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北市高速公路上,一个黑影迅速的掠过,像只无头苍蝇一样乱转。
“唉,我记得就是这啊,可是怎么就找不到了呢?”
“到底是哪个胆大的连本阎王爷的行李箱都敢捡啊!”
“艹,我还要换内裤啊!烦死了!”
好不容易找到一家酒店,结果才想起来阳间的身份证好像是让崔钰他们给他藏起来了。
直到晚上才找到一家小旅馆,不要身份证的那种。
结果交完钱却发现自己的行李箱不见了。
想了半天才想起来,下午的时候瞬移去附近的这个小区没拿。
回来找了半个小时了,都还没找到。
他直接一屁股坐在了高速的栏杆上,嘟囔一句:“真是鬼倒霉的时候喝水都能塞牙!”
呢喃间,两辆警车呼啸而过,却都没有停下来阻止他这危险的动作。
“那现在我还能去哪呢?也不知道老祖走没走,哎呀,反正都出来了不如顺便去查查看最近那些山鬼精怪的幕后黑手吧,一天不除干净阳间地府都不着消停。”
“只是,该去哪查呢?”
他的手习惯性的去捋胡须。
在地府的时候扮老头扮习惯了。
摸了个空才想起来,自己这是原貌出来的。
忽然他思维跳脱的想起来一件事情。
二十多年前的那个飒飒的姐姐也不知道现在过的怎么样了。
他自言自语道:“当初新奇后世的变化了,完全忘了问人家名字了,这华夏这么大,上哪儿找去。”
就算他是阎王爷也不可能在不知道人家名字和任何信息的情况下就能随便找到人的。
哦,不对,也不是不知道,任何信息,他记得那个姐姐姓乔,好像还是个刚入门的小玄术师。
剩下的嘛。
好像就没有了。
二十多年了过去了,姐姐现在肯定成了一个酷酷的小老太太了吧。
要是有缘再见到的话,到时候自己一定不能这样子去见她,不然她肯定会吓到的。
恍然间,一辆小箱货慢悠悠的停在了前面的应急停车道,上面下来一个中年人,他的手上还拿着一个红色反光的三角架。
司徒阎猜测应该是小货车出现了故障,他认得那个东西。
他也没空去看热闹。
有那时间还不如在找找,万一找到自己的内裤,啊呸,是万一找到自己的行李箱了呢。
于是他起身探出身子准备眺望一下隔离带外面有没有。
但也就这么一看,没想到还真的被他看见了黑暗中在树丛旁边的那个32寸的大黑行李箱。
他脸上一喜,抬腿就要跳下去,奔向自己的行李箱。
结果他刚迈出去一条腿儿就被一股大力给拽了回来。
随即便是一道女声道:“你干什么呢!知不知道这有两米多高呢,你跳下去万一摔折了腿呢,这大半夜的还是高速上,哪有人能注意到你啊!”
虞玖从小货车上下来准备去跟司机师傅查看一下车胎的情况。
结果刚一打开车门就看见了后面隔离带上趴着一个男人。
她瞄了一眼下面距离,吓的她根本来不及多想就赶紧过来拉人。
司徒阎的身子僵住。
他猛的回头看向了拉他的人。
“你是我崽儿?”
虞玖:“......大哥,我好心帮我,你怎么还占我便宜呢,你这看着和我年纪差不多大,我怎么可能是你女儿!”
这人怕不是精神出了什么问题吧。
虞玖环顾了一下四周,乌漆嘛黑的,除了他们就是飞速驶过的车,哪里还有什么人。
他这肯定是不知道是从哪家精神病院逃出来的没跑了。
自觉真相了的虞玖,一只手抓着他一只手掏手机准备报警。
反正货车师傅也要换备胎,她正好可以看着他,免得他又‘发病’最后伤到他自己。
而此时此刻的司徒阎已经傻眼了。
他是鬼神,就算自己再傻也是不会感应错自己的血脉的。
可是——谁能告诉他,他从哪出来这么大一个闺女的啊?
他不敢置信的直接闭上了眼睛,然后重新睁开。
还是他的血脉。
他用力的掐了一下自己。
‘嘶~’疼!
也不是做梦,真的是他的血脉!
这下司徒阎直接坐在了隔离带上。
发呆ing
这咋整,师父也没有教过啊!
虞玖一边跟电话里面的接警员说明情况,一边瞄着司徒阎那边的状态。
看他一会儿掐自己一会儿又发呆的样子。
于是跟接警员更加肯定的说道:“对,没错,这人的精神状态可颠了,比我见过的那些大学生都要颠!”
“啊?攻击性啊,暂时我没有发现他有任何的攻击行为,我抓着他,他也没有任何的反抗。”
“嗯,嗯,行,我知道了,我会看着他的,你们快点过来吧。”
“不辛苦,不用谢,再见。”
虞玖挂断了电话,也没有说话,她本就不是特别话多的人,更不会安慰或者劝说别人,所以她干脆就低头从手机上查看京海市的房产消息。
没错。
她准备搬回京海市了。
因为是临时决定的,所以只能现在租了一个房子,等什么时候安顿好了之后再去选一个合适自己的房子。
过了三分钟左右的样子,司徒阎终于是从发呆模式脱离了出来。
“那个,孩子啊,你母亲叫什么啊?”
他接受了有了闺女的事实,但是总还是要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吧。
弯弯绕绕的他不会,直接问她妈是谁,先看自己认不认识。
虞玖的眼睛从手机屏幕转到对面人的脸上。
她皱了皱眉,闭了闭眼,再睁开,上下打量了一下他。
半晌后,啥也没看出来。
她把天眼关上了,心想算了,应该是又不好使了。
“不好意思啊,我跟你不是很熟,所以我还不能告诉你我的信息。”她礼貌说道。
“不是闺......孩子,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感觉你很像我的一个朋友,所以问问,万一你就是我那个朋友的孩子呢,那咱们这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了嘛,呵呵。”
司徒阎露出了一个自认为很慈祥的笑容,声音都放温柔了好多。
可越是这样,虞玖就越觉得他有问题,于是她皱眉啧了一声:
“你这是在无中生‘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