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父汗和阿娜马上就要生妹妹了，我们一家人一定会很幸福很幸福的。”
虽然她很喜欢眼前这个哥哥，但想拆散她的家就不行！
萧胤：“......”
这张小嘴可真会说话，没一个字是他爱听的。
他无奈地抬手，轻轻戳了戳她的额头。
“你娘难道没有教过你，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的道理吗？你这个小没良心的，我刚刚才救了你一命，你就说出这种话来扎我心窝子。我呀，真是上辈子欠了你们母女俩的。”
夭夭眨了眨眼，天真无邪地问：“那你为什么要救我？是不是想拆散我的父汗和阿娜？”
萧胤唇角噙着笑意，故意逗弄她说：“如果我说是呢，你打算如何？”
夭夭瞪大了眼睛，继续追问：“所以库里台大会那日，也是你拐走了我的阿娜？”
萧胤心中暗暗一惊，没有否认。
小姑娘愕然失色，用一种难以言喻的眼神盯着他看了好几秒，似是想看穿他的想法。
突然“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哭得尖锐又刺耳，声音恨不得响彻整个草原。
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哭得是一把鼻涕一把泪。
萧胤直接懵了。
怎么女子不管是大是小，都这么爱哭，而且一哭起来就没完没了，甚至连哭相都如此相似。
“别哭了，我逗你的，只是开个玩笑罢了。”
然而，小姑娘根本不听他的解释，反而哭得更厉害了，声音愈发响亮。
“你别哭啊，不要再哭了。”
二十来岁的苏挽音能令萧胤手足无措，三岁的夭夭亦是如此。
他实在没办法，只好吓唬她。
“再哭我就把你丢在这里，这周围有很多狼，最喜欢你这种细皮嫩肉的小姑娘，到时候把你吃得连骨头都不剩。”
听到这话，小姑娘的哭声戛然而止。
她抬起头，泪眼汪汪地看着萧胤，脸上满是惊恐之色。
萧胤松了一口气，心想可算把她给唬住了。
哪知下一秒，哭声再次响起来，比先前的更加尖锐，还夹杂着阵阵骂声：
“呜呜呜~你这个大坏蛋，原来就是你抢走了我的阿娜！”
“你这人也就长得好看，实则一肚子坏水，用花言巧语来欺骗我阿娜，欺负我阿娜，破坏我们的家庭，还害得我父汗身受重伤，这些坏事都是你干的！”
萧胤被她哭得心烦意乱，一个头都变成了两个大。
小孩子果然麻烦。
“小姑娘，凡事都要讲个先来后到吧。我跟你娘亲认识的时候，你和你爹还不知道在哪呢。如果非要说是谁拆散了谁，那也是你爹拆散了我和你娘才对。”
夭夭哭声止住，抬手抹去眼睫强挂满到泪珠，似乎在思考什么，哽咽着问：“那你和我阿娜成亲了吗？”
啧，又是一个扎他心窝子的问题。
萧胤长叹一声，轻轻摇头。
夭夭立刻反驳：“那不就得了，我父汗和阿娜可是拜过天地的！”
这一刀扎的可真够狠的。
萧胤心里一阵刺痛，随即不爽地反问：“你又没亲眼见过。”
“我当然见过！就在半年前，父汗和阿娜成亲，我坐的还是主桌呢。”
夭夭破涕为笑，举手对天空起誓，“长生天在上，夭夭已经不是三岁小孩了，马上就要过四岁生日了，绝不会骗人的。”
小姑娘所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道惊雷，在萧胤的心头炸响。
尤其是最后那句话，更是让他感到无比震惊。
他猛地伸出手，紧紧抓住小姑娘的肩膀，眼神中透露出急切和疑惑，追问道：“你刚才说什么？你再说一遍，你今年几岁？”
夭夭被他突然的举动吓得不轻，但还是如实回答道：“我马上就四岁了。”
马上四岁了......萧胤的脑海里不断回荡着这句话。
四年前，阿音还在皇宫里陪着他。
而眼前这个小姑娘快要四岁了。
想到这里，萧胤的心中涌起一阵难以抑制的喜悦。
他再次仔细端详着眼前的女娃娃。
虽然长得十分可爱，有着典型的异域容貌，但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她的容貌没有阿音一丝影子，甚至连阿史那鸢的影子也找不到。
“你真的没有撒谎吗？”萧胤似乎难以相信，再次询问。
夭夭诚实地点头，眼神坚定和真诚：“阿娜曾经告诉过我，小孩子绝对不能撒谎，所以夭夭从来不会欺骗别人。”
听到这个答案，萧胤心中既高兴，又有些失落。
如果夭夭并非阿音所生，阿音为何要对他说谎？
她与阿史那鸢成亲一事究竟是真的，还是另有隐情？
他每次追问，阿音都不否认，还一口一声夫君，叫的好温柔好动听。
难道阿音真的爱上了阿史那鸢，以至于愿意为了他而留在自己身旁吗？
“你爹娘的感情如何？”
“当然是非常好啊！”
夭夭不假思索地说：“阿娜喜欢的东西，父汗都会尽力满足她，并且在任何事情上都听从阿娜的意见。只是......”
“只是什么？”萧胤迫不及待地追问。
夭夭皱起眉头，回忆起一些细节后，说：“只是他们从来都不睡在一起。”
从来不睡在一起？
萧胤还没能消化这句话，就听小姑娘继续道：“如果你没有骗人，那么那个时常令阿娜伤神哭泣的人，应该就是你了。”
“好几次半夜醒来，我看见阿娜独自坐在烛火前掩面流泪，可是第二天，她又像是忘记了所有的悲伤，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父汗不知道这些事情，但是我知道。”
“阿娜常说，她非常喜欢现在的生活，自由自在，无拘无束。我想，一定是因为以前的生活让她感到痛苦。她还说等我再大一点，会带我游遍大江南北。同时也告诫我，不要轻易地喜欢上任何一个男子，我们女子应该为自己而活。”
“我想，阿娜以前和你在一起的时候，肯定非常不快乐，因为她和父汗在一起时，总是开心的。”
“如果真是这样，你又要把我的阿娜抢走，她又会变得不开心，又会像从前一样。所以你的出现，只会带给阿娜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