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军长看着棋盘,眼前一黑又一黑。
他怎么就答应了秦淮瑾跟许载民这个臭棋篓子杀一盘了呢。
现在好了,差点儿被气死。
“有你这么下棋的吗?我都说了等一下等一下,你还把我的车给下了!”
“到底谁不会下棋啊,下一盘棋你说你悔了多少次,干脆直接宣布你赢算了。”
许载民靠在沙发上呼哧呼哧直喘粗气。
这老头子就是被人**惯了,根本不着调,没有自知之明,臭棋篓子还敢跟人下棋。
也就是他是这臭棋篓子的儿子,换个人这臭棋篓子早被打得满地找牙了。
“你这臭小子,胡说八道什么……”
许军长被儿子直白的话说得脸上挂不住,在茶几上寻摸了一通,刚拿起贺懒懒的水杯,贺君鱼和秦淮瑾就进门了。
许军长看着手里特别可爱的小水杯,伸手摸了摸,尴尬道:“这个水杯真是可爱,你们从哪儿买的,我也给我小孙女买一个。”
他结婚早要孩子晚,隔壁田副军长的重孙子都比他的大孙子大了不少。
贺君鱼笑笑:“这个不是买的,是我们家老二给妹妹做的。”
跟老三喜欢做衣裳不同,老二最近喜欢上了木雕。
这个小猫咪的水杯就是老二给贺懒懒小朋友雕的。
许军长:“哦,那真是可惜了,不过你们家老二的手还真是巧。”
跟秦淮瑾一样,贺君鱼也喜欢听别人夸奖自家孩子。
“是吧,我也觉得我们家老二的手巧,才学了多久就能给妹妹雕水杯了。”
许军长:“……”
他就是顺口一夸而已,怎么这小贺同志一点儿也不知道谦虚。
也是,做买卖的女人脸皮自然是厚的。
“今天过来打扰你们主要是为了我家这个臭小子。”许军长指了指许载民,“小贺同志说只要家里同意了就给他做个参考,这不我们就厚着脸来打扰了。”
贺君鱼没错过许军长眼中的不屑,低头笑了笑,“既然您都同意了,那我肯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许载民听着他爹的话脸都红了,有些拘谨地看向贺君鱼:“姐,您给我指个方向就成,其他的我去想办法。”
本就是来请教的,哪里好耽误别人的事情。
这个儿子倒是个不错的,贺君鱼看着许载民点了点头,“咱们岁数差不多大吧?”
许载民:“我今年27了。”
贺君鱼笑了,“你还比我大点儿呢,不过有我们家老秦,你还是叫我贺姐吧,我占你便宜了。”
秦淮瑾手里拎着三个包,去厨房给贺君鱼倒了杯温水过来。
贺君鱼指了指桌子,“两位不介意我先算个账吧?”
许军长眼中的不屑更甚,但是面儿上却没显露,反而笑着说:“本来今天也没什么事儿,你先算账吧,也让我们家臭小子看看,免得以后账都算不明白。”
贺君鱼没有理会他的阴阳怪气,让秦淮瑾把三个包全都放在茶几上,跟秦淮瑾一起把包里的钱都拿出来。
她掏第一个包的时候,许军长还能镇定自若地喝茶水,等她掏第二个包第三个包的时候,许军长的茶水喝不下去了。
第一个包是卖山货的钱,第二个包是卖山参的钱,第三个包都要撑得快吐出来了,里边儿是卖皮草的钱。
第三个包一拉开,大团结争先恐后地往出钻,直直的刺激许军长还有许载民的眼睛。
许军长惊疑不定地看了眼贺君鱼,这人难不成去抢银行了?
许载民想的就简单多了,要是他能混个温饱还能有点儿余钱取个媳妇儿多好啊。
贺君鱼扫了眼父子两个的表情,又低头看了眼茶几上满当当的大团结,一脸的赧然:“真是不好意思,让你们见笑了。”
许军长:“……”
这么多钱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许载民:“……”
贺姐可真是谦虚,挣了这么多钱,一点儿也没有骄傲。
秦淮瑾:要不是了解自己媳妇儿,他真的会以为她在炫耀。
“主要是我们扩张北方的生意,所以尽快把盈利算出来,也好把钱投进去。”
许军长已经麻了,摆摆手,“小贺同志尽管忙,不用管我们。”
贺君鱼脸上颇有些不好意思的模样:“那个,许军长要是不忙的话,辛苦两位跟我们一起数了。”
“早点儿算完,咱们也早点儿详细聊聊。”
许军长看了眼不争气的儿子,还能怎么办,只能点头同意。
原本看人数钱就够憋屈的了,没想到帮人数钱更憋屈。
数完一桌子钱许军长看谁长得都像大团结。
贺君鱼一边数一边儿记录,他们数完,这钱的总数也算出来了。
“一共十五万两千块钱。”贺君鱼松了口气,“店里还剩不少货没卖,现在已经盈利了,剩下的那些就是纯赚。”
说完这话,贺君鱼状做为难地跟许军长念叨:“你说这做买卖从北边儿弄到南边儿,利润都不足百分之五十,这买卖做着有什么意思。”
许军长:“……”
你这一趟赚了至少七万块,这还没挣钱?
那什么才叫挣钱,抢钱吗。
还没等他说话,贺君鱼拍了拍大腿:“瞧我,许军长别往心里去,我现在有点儿什么事儿就喜欢念叨。”
许军长扯了扯嘴角,让自己的笑容看起来能自然点儿:“没事儿,年轻人嘛。”
\"是是,要不说您是军长呢,这心胸就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许载民看了眼自家爹,怕自己忍不住笑出来,低着头一直憋着。
许军长,他能说什么。
“现在算完账了,小贺是不是能指点下我这个不成器的儿子。”
贺君鱼摆了摆手,“您这话就是自谦了,什么叫争气什么叫不生气,只要有上进心的都是好孩子。”
她转头看向许载民,“你之前跟我说想做南北杂货的买卖对吧?”
许载民点头,他没什么技术,只能做些倒买倒卖的活儿。
贺君鱼指着茶几上码的高高的大团结,“看见了吗?”
许载民看向那些钱的眼神并没有多炙热,他点点头,“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