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不吃。偶尔不吃也没事,你有放纵自己的权利。”
东方既白一边说,一边给她递了个调羹。
燕景瑜拿过调羹,舀了一勺往嘴里放,“那晚上饿了怎么办?”
东方既白一边拿出帕子擦脸,一边回答道: “那就吩咐厨娘给你做份面条或是肉糜粥。”
“若我想吃你做的呢?”
东方既白眸色清柔,温声问道: “算是要求?”
燕景瑜点头道: “算!”
东方既白柔声道: “任你差遣,我的太子殿下~”
燕景瑜放下盘子,双臂挽住他的脖子,一对美目直盯着他看,好一会儿才说:“这么好说话?”
东方既白不答反问:“肃和把药给你了?”
燕景瑜微微点头应答:“嗯,给了。”
东方既白严肃道:“那药你得按时吃。”
燕景瑜俏皮地挑了一下眉,甜甜地应道:“遵命,三殿下~”
东方既白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轻声道:“好了,你先吃吧。
还有,我的脖子酸了~”
燕景瑜看一下他为了配合自己躬下来的脖子,松开了手,吐槽道:“长这么高做什么?”
东方既白反驳道:“不算高,我比我大哥矮了一截。”
东方既白看了一眼燕景瑜,又出言安慰道:“还会再长高的,说不定之后你比我高了。”
“那我比你高你能接受?”
“可以,那就换我踮着脚搂你的脖子。”
“哼,不信!”燕景瑜说着直接转过身背对着他。
东方既白搬了一张椅子过来,一把将她放上椅子,温声道:“好了,现在你比我高了。”
东方既白说完踮起脚尖伸手搂住她的脖子,抬眸看着她,“你看,这样你就比我高了。”
燕景瑜鲜少这样居高临下地看他,突然发觉这样看他感觉更加温柔可亲,连脸上的没擦净的面粉都显得可爱。
东方既白这样站着,目光正好与她的嘴唇平视,看着她的粉嫩的红唇微动,头一次明白为什么她老是想亲自己了。
燕景瑜微勾着脖颈,伸手给他擦去了脸上的面粉,眸中的幽光乍现,“哥哥,我想……”
东方既白喉结上下滚动,顺着问下去,“想什么?”
燕景瑜突然嘿嘿笑了一声,玩笑道:“没什么。”
东方既白气息微乱道:“我想!”
燕景瑜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抱着坐到了他腿上,而他坐在了刚刚被她踩过的椅子上。
一息之间,他温热地唇覆了上来,在她口中撩云拨雨,较之以往更为热烈,除了热烈以外还有渴望……
一盏茶后,东方既白将她提放在椅子上,气息微乱地说了一句“你先吃,我出去透透气”,然后脚步慌乱地离开了厨房。
燕景瑜好笑道:“真是不经撩拨。”
东方既白走到厨房门口,又冲里面喊了一声:“我先回书房了,你自便。”
燕景瑜拿起蛋糕慢悠悠地吃了起来,心想迟早勾着你成了事,逃跑可没用。
二月十三,京都,天气晴。
宋燕回带着军队向冉城出发。
刚出了京都地界,宋燕回先让副将带着部队先走,而他则绕道前往河城中的铸剑山庄参加儿子的婚礼。
在朝霞的金光中,宋燕回踏着轻盈的步伐,施展轻功在林间穿行。
他的身影若隐若现,仿佛一缕轻烟,在树木间穿梭,在草丛上飞跃。
他的脚步无声,就连最敏锐的猎豹也难以捕捉到他的踪迹。
不知何时,夕阳的余晖洒在他腰间的剑上,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他的身影在夕阳下渐行渐远,在太阳落山前,他抵达了铸剑山庄。
铸剑山庄坐落在群山环抱之中,浅薄的雾气缭绕在庄前,如轻纱般飘渺。
山庄下可以看到高耸入云的石阶,走上石阶,靠近庄门口的时候,可以看到古老的铜钟、刻着铸剑山庄的石碑以及满地的断剑残铁,每一处都透露出历史的沧桑与沉重。
庄内的湖泊碧绿清澈,湖边杨柳依依,随风轻舞,给这肃杀之地带来了一丝丝温柔与生机。
庄内建筑风格独特,屋脊飞檐翘起,气势雄伟。
殿堂错落有致,红墙黄瓦,富丽堂皇,与山庄门口截然不同。
二月十五,铸剑山庄到处挂满了红绸,铺设在石阶和道路上的红锦毯一眼望不见尽头,侍从来来回回张挂彩灯,忙乱不停。
山庄内的大厅收拾齐整,十几张桌案分设两旁,桌案上铺上了红布,上首的两张桌案上摆着一对白虎天尊和四个同心结。
一对高约六寸的虎形蜡烛在上首的桌案处散发亮光。
东方既白应邀坐了上首的居左的位置,宋燕回则坐了右边。
燕景瑜紧靠东方既白坐了左下首的位置,余慕的其他叔伯各自分散在其余桌案边的位置。
一位年过花甲的身着酒红交领吉祥如意服的司仪手捧名册唱礼,先是报了一遍在场之人的名,然后高呼一声:“吉时已到,迎新人!
红绸一条定三生,火盆一跨结良缘。”
两对新人对握红绸,同时迈过火盆进了大厅,走到司仪面前。
司仪继续高呼:“华堂异彩披锦绣,良辰美景笙歌奏。”
司仪言罢,坐在角角落落的乐人吹笛吹箫、打鼓吹埙、弹琴揉瑟,一曲欢快的调子瞬间响彻大厅。
待一曲奏完,司仪又呼:“新人面向高堂,一拜高堂恩情重!”
两对新人同时向东方既白和宋燕回一拜。
“起!”
四人顺势而起。
“拜!”
四人再拜高堂。
“起!”
“再拜!”
拜过高堂后,司仪唱礼道:“新人面向虎神,二拜虎神佑安康。”
……三拜之后,司仪才道:“新人对面站,三拜千里姻缘会。”
又是三拜过后,司仪高呼道:“新人上前,授同心结,结发同心,恩爱不疑,生死与共!”
东方既白将同心结递给了楼倚歌和余慕,祝福道:“白头偕老,长长久久。”
楼倚歌与余慕接过同心结,“多谢主子。”
宋燕回将同心结塞给宋齐和萧万顷,拉着宋齐和萧万顷的手叠在一块,语重心长地嘱托道:“萧万顷,老夫把我儿托付给你了,若敢薄待我儿,老夫定斩不饶。”
萧万顷郑重道:“宋将军放心,我会好好待他。”
宋燕回不满道:“怎么还叫宋将军?”
萧万顷很是上道地喊了一声:“爹!”
宋燕回哼了一声,拉住宋齐的手,眼含泪意道:“你要好好的。
军中缺不得我,今晚我就得走了。
若是……算了,大喜的日子,爹就不说丧气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