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既白长舒一口气,心道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小色猫根本没有走心,不能再顺着她胡来了。
他狠狠剐了房梁上的书册一眼,脑中咒骂道,都是你这害人东西带坏了我清冷孤高的媳妇儿。
转念一想,他又伸手戳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心中骂道,你可真是个色迷心窍的禽兽!
暗影碟者们你看我,我看你,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
主子不会真的疯了吧?
燕景瑜就没那么多想法了,坐到梳妆台前对着镜子察看自己脖子上的吻痕。
那几道吻痕正巧落在衣领欲遮又露的位置。
燕景瑜低声笑骂了一句:“黑乌鸦!”
取了脂粉抹在上面,不仅盖不住,却更加有种欲盖弥彰的感觉,燕景瑜思忖片刻,干脆拿布巾擦了个干净。
早晚有一天得顶着这种印子到处走,早点习惯也好。
东方既白想清楚了,重新挂上了云淡风轻的笑。
不管那么多了,先治治小猫不爱惜自己身体这个毛病。
如是想着,东方既白打开门走了出去。
侍卫们虽站得笔直且目不斜视,但他们的余光或多或少都落在了他身上。
他一脸淡定地跑去了膳房,厨娘见他过来赶忙行礼道:“殿下日安。”
“不必多礼。”东方既白说完再度环视查探了厨房一遍,确定再没什么异状。
看来那东西不是膳房里的人放的,那就没必要问了,省得他们挨罚还打草惊蛇。
东方既白熟练挽起袖子,准备拿食材给某只小猫准备午膳。
厨娘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制止道:“殿下想做什么?不如吩咐奴婢们来吧?”
东方既白用幽幽的目光瞥了说话的厨娘一眼,轻飘飘道:“不急,有你们忙的,况且本殿不喜欢假手于人。”
厨娘低头应道:“是,奴婢多嘴了!”
东方既白倒也不是为了逞威风什么的,纯粹只是不喜欢而已。
不管她们怎么看,怎么想,他打定主意要做的事情九头牛都拉不动。
厨娘看出他不高兴了,只能见机行事,看他伸手要去拿山药,立马拿了山药,飞速洗了削皮切块,递到他面前。
东方既白看她们如临大敌的样子,也就随她们去了。
她们习惯了面对主子时的谨小慎微,不像他府上的下人各有性格,敢大着胆子和他玩笑。
想来,他媳妇儿管理下人自有她自己的一套,他也不好多说什么。
只不过他不喜欢那种等级压制下的死气沉沉,所以对下人还算宽厚。
府上一直以来也没出什么大的纰漏就懒得管他们了,就是惯得某些个胆肥的喜欢蹬鼻子上脸。
嗯,就这点不好。
东方既白怀着个中心思,熬了个山药排骨汤,又炒了几个开胃小菜,又指使厨娘下了一碗面条。
厨娘见自己终于有了用武之地,诚惶诚恐的模样稍稍褪去。
面条刚煮好捞了起来,不多不少正好两人份。
此时一个小侍卫正好跑来说:“主子说传膳了。”
厨娘们不敢应声,看向东方既白。
小侍卫这才注意到站在灶台后面站着的三殿下,赶忙行礼,“殿下日安!”
“不必拘礼!”东方既白说完,把准备好的膳食一一装进食盒里,拿起一碗面条的时候又从旁抓了一把葱花撒进去。
厨娘看见了,张嘴欲要提醒,看到旁边还有一碗没撒葱花的面条就闭紧了双唇,噤了声。
结果,一个眨眼的功夫,那碗面里也被撒上了葱花。
厨娘暗怪自己刚刚应该出声提醒的。
东方既白提了食盒打前走了,其他厨娘婢女赶忙捧着碗筷水盆等物追了上去。
奈何某些人腿长,一步跨出去等于人家两步。
婢女们紧赶慢赶才堪堪和他保持着三步距离。
燕景瑜坐在桌边,打眼一看,东方既白竟拎着食盒大步过来了,后面紧跟着几名婢女。
那几个婢女看跟不上他的脚步,心急得面上露出肉眼可见的慌张。
燕景瑜猛地发觉原来府中少的不是人气,而是烟火气。
他把食盒放到桌上,抬眸对上她饶有兴味的表情,按耐住想要回她一个微笑的冲动,板着个脸把食盒打开,将山药排骨汤端出来放在桌上。
这时那几个婢女才气喘吁吁走到他们面前,行了礼开始摆碗筷。
等东西都放好了,他又端出两碗面条出来,自顾坐下,把其中一个碗里的葱花一点点挑到另一个碗里,再往挑完葱花的面条加了两勺汤才放在她面前。
燕景瑜看他故意板着脸又给她细心挑葱花的样子,嘴角不听使唤地扬起,但一时摸不清他是因为那书册在犯别扭还是其他的,于是开口试探道:“书,你看完了?”
东方既白知道她故意逗自己,低声道:“没有。”
燕景瑜看他没太大反应,略皱了一下眉,“做什么一副这个表情?谁欠你钱了?”
东方既白抬头不咸不淡道:“你。”
燕景瑜这才想起来她说要赏五两银子的事,但肯定也不是因为这个,故意装不懂,假装道:“行,一会儿给你五两银子。”
东方既白又认真说了一遍:“不是这个,还有,我在生气。”
燕景瑜这下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了,面露难色地看着他,试图从他脸上看出点什么来。
奈何他一脸严肃的样儿,压根瞧不出来他在想什么。
东方既白一本正经道:“先用膳,一会儿面条坨了。”
燕景瑜只好先压下心头的想法,先把面条吃了,又不知餍足地盛了一碗汤并着几碟小菜吃得津津有味。
东方既白看她吃着吃着脸上露出一脸的满足,没忍住唇角勾了一下,很快又意识到自己还在生气,立马又继续板着脸示人。
燕景瑜没错过他偷笑的表情,心中了然,暗道看你能装多久。
东方既白则在想关于她身体蛊毒的事,又看到桌上的东西,脑子里闪过一丝猜疑……
正在这时,赵恒逸匆匆过来,面露喜色道:“主子,禁军撤走了。听说,有人冒充三殿下,现在已经解了三殿下…的幽禁。”
他一边说,一边看向东方既白,看到他阴沉着脸,把话说完就识趣地闭上了嘴巴。
燕景瑜微微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赵恒逸目光猛地看见她脖子上的吻痕,瞳孔微缩片刻,再看三殿下阴沉的脸。
了解,欲求不满罢了。
再看她主子的手,手上也有不少吻痕。
嗯,场况激烈,难怪被赶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