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这样的解释,更贴近缓达县的实际情况。
在陈浩的亲自指导下,张勇很快便掌握了这门技术,并在陈浩监督下,顺利完成了独立自主的第一次手术。
陈浩播下的这颗种子,最终在缓达县人民医院开花结果,挽救了大量的病人的生命。
医院的神经外科,也在陈浩的建议下,对大面积脑梗死的病人,进行开颅减压手术,并取得了成功,挽救了大量大面积脑梗死的病人的生命。
这两项技术,一项治疗重症脑出血,一项治疗重症脑梗死,都是救命的技术。从此,缓达县人民医院的名声大振,附近的病人,都奔着缓达县人民医院而来。
一天上午,正在听交班的陈浩,看见一位医生急匆匆的走进来,黄贤看见,马上站起来,迎了上去。
“李主任,有事?”
“对,我老爸在家里中风了,他们说很重,但路途遥远,而且十分崎岖不平,我想请陈教授辛苦一趟,到我家去,帮我爸爸看一下。”这位被称为李主任的人,是麻醉科的李平主任。
“好,我问问陈教授。”黄贤说罢,就准备去问陈浩。
“等等,请告诉陈教授,我家里很穷,我也没有钱,我......”李平面露难色。
“嚯,陈教授来我们这里快一个月了,经常在半夜三更被叫起来,回病房抢救病人,从来不收取病人半分钱。陈教授的为人,你大可放心。”黄贤对陈浩的为人,已经十分了解。
黄贤将李平的请求告诉陈浩,陈浩听罢,马上回答说:“好,这就去。对了,准备一些液体和药物,必要时,可以为病人用药。”
“要护士跟着去吗?”
“不用,看看有没有这些药物,有的话,准备好,必要时,我来帮病人打。”
“你打针?”黄贤还是第一次听说。他还真的不知道,如果陈浩继续留在缓达县人民医院,究竟会给他带来多少的惊喜。
“对,我打,静脉注射要比脑室穿刺容易多了。”陈浩笑着说。
护长根据黄贤转达陈浩的话,准备好药物,然后,与李平一起,乘坐医院的救护车,往李平的家里开去。
从缓达县人民医院往李平的家所在地和安镇,刚好与陈浩回江州分道而行,行程起码有一百多公里。
更要命的是,道路全程是泥土路,天气干旱时,汽车过处,红尘滚滚,遮天蔽日。如果遇到雨天,就更要命了,泥泞的道路,会令车轮打滑,一个小时的车程,可能得走上五个小时以上。
幸好,今天天气晴朗,蓝天白云,烈日当空。在祖国大陆的最南端,烈日是最为猛烈的,汽车里虽然有空调,但依旧难以抵消猛烈的太阳带来的热量。
李平似乎早就预料到这一情况,拿着一筒卫生纸,不断地向坐在副驾驶座的陈浩递纸,让陈浩擦汗。
随着汽车越走越远,陈浩发现,他擦汗的纸,总是带着红色。陈浩感到诧异,不过,当他看到汽车四周滚滚的红尘时,他明白了,这漫天的红尘,无孔不入,连关着车窗的副驾驶室内,也不能幸免。
汽车走了将近三个小时,才在一个小岛上的一片树荫下停了下来。
树荫下,有几间泥砖房,这些房子,低矮黑暗。房子的外面,放着几条木条钉起来的长条凳子,房子前面的空地上,没有什么人,显得空荡荡的,用眼睛和鼻子,似乎都能感觉到这里的荒凉和贫穷。
下了车,陈浩跟着李平,往一间泥砖房走去。
房子里,只有一间房间,房间里没有电灯,光线暗淡,幸好太阳光很强烈,强烈而明亮的阳光,透过浓密的树叶和不大的窗口,射进房间。
一个老人躺在一张由几条长凳架起来的木板床上,床的四周,空空如也,没有多余的家具。
陈浩来到床前,详细了解发病的情况,然后仔细为病人做体格检查。
在这样的地方,没有任何检查的仪器设备,有的只是陈浩的经验和扎实的基本功。
以陈浩的判断,病人应该是脑梗死,而且,病情并不是十分严重,甚至比自己爸爸当年的情况还要轻。
“李主任,依我看,你爸爸的情况,属于脑梗死,情况不是很严重,我带着药物,要不,我为他打上针吧。”
陈浩并不敢随意为病人打针,尽管他有把握,也不敢。这样与他当年为爸爸打针不同,那是自己的爸爸,当时的情况,他有绝对的决定权。
现在不是,他只能提供建议,至于是否打针,必须等李主任同意才行。
“陈教授,听您的,您认为需要打,那就打吧,不过,估计要消耗陈教授很多时间了。”李平既然来请陈浩,当然选择全部相信陈浩。
“好,李主任看看有没有硬一点的铁线,能承受一瓶盐水的重量就行。”陈浩已经看到窗口有一个地方可以做一个挂盐水的勾,需要一根铁线。
“这个应该有,我马上去找。”
“好,你去找,我这就将针水加好。”陈浩说着,动手将针水加入到一瓶500毫升的、百分之五的葡萄糖盐水中。
很快,李主任找来了一根铁线递给陈浩,陈浩动手,将铁线弯成勾状,固定在窗口边的一个地方。
借着窗口射进来的光线,陈浩为老人打上了针,固定好,调好滴速。
“李主任,我们等打完针再回去吧,大概需要一个半小时。”病人年纪大,陈浩不敢放快速度。
“好,辛苦陈教授了,请陈教授到外面坐吧。”
“我们还是在这里坐吧,方便观察病情的变化。”任何时候,陈浩都不敢大意。
“也好。”李平觉得陈浩说得对,也为陈浩的认真执着所感动。
李平心中暗想,成功的人,总有他成功之处,看来,自己以后在工作中,要更加的认真,才对得起这份工作,对得起陈教授的一番辛苦,以及这无声的教导。
李平让家人端来开水,给陈浩和司机喝。陈浩和司机都很渴了,端起用瓷碗盛着的开水,猛喝几口。
这期间,有人反复进出,为他们添加开水。细心的陈浩发现,进出的人,不是同一个人,但穿的裤子,却是同一条陈旧,但没有破洞的裤子。
“嘶......难道,他们只有一条好的、完整的裤子?他们在轮流着、换着来穿?”陈浩想到这里,心神狂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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