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那天后,我们姐妹之间就没有再往来了。
转眼间,一年的中秋佳节又到来了。这天是农历八月十四,我踏着月色,手里拿着香云居的月饼,来到堂姐家。
按下门铃,门打开的瞬间,堂姐抱着孩子出现在眼前。我笑着对她说:“姐,给你送月饼来了。”
“进来吧!”她淡淡地微笑着,似乎没什么情绪波动。
我进门脱了鞋,看了里屋问:“怎么就剩你一个人?姐夫呢?”
“他啊!”她有些伤感地停顿了许久,“说是加班,就出去了。”
我看她眼底没遮住的憔悴样,终是问出了声:“最近还是压力很大吗?怎么看着你这么疲惫?”
“嗯,欠钱没还,又没收入。你姐夫他就那本事,所以我这一天天的都活在焦虑里。”说完,她见我也陷入了愁思,不由得转开了话题。
“今天带什么给我了?”
我递给她,“香云居的月饼,可好吃了。你尝尝看,不容易得到的哦!”
她听完,眼神突然一亮,“妹妹,你真是越来越有本事了,香云居的月饼,你也能买到,真是厉害了。”
我翘着下巴,故作得意地跟她说:“那可不,妹妹待你的一片真心,从这里可以看出来了。”
她看了一眼精致的月饼,又瞧了包装盒的右上角,心下突然像是乌云拨开一般,笑得跟一朵花一样,“妹妹,你真是我的大福星啊!”
我有点迷惑地看着她,“不就是一盒月饼吗?如果你喜欢,下次我再托人买就是了。”
“好。”她突然又沉着脸说,“等我把债还了,我一定好好用心品一下这月饼。”
三句不离钱,这就是我现在的这个堂姐。我故作糊涂人,憨憨一笑,“好的好的,那你留着吧!”
......
回到香云居,我闷闷不乐地躺在竹藤椅子上,对着月色喝酒。
一杯摇曳入喉,甜得让人心醉,这是酒吗?怎么喝着像是奶茶,香甜不腻,入口即化的感觉真让人沉醉。
领班进来时,我已醉眼朦胧,见她一直摇晃着头,我眯着眼睛问她:“你站好点,我看不清你。”
“心悦小姐,您从哪里拿来的酒?”她心里害怕得紧,事情远比她想象的还要糟糕。
她又是着急,又是无奈,这酒像是果酒一般,但是一旦醉酒,便会昏睡三天三夜不会醒来。所以,这酒也叫三日醉。
那个时候,她嫌弃酿酒人太过俗,便给它取名为“魅惑”。这下子,她真是有泪无地哭了。怎么办?
看着倒在地面上的三个空瓶子,她瞬间如坠冰窖般,全身发着冷。
此时,神十悄无声息地来到她的身边,看着满地的狼藉,冷冷道:“先生说,你自己去领罚,还是我送你去?”
“我自己去吧!”
她拖着颤抖的身体,一步一步地往前走去。她半眯着眼睛,头痛的神经揪着她,到底是哪个不怕死的送酒来的?
她咬着红艳的嘴唇,恨不得马上就把人揪出来毒打一顿。
“受刑”一顿出来,她感觉自己的骨头都要废了。她弯着腰,指尖微微颤抖着,身边一贴身的赶紧上前去扶她。
她摆着一张惨白的脸,恶狠狠地说:“查,给我查出哪个不怕死的,居然给心悦小姐送酒,我要让她付出惨重的代价。”
底下的人都害怕地低下了头,各自都在猜测是谁送的。
......
龙吟出现在【雅间】时,我已经醉死在了床上。窗户的门早就被神十关得死死的,也幸好他留了这么一个心眼,不然估计他死得更难看。
龙吟走到我身旁,坐在床沿边上,看着我脸颊两边的红晕,黑着一张脸。然后,他转头问了一下神十,“谁送来的酒?”
“目前还不知道,监控里也没显示。不过,心悦小姐走进房间的时候,手里的确是带了酒的,可能是外面买的吧?”
龙吟走到一边,轻轻地拿起酒空瓶子,看着上面的指印,“查一下。”
神十拿过酒瓶子,转身就要离去,但又听到龙吟说:“顺便让人过来收拾干净,这三天里,不允许任何人过来打扰。”
“好的,先生。”
神十拉开房门,对着外面正在站岗的服务员使眼色,对方立即走进去收拾东西。
来到领班处,他抬起修长的脚走了进去,看到正坐在一边咧牙的女人,“先生问你,什么人干的?”
她撑起身子,一副快要死的样子,“正在查,很快就知道了。”
“呵,你这顿也是活该,治下不严,你也该反省自己了。”
见她说风凉话,她吃痛地看着他,煞白的脸难得出现血色,“是,哪个人像神十大人一样,永远都那么心狠手辣,刑罚一点也不含糊。”
“嗯,这是应该的。”
他不客气地应下了,对她的冷嘲热讽无动于衷。
......
我这一睡,果然三天后才醒来。错过了中秋,我醒来看到日期时,我吓得不敢吱声了。
这下死定了,中秋没回家,老妈不知道又会怎么质问我了?
正当我六神无主之时,龙吟走了进来。此时的他才跑完步回来,刚洗完澡的他全身散发着洗发露的味道。
“醒了?”他冷冷地看着我,“胆子肥了,居然敢喝酒!”
我哭丧着脸,“龙吟,怎么办?我居然睡了这么久,中秋没回家......”
他冷哼一声,独自走到一边的沙上坐着,瞪着眼睛看我,“怎么?醉酒不怕我生气,中秋没回家,倒是怕你妈生气了?”
“林心悦,我真得想个办法治一下你,不然你真是越来越不知道分寸了。”
我眼神往里缩了缩,讨好似地对他说:“你生气,我也害怕的,龙吟。”
见我软骨头一般,他上前拧了拧我的鼻子,咬着牙说:“等以后再找你算账,现在头还疼吗?”
我皱着眉,缓缓地搂着他,“疼!早知道就不喝了,脑子像是装了炸弹一般,感觉四分五裂地痛。”
他不由得伸手温柔地帮我按着头的两边,缓缓道:“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