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接近凌晨五点,天上的血月消失,眼睛形状的乌云缓缓合拢,卑弥呼和一群天皇隐入黑暗。
不时有血雨滴落在散落的白骨上,一个个骷髅士兵和武士摇摇晃晃站起。
749局的队伍战斗了近两个小时,内力消耗严重,攻击和防御都在下降,唯有胡杨林依旧生龙活虎的在战场上纵横。
几个队长吹响集合哨,所有人汇合到一起,一边战斗,一边有序后撤。
胡杨林体内热流滚滚,正是斗志昂扬的时候,也不进队伍,就在周围跑前跑后、左冲右突,哪里有大股敌人,哪里就有他的身影。
大家见他如此生猛,有人忍不住开口调笑:“小胡啊,你这精神头真是了得,不愧是未婚小伙,有我当年的风采。”
另外一人接上话茬“得了吧老阮,咱俩做了十几年邻居,总听见你媳妇骂废物、没用的东西,也不知道在骂谁,还好意思说人家有你的风采,就冲小胡这战斗力和持久力,多凶悍的女人也降的住。”
老阮急了,高声辩解道:“我说老王,不能胡说啊!我媳妇那是骂孩子,可不关我的事!”
他这几句话一出口,大家都在笑,队伍里充满了快活的气氛,冲淡了连日来的紧张压抑。
队伍里最年轻的人也是奔四年纪,就胡杨林一个未婚小伙子,他装作听不懂,忙前忙后的奔跑,嘴上不说话,心里却在吐槽“两世未婚才换来这点福利,我活的容易吗?”
一路撤回掩体,战士们的枪声响起,阻断了后面追赶的骷髅,别人去紫宸殿中打坐恢复,胡杨林来到副局长跟前,准备说说简化版雷符的事。
副局长正一肚子纠结,先前担心胡杨林境界低,实力不足,万一在战场上出事就麻烦了,没想到从头到尾就数他最出彩,下次到底要不要再放出去?
胡杨林不知道副局长在琢磨啥,亮了一下手里的薙刀说道:“领导,前几天我把雷符简化到普通物品可用,今天试了一下效果,发现好像有破邪属性,你看一下那些复活的文官,是不是有变化?”
副局长之前更关注自己人,经他一提醒,赶紧举起望远镜观察,只见重新站起来的文官,像缺了根弦似的,站在骷髅队伍前面,机械的挥舞衣袖,偶尔洒出一点淡淡的黑雾,大多数时间什么都没有。
复活的士兵和武士中间,夹杂着一些营养不良的弱智骷髅,它们或是个头矮小,或是没有武器,神经质的来回走动。
副局长观察了良久才放下望远镜,拿过薙刀,打量着刀身上淡淡的白色雷芒,伸出手指轻轻触碰了一下,被电的呲着牙打了个哆嗦。
“你小子一天到晚尽整些有用的玩意,搞的我都不敢放你出去战斗了,走,咱们去紫宸殿,有什么藏着掖着的东西一次抖落干净。”
副局长转身向紫宸殿走去,胡杨林跟在后面,低头琢磨着,在武器上刻符文的方式,越来越像游戏里的附魔了,这把薙刀叫‘雷电武器’好,还是该叫做‘雷切’?
进入大殿,副局长跟国内来援的几个老道士嘀咕了一阵,冲胡杨林招手。
“小胡,来,把你琢磨出的符文跟各位法师说一说。”
胡杨林要了几张符纸,画出简化雷符和几个加强版的基础符文,又介绍了用新韧性符打底,提高普通物品承载能力的方法。
几位老道士看了符文,频频微笑点头,接过薙刀后又是摸又是敲,摆弄了好一阵,脸上现出惊讶之色。
胡杨林推演出的几种符文,想出的办法,在几位老道士眼里,不啻于巧妇用有限的米,做出了管饱的饭。
他们不缺好材料,肯定不会用这些简陋的符文,但是作为一个门派来说,最多的还是低境界弟子,不可能做到人人手里有灵材。
胡杨林的办法,让普通物品发挥出半灵材的效果,这才是几位老道士动容的地方。
其重要性虽然不如基础符文诞生之后,使半机械化大规模生产符文装备得以实现,但是对于中小型组织机构来说,反而更加实用。
一个看起来像三四十岁,语气像六七十的道士微笑着说:“你这个小娃子的天赋不错,可愿入我天师府门下?”
胡杨林在749局干的好好的,怎么可能去当道士,再说以后还要娶媳妇呢,刚准备摇头拒绝,腿弯子突然挨了两脚,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一只大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按住他的脑袋,在地上重重磕了三个响头。
他浑身较劲,正要挣扎着起身,耳边传来副局长的声音“锦崖法师您别在意,这孩子的心思都放在研究符文上了,对别的事反应慢,不知道这是天大的机缘,现在头也磕了,他以后就是您的徒弟了。”
几个原本有想法的老道士反应慢了半拍,见他们生米做成了熟饭,再扯其他的也晚了,只好纷纷道喜“恭喜锦崖师兄收得佳徒,天师府又添一位俊彦。”
这位锦崖法师微笑着扶起胡杨林“好徒儿,你且安心,我正一派可以在家修行,也不禁婚娶,只要饮食注意不吃牛、狗、大雁、乌鱼,平时的工作生活都不受影响。
现在是非常时期,回京城后再补办拜师仪式,等你境界到了,天师府还有秘传符箓,几门七十二地煞术可以学习研究。”
胡杨林被强行按倒磕头,本来满肚子不情愿,不过听副局长说是天大的机缘,只好把疑惑暂时装在心里,准备回头再问。
这时听便宜师傅说有秘传符箓和七十二地煞术,一肚子不情愿顿时化作满心欢喜,果然是天大的机缘。
对他而言秘传符箓也还罢了,七十二地煞术才是真正的惊喜,那可是传说中的神通啊!
他恭恭敬敬的向师傅告辞,打算出去冷静冷静,今晚的事太刺激了。
刚走到宫殿门口,就听副局长在吹嘘空间符文什么的,回头一看,只见便宜师傅矜持的微笑,几位老道士的眼睛里恨不得长出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