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香莲看着面包和烤鸭,脑瓜子嗡嗡的:“小沈,为什么啊?”
“你救过我的命,我请你吃周黑鸭,很合理吧。”沈东升柔声说道。
那一次沈东升在森林里打野猪,鬼子向他打黑枪,萧香莲阴差阳错救了他。
“小沈,我吃不完,我能让大哥和萱萱一起吃吗?”萧香莲弱弱地问道。
“面包和烤鸭都给你了,你想和谁分享是你的权利。”沈东升说道。
“嗯嗯。”萧香莲马上喊大哥和董晓萱,她还没吃过面包和烤鸭。
衣服已经不重要了,缝缝补补还能穿,吃顿好的再去公安局报案。
兄妹等三人狼吞虎咽,萧香莲递给沈东升鸭腿:“小沈,你也吃。”
“我吃过了。”沈东升摇摇头。
这声“小沈”总是让他想起韩诗诗,这边和那边两个世界,只有她们两个喊小沈。
吃瓜群众纷纷离开,“别人吃着我看着”的滋味并不好受。
现场只剩下杜革命和秦芳,杜革命脸红脖子粗,既馋烤鸭和面包,又馋沈东升和萧香莲的亲密。
杜革命咬着牙说道:“沈东升同志,烤鸭和面包都是资本主义的尾巴,我要去大队举报你。”
沈东升面露不屑:“公社医院的食堂就有烤鸭和面包,你当我没见过世面啊,滚犊子吧。”
“你!”杜革命一阵无语,冷哼一声拂袖而去,直接去大队部告状了。
秦芳悄悄咽口水:“沈同志,你刚才说去公安局报案,什么意思?”
“那是一件很贵的军装,我们当然要报案。”沈东升觉得她的胆子很大。
一件军上衣差不多10块钱,恶意破坏军装也是有说法的,她怎么敢?
“哼,我大舅是公安王队长,我不怕你报案。”秦芳昂着头离开。
“哪个王队长,原来这位是有恃无恐呀。”沈东升笑了。
烤鸭和面包被萧香莲三人吃完,萧香莲走到沈东升跟前:“小沈,你欠我的人情已经还清,不要再有思想包裹了。”
“咱们还是先去公社报案吧,你们在村口等我。”沈东升转身走出知青站。
心说道:“价值千万的飞龙币,只用一只周黑鸭是还不清的,至少再加一套连衣裙。”
沈东升回到家,去厨房煮六个鸡蛋,拿六个面包装进帆布袋,背着帆布袋去村口。
村口只有萧香莲,穿着沈东升的中山装,衣角盖住了她的大腿,就像个裙子。
“萧大哥和董晓萱呢?你有没有拿到介绍信?”
“他们去找大队长申请马车,大哥已经把介绍信给了我。”
“那没戏了,咱们先走吧。”
这件事牵涉到沈东升,以沈大裕的尿性,肯定不会批准他使用大队的马车。
两人步行去公社,凤梨镇距离沈村有12里路,大概需要一个小时。
旅途无聊,走着走着就烦躁了,沈东升考虑要不要买个自行车。
生活就是衣食住行,衣和食不用担心,住和行有点麻烦。
自行车凭票购买,国家也不给农村分配自行车票。
2024年的自行车倒是很便宜,不过太花哨了,他也不敢拿到这边用。
走着走着,突然发现萧香莲掉队,回头看见她在十米外,累得气喘吁吁。
沈东升停下来等她,从兜里拿出银元收藏盒。
一个透明的塑料盒子里,装着袁世凯像飞龙金币。
“香莲姐,你认识这个东西吗?”沈东升把收藏盒子递给她。
萧香莲大惊失色,急忙又把盒子还给沈东升:“这,这是奶奶给我的老大洋。”
当初,萧奶奶用红头绳把银元包起来,送给萧香莲当护身符。
“香莲姐,如果我告诉你,这个老大洋很贵重,你会要走它吗?”
“不会不会。”
萧香莲急忙摇头,说道:“送出去的东西泼出去的水,肯定不能要回来的。”
“哦,希望你将来不要后悔。”沈东升把金币装兜里,放缓脚步跟她并排走。
两人一路来到凤梨镇供销社。
沈东升说道:“售货员同志,请把那个连衣裙和那套军装打包。”
“小沈。”萧香莲轻轻拉着沈东升的袖子:“不要买,咱俩是普通朋友,我不能要你的衣服。”
“普通朋友也可以送衣服嘛,当然了,你要是不想要,我也不逼你。”沈东升掏出钱和票付账。
一套军装一条裙子,总共35元和10尺布票,沈东升直接付钱,眼皮都不眨一下。
萧香莲吓坏了,心说道:“小沈不会过日子,将来肯定会跟媳妇儿吵架。”
她想到沈东升将来的媳妇,心里酸溜溜的,不知道哪个好运的姑娘会嫁给他。
从供销社到凤梨公社派出所,沈东升只顾着赶路。
考虑着怎么把衣服送给萧香莲,男人给女人送衣服还是有些暧昧的。
不过衣服肯定要送,他跟她已经牵扯得太深,一句“普通朋友”概括不了。
两人来到所长办公室,沈东升笑着打招呼:“冯叔叔,你忙着呢。”
冯敬尧抬头看见沈东升,马上露出笑脸:“好孩子,你又壮了不少。”
不等沈东升开口,他又笑着说道:“告诉你个好消息,不出三天,沈大富同志就会成为第5生产队的计分员。”
冯敬尧到处托关系走门路,终于帮沈东升办成了这件事。
“谢谢冯叔,你尝尝这个。”沈东升从帆布袋面包,拆开包装纸递给他。
“好家伙,现在的面包可不好买。”冯敬尧咬一口:“嗯,好吃的不得了。”
冯敬尧都会抢答了,沈东升很欣慰,心说道:“冯叔有良心,上次我救你的命,果然没有白救。”
掏出剩下的5个面包放在桌子上:“冯叔,拿回家给孩子吃。”
“不行不行。”冯敬尧连连摆手:“这东西肯定不便宜,一个就够了。”
冯敬尧看萧香莲,不禁眼前一亮,这闺女好漂亮,放在凤梨县能排前三名。
“东升,这是你的对象吧,眼光真好。”冯敬尧竖起大拇指。
“暂时还不是。”沈东升说道:“冯叔,咱们这里是不是有个王队长?”
“王队长?”冯敬尧皱起眉头:“你说的是王新邦同志吗?所里只有一个姓王的同志。”
沈东升从萧香莲的提篮里,亮出那件被剪个洞的军上衣。
“冯叔,王队长的外甥女是沈村的知青,刚才她剪坏了这位萧香莲同志的衣服,我们是来报案的。”
“你说啥?”冯敬尧瞬间竖起了眉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