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罢,东方既白着人匀了一坛醉山峦让他带着离开了。
目送他离开后,东方既白这才转身进府。
跨进内院的时候,他正巧和神情恹恹的萧万顷撞了个正着。
“怎么了?”东方既白关切道。
萧万顷嘟囔道:“没事。”
东方既白打趣道:“想他了?”
萧万顷摇头又点头,喉间挤出来了一句:“嗯。”
东方既白从腰间取下腰牌,递给他,“去吧,代我送份年礼过去将军府。小德子应该都准备好了。
沈先生那里你也去一趟,然后再去找他,别忘了。”
萧万顷确认道:“两份年礼,一份送沈先生那里,一份送宋将军那里,没错吧?”
东方既白:“嗯。”
萧万顷得到应允,开开心心地跑出了内院,如同脱缰的野马一般。
东方既白失笑地摇摇头,孩子大了,管得住人,管不住心。
与此同时,东方廷瑞让自己的侍卫青谷给顾见臣带了口信,还给燕景瑜递了拜帖。
别问,问就是在认认真真给自家弟弟找不痛快。
顾见臣听到青谷说什么明日过府一叙,自然很快就应承了。
燕景瑜接到拜帖的时候心里犯起了嘀咕。
东方汉这人属实有点阴晴不定,可手段确实足够狠辣极端。
要不然上一世他上位之后也不会那么快就稳住了楚国。
只不过此番他突然如此,倒有些意外了,不过她也不会怕就是。
正月初三,天地凉意忽地变重,一大早起来风声发紧,透骨的凉意仿佛把初窥的春意赶跑了,连太阳也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燕景瑜晚间就着猎猎作响的妖风和昏暗的烛火光,看完了一本功法,之后左右也睡不着,干脆坐起身来打坐。
如缥缈云雾般的真元萦绕全身,虽一夜未眠亦能保持灵台清明。
昏暗的光线照进来了的时候,燕景瑜适时睁开了眼睛,捧着那本功法看了一眼。
确实不错,只一晚上,她刚突破不久的境界就有松动的感觉了。
另一本功法则是一套身法,名叫《玄阴步》,此法高深莫测,她一时也只摸到了一重境界。
不过有这个速度她也很满意了,提升修为也不急于一时。
经过一晚修炼,她心知这两本功法不是凡品,将它妥善放置好后,一通洗漱装扮,才出了寝殿。
迎面袭来的寒风把她温热的脸颊一下打得通凉,燕景瑜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眉便没再作多余的表情。
早膳的时候,燕景瑜看着一桌的早膳莫名想念某人熬的粥,又想着要在这样糟糕的天气出门,心情一下降到了冰点。
赵恒逸和肃和也看出了她满脸的不高兴,互相对视了一眼便没再说什么了。
早膳用完,略歇了一阵,马车也已备好。
赵恒逸恭身压低声音道:“主子马车好了。”
燕景瑜蹙着眉,懒懒地应了一声:“嗯。”
赵恒逸看她没有要起身的意思,附耳过去,让肃和把手暖手炉和皮绒面的斗篷拿了过来。
肃和捧着东西,催促道:“主子,该出门了。”
燕景瑜眼神在两人之间流转,暗道,也不知道黑乌鸦和他们说了什么,最近他们办事总能挨着自己能接受的底线给自己安排妥帖。
从前他们可不敢这样催自己出门,这种被人管住的感觉,让她心里有点不快,但偏偏又接受良好。
燕景瑜接过手炉和手暖,把手揣了进去,然后直直站了起来。
肃和立马将手中的斗篷展开,略微抖了抖,快速给她系上。
燕景瑜正要挑刺时,却见衣服和斗篷都是一样的海棠红,只得把刚要说的话又压了回去,可心底大抵还是不大痛快的,嘴上冷冷来了一句:“越发会当差了。”
赵恒逸也摸清了她拧巴的性子,大胆应声道:“都是应该的。”
燕景瑜轻嗤一声:“油嘴滑舌。”
燕景瑜说完便立马拔步转身走了。
赵恒逸和自家媳妇儿对视一眼,心道又被三殿下摸准了。
本来以为她又要煞性子的,结果竟然有惊无险的混过去了。
燕景瑜向来行事由心,不喜管束。可偏偏对于这种不算温和,也不算强硬的管束最没有抵抗力。
她内心自有决断会做出正确的选择,假使有人不动声色帮她把正确选项中的干扰因素降级或消除了,她自然会更愿意做出正确的选择。
可要是有人硬逼她,那么就算知道这样是对的,她也会故意往错了办,主打一个全身都是反骨。
燕景瑜上了马车后,脸上的不快也消散了些。
虽然黑乌鸦做的一些事情,让她心里有些不愉快,但大体上是好的,也能让她处处舒心,也就不多加计较他管束自己的事了。
心中如是想着,她的嘴角却是一直微扬着,显然心情没有那么糟糕了。
燕景瑜出发的时候,东方既白和东方启玉也坐上了马车,准备前往东方晴府上拜正。
正好东方裕淳和东方廷瑞也一道来了。
东方廷瑞瞧东方既白不顺眼,匆匆和东方晴见了礼,略待了一会儿便推脱有事离开了。
东方晴知道真实原因,稍加客套便没有强留的打算了。
东方晴的女儿东方沐比东方启玉还小两岁,今年整好十二岁。
东方沐活泼可爱,东方启玉和她也能玩到一块去。
两个小鬼头还都是吃货,凑一起讲了许久悄悄话,谈论内容便是哪家新出的点心好吃,亦或是哪家酒楼的饭菜不错。
几人客套了一会儿,东方晴府上的厨娘便备好了酒菜。
刚用完膳,余慕突然进来附耳对东方既白说:“主子,二殿下把燕太子扣下了,还派了青谷传信,说二殿下等主子过去。”
东方既白闻言眉头猛地一蹙,然后同样附耳对余慕说:“你去苏阁老家,把苏念茵苏小姐请到府上,就说请她品尝新式糕点,你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