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海市某处废弃的医院走廊的尽头处。
昏暗的灯泡一晃一晃的,灯光也随着电压的不稳定而忽明忽暗的。
一个戴着银色面具的男人手里拿着一个小喷壶,正在对着一盆小白花喷洒。
一壶水慢慢的见了底。
小白花们被血色浸染,似是心满意足的摇了摇那又绽放了一分的花骨朵。
男人露在外面的紫色嘴唇翘了翘。
雌雄莫辨的声音从他的喉间溢出,“还有两天,你们就可以重现人间了,加油哦,小可爱们。”
他低头将喷壶打开将里面最后一点鲜血倒在了花盆的土壤里面。
“十个冤死之人的心头血,可万万不能浪费了呢!”
鲜血不到一秒钟的时间,尽数被土壤吸收殆尽后,男人把手中的小喷壶放到了桌子上。
他的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沾到了零星的血迹。
男人眼底闪过一丝兴奋。
随后,丝毫不嫌弃的抬起自己的手,将沾染到血迹的地方放到唇边伸出和嘴唇一样颜色的舌尖慢慢的......
他眯了眯眼,表情像是吃了到了罕见的美食一般,享受至极。
目光扫过不远处的数十个罩着黑布的大铁笼子。
“乖孩子们,玄术师们只会灭了你们,而我们邪术师才是你们的救星,呵呵呵呵,哈哈哈,这个虚假的世界,我们这些‘炮灰’就一起将祂毁灭吧,如何?哈哈哈哈。”
刺耳的笑声回荡在地下通道里面,砰的一声,桌面上的一个玻璃杯因为尖锐的声波瞬间碎裂,碎片飞射的到处都是。
那数十个笼子还也不安分的晃动起来,似是痛苦似是激动的吼叫声直接掩盖了男人笑声。
男人丝毫不在意,反而面具下的眼睛更亮了。
......
陆妤月从回来开始就一直黏在司潼的身边。
再加上司潼现在就住在陆家,只要每天起床她就霸占着司潼,以至于这几天谢君宴完全都见不到人。
这不,一大早来都没赶上,人家二人约了隔壁市的温泉SpA,昨晚就出发了。
后天就是谢老爷子的寿辰了,原本今天想带着司潼去试试回来的定制礼服,看来只能等她们从隔壁市回来了。
此刻正在拿着桃木剑满池子抓鬼的司潼完全不知道谢君宴去了陆家接她。
本来她和陆妤月想要先泡泡的,结果刚到换好泳衣进到私人汤池中下水都不到三秒钟,一个‘美女’出水芙蓉一般从池中钻了出来。
也不管你是男是女就往司潼和陆妤月的怀里扎。
别说陆妤月了,就是司潼也被吓了一大跳!
最重要的是那个美女身上跟上次那个罗刹鸟一样,那是真一块布都不挂啊。
气的司潼大骂,“伤风败俗,你们的那个主人是穷疯了吧,连衣服都给你们买不起吗?他要是买不起就吱声,我给他扯几匹布给他,真是的!”
在池子里扑腾了好一会儿,终于是把那光不出溜的花魄给抓住了。
“放开我!你这该死的玄术师!我的主人说的对,你们这自带正义光环的人都该死!”
司潼懒得搭理它,多说一句都浪费唾沫。
直接甩出一张符纸直接附在了它的身上。
瞬间那花魄便被打回原形,在司潼的手心上乱蹦跶。
五寸的小人,阿巴阿巴的一个劲用力也再说不出一句人言。
司潼眯了眯眼,花魄理应是白色的,而面前这个是血红的。
很显然这花魄是被那个玄术师鲜血浇灌的滋养的。
怪不得,除了正常的怨气,还有其他恶心的味道。
一旁的陆妤月早早的就退到了一边。
这她有经验。
所以在司潼的手中凭空浮现出那把桃木剑的时候,她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自己帮不上忙但是不能成为司潼的累赘。
在看到一个现实版的‘大变活人’之后,她的眼睛瞪的更大了。
不过她忽然想到了什么,小脸瞬间就变白了。
司潼注意到了陆妤月的脸色,于是安抚道:“不用担心,不是你的阴阳眼又开了,是这东西都能化形,寻常人都是能看见的,而且它们的目标......”
还没等她说完,外面就响起了一阵慌乱的脚步声,隐隐的还有呼救声和尖叫声。
司潼的眸色一凛,柳眉紧皱。
她没有出去,而是直接原地掐诀,轻轻跺了一下光洁的脚丫子。
淡金色的光以她为中心点涟漪般向四周散开。
当然了,别人是看不见这神奇的一幕的,同样关了阴阳眼的陆妤月也是看不见的。
“月月,给白亦川打电话把具体的位置告诉他,让他给这边的709局打电话善后来。”
陆妤月忙点头转身去拿休息椅上的手机,按照司潼说的去做。
司潼扯过浴袍穿上然后大步走了出去。
这家私人温泉会馆的私密性很好,每一个私人汤池的隔音都是顶级的。
在里面听到的那一点动静在打开门的那一刻无限放大。
司潼扫了一眼。
因为时间还早,所以这家会馆的人不是很多,但走廊里面还是乱做一团了。
主要是会馆里面的工作人员。
司潼她们隔壁的房间因为没有人预约,所以工作人员在打扫消毒清洗汤池。
没想到水刚放到一半,里面就冒出来一具漂浮在水面上的‘裸尸’。
好几个人当场就吓的坐到了地上。
有胆子大一点的,赶紧跳下去救人了。
但是万万没想到,就在她们刚碰到那具‘尸体’的时候,那尸体竟然直接飞了起来,将那两个工作人员的脑袋直接按进了汤池里面。
岸上的人都吓的不敢动了,只剩下一个劲的尖叫呼喊。
那两个工作人员因为缺氧一个劲的挣扎着去扒头上的手。
但是奈何她们怎么扒也扒不动,渐渐地她们两个也没有力气了,挣扎的幅度越来越小。
而此刻那具‘尸体’的脸上竟然浮现出了笑容。
人在濒死的时候的恐惧和怨气都是她们增长修为的好东西。
它微微张开了嘴,趁着这两个人将死不死的时候,尽情的吸取这些气来滋补自己。
忽然,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僵住了。
原本按在那两个人头上的手在不断的缩小缩小再缩小。
它惊恐的有些不知所措,“怎么回事!这怎么可能!不可......能!”
最后说不出话的它直接一点点的被汤池的水淹没,而它就被封印在原地,动不了一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