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婉晚知道她脖子上的伤并不严重,只是划破了一点皮而已,可眼前这个大帅哥眼神就那么定定的看着她,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
她想了一下,反正现在时间还早去包扎一下也成,最起码消消毒看起来不那么恐怖。
“行吧,不知怎么称呼你?”
“我姓鹿,”
“好的鹿同志你好,我姓薛,”
“嗯,”
“我带这位薛同志去包扎,你们先将人带回去,”
“是,”
一高一低,两道身影走在路上薛婉晚感受到了压迫感,这兵哥可真高呀,粗略估计怎么说都得有个一米九?跟她这个165的放在一块压迫感十足。
鹿闻笙面无表情地走在后面,身影挺得笔直,他像是不经意般开口。
“你刀法用的不错,穴位认的也准,以前跟人学过医吗?”
薛婉晚“没有啊,就是平时比较喜欢,至于刀法啥的我也不知道,当时太紧张了,啥也顾不得,就想着不能让咱们国家失去如此重要的一笔财产,而你们劳师动众的过来抓人说明那人很重要,更不能放虎归山了?”
“那你不怕那刀没捅准,他给你抹了脖子吗?”
薛婉晚停下脚步,回头冲男人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来,双手背于身后高高扬着下巴,语气慷慨激昂,
“天下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有些人死的重于泰山,有些人轻于鸿毛,我这么做要是真的挂了,那也算是为国牺牲了,算不算是女英雄。”
她摇头晃脑,一副煞有其事的样,当然了99%的话都是假的,好不容易活过来,她可不愿意嘎了,再说了那一刀子下去,她心中有分寸,知道自个绝对不会出事。
闻言鹿闻笙抿了抿唇,他觉得这姑娘在胡说八道,张嘴就能跑火车,嘴里没有一句实话。
公社是没有大医院的,只能在离得最近的卫生院内处理了一下伤口,临走之前,为了感谢她此次对他们的帮助,鹿闻笙愣是从口袋里掏出了两张十元的大团结递给她。
看着明晃晃的十元大钞,好吧,此时薛婉晚只想赶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至于钱嘛人家硬给你不要,这说明啥说明你看不起他呀!
“行谢谢您嘞,没啥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我妈还在家等着我呢。”
说完她的身影溜得飞快,只是几个呼吸的功夫,人便消失在了鹿闻笙的视线里。
鹿闻笙,额,他后知后觉的感觉这女同志好像很不待见他。
她先是去了一趟供销社,买了一条藕粉色的纱巾,薄薄的一小条花足足两块五毛八,见卖肉的摊子上还有点下水和瘦肉没人拿,顺便买了回来。
回去的路上她嘴里不停骂骂咧咧,足足走了两个多小时总算是到了家,路上还想着能不能碰到她那外出买粮的两位亲哥,可惜了没那运气。
路上她将衣服重新换回走之前穿的那套,脖子上的伤口有点明显,一把扯掉包扎好的纱布,用清水擦干净上面的紫药水。
拿新买的丝巾在脖子上系了个蝴蝶结,果然是别样的土气。
还没到村口呢,远远便见一道熟悉的身影在原地踏步,
“妈,”
冲着那个方向大喊了一声刘丽娟,与此同时刘丽娟也看到了闺女,她小跑着过来神色焦急的上下打量着薛婉晚。
“闺女妈听大丫说,你跟王小九她们去镇上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还就你一个人她们俩呢?”
薛婉晚假装娇气的将手上的布袋子递给她妈,撅嘴语气不满的告状。
“妈你是不知道今天快气死我了,王青月伙同她表哥一块坑我还想占我便宜。”
“什么,那小贱蹄子敢坑你,有没有受伤?那畜牲有没有占到你便宜?”
薛婉晚在她妈面前转了一圈,满脸的傲娇。
“他们算什么东西,怎么可能占得了本姑娘的便宜?你是不知道,当时我拿着一块大石头哐哐哐一顿砸。”
听完闺女讲的,刘丽娟还是心有余悸,要不是她姑娘机智,后果怎样简直不敢想象。
“不行,闺女走咱们回家等你哥他们回来了,去王启年家让他们给个说法,敢打我闺女的主意,也不看看他们算哪个葱?”
“妈不用,我把人打的也不轻,说不定还得在医院里面住几天,不过王青月她表哥说了,我打了他,一定不会放过我,到时候说不定还要来咱们家找事?”
“我呸,他个瘪犊子玩意还敢来,让他来呀看老娘不锤爆他脑袋”
“哎闺女大热天的,你脖子上怎么带个这个?”
说着她就要伸手将薛婉晚脖子上的纱巾扯下,
“好看呗,”
她快速闪身躲开了,笑眯眯的上前拉着刘丽娟的手臂撒娇,
“妈,我去镇上见到好几个穿的好看的女同志脖子上都有这,看着她们就是有钱人,我想着别人有我也得有呀,嘿嘿这不就买了吗?”
“成,我闺女喜欢就行,唉,你大哥二哥那两个没用的东西,让他们出去买个粮食,到现在还没回来,也不知道咋样了。”
“还有你这袋子里都买了啥,掂着还挺重,”
“肉啊,不过我去的比较晚了,抢不到啥好肉,但我想着苍蝇再小那也能塞牙缝呀,这不就买回来了?”
“我闺女真孝顺,走回家妈都给你炖了吃,你哥你嫂子那些白眼狼一口都别想沾着,还有家里那几个小的,你别把什么好东西都给他们,他们有自个儿亲爹妈疼呢,用不着咱们操心,更何况我也没饿死他们呀!”
薛婉晚,要不是知道那三个哥都是亲生的,她真怀疑这是不是后妈?
回到家薛大嫂还没下工回来,猪下水这种东西处理起来不仅麻烦还费水,要是搁以前她指定丢给大丫了,但现在不行水不能浪费。
累了一天了她给闺女倒了杯红糖水,让人回房间里歇着,接着出来从灶台里面将草木灰层出来,把猪大肠里面的脏东西倒出,又把草木灰均匀地撒在猪大肠上,徒手揉搓,还好整个过程薛婉晚并没有看见。
一直等到天黑,薛老大和薛老二才鬼鬼祟祟的从外面进来,一进大门立刻将院子大门死死关上,做贼一样左右环视。
“你们两个干啥亏心事了?”
老娘的声音在不远处悠悠响起,吓得兄弟俩浑身一个哆嗦,
“妈你怎么突然出声啊?吓我们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