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离行:“……”
看得出来,这家伙是真的觉得周离行可能会瞎,并且已经靠脑补将大部分的剧情都给补齐了。
他一脸复杂,道:“咱们家还没有这么倒霉,相比起你这反复的病情,我真的十分健康。”
所以,你真的没必要如此真情实感地用所谓关心的语气诅咒你爹。
不得不说,在互相戳痛点这上面,周家的人那是天赋异禀。
周离尘一脸菜色,那握拳的手松了又紧,最后还是没有大义灭亲,将这口气给咽了下去。
她手一翻,掌心浮起杨柳枝,柔嫩翠绿,已没了当初变成金色时的锐利杀气,周离尘叹了一口气,道:“可能是因为我吸收了太多的能量吧,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卷轴上的十一个背影,就是历代的伪神图鉴。”
伪神从古至今就有,只不过很少出现的人前,不管是妖族还是人族这边的记载都不算详尽,不过有一点倒是明确,伪神出现的时候,一般就会伴随着大事发生。
这就有一种逢乱必出的味道了,所以现在大部分人都认为,伪神就是要肩负起拯救苍生责任的天选之子。
但是有一点却是站不住脚,因为书里记载的伪神从来就没有力挽狂澜地拯救世界,祂们更像是一双站在上帝视角看世界的眼睛。
祂们不是参与者,而是旁观者。
萧景臣想到关于伪神那似是而非的神秘传说,转头看了一眼捧着杨柳枝在那里惊奇为什么这玩意儿不是只有两片叶子的小草的周离尘,对方那一脸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多多少少将萧景臣对伪神的神秘映像给削弱得只剩渣渣了。
那根杨柳枝一开始是在薛覃手里,后来被萧景臣以报酬的方式收走,前几次周离尘发疯的时候萧景臣一把将这玩意儿给插在了她的头上,不过这东西上了头之后就成了一棵只有两片叶子的小草。
小草薅不掉,萧景臣好像也不是很在意的样子,于是这东西就一直在周离尘的体内留到了现在。
现在周离行一看见这个东西就莫名的觉得牙疼,想起自己之前在九重梦魇简直就是遭老罪了,干了活儿费心费力,得到的结果却不尽如人意。
对了!
周离行想起了一件事,目光灼灼地看着周离尘,道:“之前你昏睡的时候无意识地把画皮鬼片片儿给啃了,现在你也好了,这东西......你应该能吐出来吧?”
周离尘:“......”
她拍了拍肚皮,道:“抱歉,已经被消化了呢,渣渣都不剩。”
听到他们对话的苏衡挑了挑眉,悄悄搭了个灵力桥和萧景臣传音,道:“生吃画皮鬼消化变成自己的能量,这和‘门’的功能有点像啊~”
萧景臣面无表情,道:“你别幸灾乐祸,小心乐极生悲,要知道你可是和这家伙连了因果线的。”
苏衡一脸的无所谓,“跟伪神连上因果线也许不是一件坏事,而是好事呢~”
萧景臣:“......”
“被啃了一口你还乐在其中,我看你就是个粗神经。”
一开始听说他们妖族有个大妖出世和人不小心结下同生共死契约的时候,萧景臣是不信的。
之前妖管局一见梧桐不在就到处发通缉令的时候他还觉得妖管局大惊小怪了,现在看到苏衡这没心没肺的样子,他觉得妖管局真的有先见之明。
就她这傻样儿,要是没人看着估计还真的会旧事重演,她堂堂梧桐大妖,也和别人签下契约,从此界碑少了个守门人。
苏衡:“不然呢?大哭一场给人看笑话吗?”
萧景臣:“......”
不得不说,损友当久了,光是想想苏衡口中所说的场面他就忍不住想笑。
周离行和周离尘在那里研究杨柳枝,研究着就发现后面的两个人好像很久没说话了,周离尘莫名心中一寒,猛地转头看向身后,穿过萧景臣和苏衡,直直看向寒意的来处。
当看清那里是什么时,周离尘愣住了,整个表情都是空白的呆。
她这一个大动作,别人想不发现都难,于是另外的三人齐齐转头朝周离尘视线所及之处看去。
只见长廊那里站着一个人,格子衫白裙子,站在那里像是一棵静默的树。
萧景臣愣了愣,“闫红玉?”
没错,那站在长廊上直勾勾地看着大家的人,正是国安部里经常被忽略的透明人——闫红玉。
“你为什么在这里?”
萧景臣还没问呢,那边的闫红玉就开口了。
萧景臣:“……”
这就是被先下手为强了的感觉吗?有点无言以对,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
周离行:“???”
他满头雾水地看了看萧景臣,又看了看那边的闫红玉,虽然搞不懂这俩人到底什么时候认识的,但为了周家老宅今天晚上的和平安定,他还是默默举手发言:
“那个……这个姑娘是表弟的新队友,就是他们打游戏的那种小团队,你应该知道的吧?”
萧景臣当然知道,自从和小表弟相见恨晚之后,他跟着对方征战各类竞技游戏,对于这些的了解比周离行这个喜欢捣鼓符篆新玩法的人要了解的多。
但也正因为了解的要更深,所以对于闫红玉出现在这里他才会更震惊,萧景臣一直以为闫红玉是一个本本分分上班的打工人,没想到还会跟着叛逆少年一起去打游戏。
哦,对了!
萧景臣想起一件事,面色复杂地对闫红玉道:“你今年多少岁?”
闫红玉诡异地沉默了一会儿,平静地道:“十八。”
萧景臣:“……”
“巧了,我也十八。”
周离行:“……”
好了,我现在已经知道你们都不止这个岁数了。
听到这个对话,他一下子就猜到了这姑娘可能就是他们国安部的成员了,拿着编制的工资,还要在外面找工作拿第二份工资,你们国安部真是标准的赚钱小能手。
苏衡一只手搭在萧景臣的肩上笑得前仰后合,一边笑一边道:“哈哈哈哈哈,你们不愧是同一个地方出来的,真就是亲生的下属,连报年龄都这么默契,卡着十八岁的年龄来。”
“哈哈哈哈哈!你们是有什么‘我今年十八岁~’的牛逼症吗?”
萧景臣:“……”
你那飘忽的调调让我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