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既白将衣服穿上,掖平整理好,偏头看着她再问了一遍,“能不能?”
“不能!”
听了这话,东方既白的神情难掩地失落起来,随后径直掀开车帘,头也不回地说了一句:“那我先回去了。”
东方既白下了马车,燕景瑜紧随其后。
东方既白走出了三步远,突然耳边响起燕景瑜的声音。
“东方既白!”
东方既白听到声音转头看着她,“怎么了?”
燕景瑜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冲他笑了一下。
东方既白看到她笑容的那一刻,心里的一点不快微微消散。
正要转身的时候,她又说了一句:“留下来吧。”
声音很轻,但他听得很清晰,就这一句话,瞬间将他心里的失落赶跑了。
真是会着摸人,都被她吃得死死的了。
东方既白三步并作两步回到她身侧,粲然一笑:“嗯。”
车夫略瞧了两眼,识趣地赶着马车离开了。
燕景瑜伸手拉着他进了寝殿,反手合上门,然后将他的手放在自己脖颈上,“亲我,掐着亲。”
东方既白错愕片刻,手上却不敢使劲,再三确认道:“你…喜欢这样?”
燕景瑜面皮发烫,眼睛瞟向别处,语气坚定地答道:“嗯,喜欢。”
东方既白心里似乎明白了什么,又问:“要不要咬?”
燕景瑜这次没说话了,但也没摇头。
东方既白邪魅一笑,原来喜欢这种,早说嘛。
燕景瑜发觉他没动作,转头疑惑地看着他。
东方既白见她回了头,掐住她的脖子拽了过来,堵了上去,保持着痛中带着欢愉的力道磨咬,碾压,然后攻城掠地。
约莫三十息后,燕景瑜似乎掌握了力道方法,转而主动起来,有样学样地亲着,咬着……
一吻毕,燕景瑜眼神迷离地看着他,质疑道:“这么会亲,亲过多少人?”
东方既白报复性地答了一句:“很多。”
燕景瑜听完立马推开了他,从袖子里掏出帕子擦了擦嘴,还嫌弃意味颇重地把帕子掷到地上。
东方既白忍住笑意不慌不忙地开始细数:“亲过燕景瑜、燕含溶、景瑜、阿瑜、溶儿、老婆还有小六子和小猫,确实有不少。”
燕景瑜反应过来自己被戏耍了,反唇相讥道:“小心眼儿,心眼还没针尖大。”
东方既白伸手将她搂了过来,吻了吻她的额头,用鼻尖蹭了蹭她的鼻尖,“像这样,还有这样,都只对你做过。”
燕景瑜轻轻推开了他,嘴上仍是没个好气:“知道了,洁身自好的小心眼儿。”
东方既白宠溺一笑:“嗯,随你私下怎么说,只是人前好歹给我留点面儿。”
燕景瑜也没答应,绕开屏风进了里头。
东方既白也没多想径直跟了进来。
见到里面的场景,东方既白愣了一下。
床榻上歪七扭扒堆着许多套衣服,梳妆台上钗环凌乱,像是遭了劫的贼窝。
很明显,某些人为了准备和自己见面费了不少功夫收拾自己。
燕景瑜见他也跟了进来,小脸一红,“你先出去,我先收拾了你再进来。”
东方既白并不大介意,迈步靠了过来,“无妨,我帮你吧。”
燕景瑜见他已经上手开始折衣服了,也就没再多话,只是手上收拾东西的动作加快了许多。
燕景瑜心里暗暗后悔,不该没收拾好就走的,更不该直接把他带进来,这下被他瞧了去,也不知道会怎么想。
他不会以为自己是个不修边幅的吧……
东方既白折好了三套衣服,想起来什么似的,侧头看着她,夸了一句:“今天这样也很好看。
方才在梨花苑见你打扮得这样好看,误以为你真是来看男人的,我都快嫉妒疯了。
只恨不能把瞧过你的人的眼睛都挖了。果真是嫉妒使人面目全非。”
说话间,他的动作仍是丝毫不慢。
燕景瑜听了他的心里有点飘飘然,完全不知道谦虚为何物,脱口而出就是一句:“知道就好。像吾这样的美人可遇而不可求。”
东方既白勾唇一笑,这话他没法反驳。
榻上的衣服被理得差不多了,抱开折好的衣服,兀然露出一方白色织着水波纹的帕子。
东方既白拿起来一看,发现上边还有几根系带,拎高一看,才反应过来这是什么。
燕景瑜余光瞄到他手里拿的东西,扔下手里的衣服,赶忙伸手夺了过来,快速塞进了衣柜里。
东方既白看到这东西却陡然脸色一变。
以为她换了口味,有了女子傍身,甚至想到那人该不会是商沉鱼吧。
于是东方既白板起个老板脸,一脸严肃地问道:“哪来的?”
燕景瑜臊红了脸,瞪着他骂道:“登徒子!不是我的还能是谁的?”
东方既白目光中带着几分审视,追问道:“那怎么之前怎么没见你穿?”
“勒的慌,不爱穿……”燕景瑜低着头,越说越觉得自己的脸烫得厉害,声音也越来越小。
东方既白听她说勒的慌,想着给她做两件。
转念一想,觉得没成亲送她这种东西总有点不对劲,还有点变态,就歇了这么个心思。
不过还好,这东西不是旁人的。
自从她说卿子可以男契女卿通食开始,他就开始变得很紧张,总觉得靠近她的每个人都有可能是潜在的情敌。
两人各怀心思地收拾好衣服,整理好梳妆台上的钗环才罢了手。
事了之后,燕景瑜从外间的柜子里拿出两对皮手套,将其中一对递给了他。
“上回你说拉了弓手会疼,还会流血,我就让人做了这一对手套。你试试看合不合适。”
东方既白接了手套戴好,扬了扬手掌,“合适,你看。”
燕景瑜点点头,“走吧,让我瞧瞧你的本事。”
东方既白也没多说什么,全程听从她的安排。
两人带了弓箭,骑上高头大马出城,在林间停住。
燕景瑜递给东方既白一条盲带,指了指不远处的山鸡群,“比一比盲射,三十息内看谁先中。”
东方既白点了点头,系上盲带,握弓、搭箭,以耳力追踪山鸡的动态,最后瞄准。
正要放箭时,燕景瑜的箭已经离弦而去。
东方既白紧随其后,却是慢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