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宴?”
盛新月意外道,“你怎么会在这儿?”
“不巧,我有看新闻的习惯。”
谢知宴随手指了一下身后的记者,长腿支着地面,对着胡蝶道:“你叫胡蝶是吗?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谢知宴,我爸最近正想做点善事,不知道你愿不愿意给个面子,满足一下他的这个小小的愿望?”
“啊?”
胡蝶有些无措,下意识的看向盛新月。
“谢叔叔……”
盛新月目光诡异,真给面子啊……
她前脚才说呢,谢叔叔后脚就直接行动了。
“不过当然,我们都是商人,商人重利,也不会免费资助你,等你大学毕业之后,是要给我们集团当牛做马的,如果你愿意的话。”
谢知宴掏出一张名片,“这是我爸助理的名片,你可以直接联系他。”
“对了,考虑到今天你可能没有地方去。”
谢知宴又拿出一张房卡,“放心,这是我们集团名下的酒店,安保措施很好,安全系数也很高,等你入住之后,肯定不会有一些莫名其妙的人来骚扰你。”
这么一边说着,他一边对着那个女人投出了针对性非常明显的目光。
很显然,这个莫名其妙的人,说的就是这个女人。
“你们……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女人脸上属实不好看,“这是我女儿,你们凭什么对着我女儿指手画脚……”
“妈妈。”
胡蝶突然出声,她的声音很是平静,“看样子马上要下大雨了,弟弟今天上学,带伞了吗?”
她的目光紧紧盯着女人,即便是现在,在她的眼底深处,依旧藏了最后一丝期待。
然而听到这句话,女人却是脸色一变:“哎呀!”
她焦心地看了一眼天边的乌云,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光线已经很暗了。
“彤彤啊,你不提醒妈妈都忘了,这马上就到放学的时间了,一会儿下起雨来,你弟弟可怎么回来呀……”
“好呀。”
胡蝶甜甜一笑,“那妈妈,你赶紧去接弟弟吧,别让雨淋着弟弟了。”
女人心动了。
“那你……那今天的事我就不和你计较了,你回头记得跟警察局说一声,愿意原谅你爸爸,到时候我们一家人还可以和和美美的生活在一起,你得明白,我们家里没了你爸爸是不行的……”
“我没有关系的。”
胡蝶打断她,没让她继续说下去,“但是弟弟可千万别被雨给淋湿了。”
“那我……那我现在赶紧回家一趟,赶紧去拿伞,你记得跟那些警察说啊,你得明白妈妈的苦衷……”
女人嘴里念念叨叨,这场大雨一看就来势汹汹,大家都忙着避雨,周围的人都散的差不多了,不过还留下了一些站在原地看热闹。
她不耐烦地一挥手:“还站着干什么?有什么好看的,滚!滚!!”
她走了。
胡蝶依旧在笑:“没关系呀。”
“毕竟……一直都是这样的呀……”
消防员们都快心疼死了。
一群五大三粗的汉子围在她身边,一个个抓耳挠腮,拼命想着安慰她的话。
胡蝶伸出手,很认真很认真地抹去脸上的泪水。
她就像是瞬间变了一个人,再次抬起头来的时候,整个人的气质已经截然不同。
“您是……谢小少爷是吗?”
她坦坦荡荡的伸出手,“我今晚可以住在那个酒店里吗?”
谢知宴挑了挑眉,把两张卡片一起放在她的手心里:“当然可以。”
“谢谢。”
看着这突然出现的少年,终修明抓了抓自己的白毛:“那……我送她去酒店吧。”
盛新月显然是要跟着谢知宴一起走了。
谢知宴连她的头盔都带了过来。
“你是什么人?”
消防员一脸警惕的看着他,染了一头白毛,气质跟悍匪一样,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他们才不放心把胡蝶交到他手里。
对上他们的目光,终修明无语道:“放心,我是好人。”
他翻出一个蓝色封面的证件亮在几人面前,“看清楚了。”
国安……
金色的两个字在几人眼前一闪而过,终修明反问:“现在放心了吗?”
-
天边的黑云越来越近了。
雷声也一阵跟着一阵,听上去极为的急迫。
一会儿真的要下大雨,从谢知宴手里接过头盔,盛新月长腿一跨,坐到了后座上。
谢知宴偏头问道:“去哪儿?”
“去哪儿……”
盛新月咀嚼着这三个字,眼底闪过一抹暗光。
她估算了一下黑云的速度,朝着远处一指:“那边。”
“好。”
谢知宴也不多问,嘱咐一声,“坐稳。”
然后猛然拧动了油门。
引擎轰鸣着,黑红配色的机车瞬间如炮弹一般疾驰而出!
潮湿微凉的风从耳边穿过,谢知宴心里却是缓缓升起一个:“?”
后座……为什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程黎不是说,女生在坐到机车后座的时候,如果速度太快,会因为惯性搂住前面男生的腰吗?
盛新月却稳稳的坐在位置上,这飞一般的速度根本没有对她产生任何影响。
心中这样想着,两分钟后,谢知宴感觉自己后背被戳了戳。
呼啸而过的风把盛新月的声音吹了个稀碎:“你开得太慢了!”
盛新月一边说,一边转头看了看黑云。
或许是意识到她在逃跑,黑云的速度也在飞速提升!
盛新月又戳了他一下:“下来,我开。”
?
谢知宴依言停下:“你可以吗?”
盛新月勾了勾唇,握紧了把手:“坐稳了。”
话落,下一秒,嗡的一声,机车瞬间飞了出去!
谢知宴甚至根本没有来得及反应,下意识地搂住了盛新月的腰!
身体相贴的一瞬间,两人都是忍不住一僵。
谢知宴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一时间脑子都空白了。
他喉结微微滚动一下,指尖轻动:“抱歉……”
盛新月低头瞟了一眼,一手把着车头,在谢知宴即将抽手的时候,腾出一只手来,直接摁住了他的胳膊。
谢知宴的身体又是一绷。
“我说了。”
她道,“坐好。”
谢知宴胸口微微起伏。
耳边是呼啸的狂风,天空已经有密密麻麻的雨点砸下来,带着一种潮湿的凉意。
但是他却感觉自己浑身都好像要熟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