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劲儿。
断了就断了,别难过。
好男儿志在四方,好姑娘梦在远方,花楼胡同里多得是好看的,想挑什么样的就挑……”萧万顷还没说话就被宋齐捂了嘴。
“皮痒了?”楼倚歌挑衅地看向萧万顷,摩肩擦掌似乎准备好拖他下去打军棍。
萧万顷眼巴巴看向宋齐,脸都凑了上去:“他打我,你管不管?”
宋齐故作冷漠地推开他的脸,“不管,活该。”
萧万顷又看向东方既白,笑得那叫一个谄媚:“主子,嘿嘿……”
东方既白无奈一笑:“好好吃饭,不打。”
饭后,楼倚歌率先起身,拉着余慕起来,“走了慕慕,去演武场。”
萧万顷见他俩转身离开,压低声音在宋齐耳边道:“你安慰他吧,免得我安慰你又吃醋。”
宋齐点了头。
紧接着萧万顷起身,然后坏心思地对东方既白说了一句:“花楼胡同的也不是不可以……”
萧万顷说完之后就跑了。
宋齐微笑着摇了摇头,转而看向东方既白:“没事吧?”
东方既白觉得有点奇怪,“我能有什么事?”
“我以为你会难过……”
“难过?
可能有一点吧?
花谢了花还会再开,风走了风还会再吹来,有什么好难过的?”
宋齐以为他是在嘴硬,劝说道:“这种事谁说的准?难过憋在心里不说更难受……”
东方既勾唇一笑:“像我这样优秀的人,无论在哪都是佼佼者,不喜欢我,将会是她最大的损失。
我虽然脾气大了些,可我的能力地位匹配得上这样的脾性。
我这么优秀的人脾气坏点怎么了?喜欢我从不是意外,不喜欢才是……”
后面东方既白一直在疯狂举例自己有多么优秀。
东方既白越说越起劲,以至于完全忘记谦逊是何物。
啊,无敌是多么寂寞!
宋齐听完他的王者发言,感觉像被传销组织洗了脑。
活尽半生,发现废物原来是我自己。
宋齐尬笑着听完了他的发言,回到暖阁和萧万顷说:“我觉得需要安慰的是我……”
萧万顷从他口中听完,同样有被打击到。
好在萧万顷心大,很快就调整过来,转而几句蜜语甜言又把宋齐哄得心花怒放。
原话是:“主子这么优秀还不是被抛弃了。
我选了你,而不是他,不就很能说明问题了?”
宋齐瞥了他一眼,某种程度上来说还是有被安慰到的。
毕竟哪有人事事尽善尽美的?
白天东方既白王者发言,可到了晚上,他又开始难过。
这么优秀有什么用,还不是被人丢了?
你就是个没人要的破布娃娃……
一夜囫囵觉后,枕巾又一次湿了。
断了这事很快就被东方启玉知道了,自然而然的,东方暃和苏清颜也知道了。
五月初河城要举办水上赛事,东方暃将请柬递到东方既白手里,打得什么主意应该是很明显了。
不过东方既白并不知道,只是想到最近总是一脑门子的糟心事,想着出去散散心也好。
出发时,他还不忘把东方启玉一起拉上。
东方启玉自然表示很乐意陪同。
河城的主河道两岸挂满了彩旗,河道中停靠着数十条小船,两岸水榭游廊站满人。
一侧是男契,一侧是女卿。
这次活动算是大型相亲大会,和花朝节会是一样的。
东方既白的马车过来的时候,正赶上活动开始,许多才子在互相题诗弄兴。
城主许树庭见东方既白来迟,便玩笑说:“殿下来迟,罚殿下作诗一首助个兴。”
东方既白也没推辞,望望河中的小舟,和在场赋诗的才子,张口赋诗道:
“杨梅艳艳夕争晖,稻米香香口感肥。
恰逢今日诗文会,意舟争得头名归。”
东方既白作完,又对众人拱手,“献丑了,本殿虽是沈先生的弟子却不擅长作诗写赋。”
即使写得很一般,但还是有不少人夸,“殿下这诗正应景呢,看来头名必是殿下的。”
东方既白知道自己作的什么垃圾,但还是笑笑没说话。
毕竟他只是来玩的,虚假客套那些戳破了就没意思了。
许树庭打着官腔道:“只为助兴,好与不好本就不在其中。
殿下若要泛舟游兴,意争头名,不如请上船?”
东方既白没作推辞,“也好。”
许树庭又望向东方启玉,“小殿下可要一起?”
东方启玉摆手道:“不用不用。”
我哥找媳妇儿我凑什么热闹。
同时他脑中不知怎么的闪过那个穿着红袄子抱着猴子离开的姑娘的身影。
东方启玉走神之际,许树庭又道:“二位殿下随小臣来,一会儿人来齐就开始了。”
东方启玉兴致勃勃地应道:“好啊。”
东方启玉二人跟着许树庭上了画舫,随河流游了许久。
东方启玉见两岸游廊处的人更多了,兴致大起地四处张望。
很快画舫停在一处码头,许树庭带着二人前去一座楼阁更换劲装。
东方既白换好衣服选了一艘小舟坐了上去。
东方启玉站在楼阁上冲下面直喊:“哥,我等你拿魁首!”
东方既白抬头对他笑了一下,随后点了点头。
很快鼓声响起,数十艘小船直冲了出去。
东方既白发现有的小船一直在争靠近岸边的位置。
东方既白对此表示不解。
不过很快他就明白了,靠近两岸的小舟总是很容易得到岸边美人卿子们的香囊。
东方既白对那些美人卿子没有兴趣,自觉把边边的位置让给了其他人,自己就在河道中央划船,努力往前冲,准备力争魁首。
很快有人发现了压根不去争岸边美人们的香囊,只管着埋头猛冲的东方既白。
他们反应过来赶忙用力划桨追赶东方既白。
岸边美人笑语连连,郎君哥哥的叫声迭起。
“郎君——”
“哥哥,等等,奴家还没给你香囊呢——”
年轻的公子们听到女卿们悦耳的声音难免诱惑地去瞧两眼。
这一看,又被美人们的笑靥又被绊住了脚步。
东方既白对她们的叫喊充耳不闻,很快赶超了所有人。
东方既白划了许久,见两岸没了人,正以为自己是不是划过了头的时候,岸边有人喊了一声:“殿下,到这就好了,前边有暗流并不泛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