍子。
没想到那大夫看到温小如肚大如牛的肚子,脸色瞬间变了。
那大夫道:“这位夫人稍等,恐怕我资历尚浅,看的有些不太准确,我让我师父来看看吧。”
说罢,便让一旁同样震惊的小童去医馆后院请大夫的师父。
没过一会,一个头发全白,但是精神抖擞的老人便走了过来。
“师父您来看看吧,我怕我误诊了。”
温小如一听那大夫这么说,心里更加忐忑不安了。
“求这位大夫,一定要保住我肚子里的孩子啊。”
老大夫擦了擦手,坐下安慰温小如道:“这位夫人稍安勿躁。待老朽给您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