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明日宫宴把虎符给你拿来。”玉琦没有片刻犹豫。
这还用想?
什么狗东西,也敢和那个人一较高下?
没想到玉琦答应得如此痛快,皇甫玉玧怔愣了片刻,心中大喜。
可是人一高兴,就容易忘形——
“皇兄,听闻那萧御卿在东越经营商铺,几乎……”控制了半个东越的经济。
可他话还没说完,玉琦便冷哼一声:“萧御卿乃南黛皇子,莫不如内宫监先把这些年短了他的银子补上来?”
“呃……”皇甫玉玧语塞。
他在吃穿用度上却极爱奢华。
这些年他虽是个傀儡皇帝,内宫监倒不曾短了他的花用。
甚至每月都超过必要限度。
那萧御卿虽为质子,当年先帝定下的待遇却是不低。
现在的内宫监,如何能拿出钱来?
“启禀圣上、摄政王,三十大板已打完,秦御史已经……”禁军统领进殿,话没说完意思却已经很明确了。
皇甫玉玧又是一脸为难的样子:“皇兄,如此怕是秦家家眷难以接受。”
“圣上连这点气魄都没有?”
言下之意,一个皇帝竟然还会怕一群内眷,废物!
玉琦没看皇甫玉玧青红交加的脸,继续道:“下次用人记得擦亮眼睛,散了吧。”
说着,他又掏出一摞建议扔在椅子上,起身离开大殿。
那个秦御史确实一生清廉。
可他万不该被南黛拿了把柄,成了细作。
原本的剧情里,更是为了配合南黛的进攻计划,献计皇甫玉玧,迅速搞死了原主。
玉琦怎能留他?
不过,秦御史的家人无辜。
所以玉琦并没有挑明他已投敌叛国。
皇甫玉玧看着玉琦的背影,目光沉沉。
他倒要看看,明日过后皇甫玉琦没了军政之权,还怎么猖狂下去!
那萧御卿的产业,早晚不还是要落在他手里?
惊掉下巴的众臣工此时才回过神来。
他们万万没想到,摄政王竟真的轻易放了权。
一位老大人匆忙出列:“圣上,边关换帅事关重大,万不可草率啊!”
“臣附议!摄政王威名远扬,贸然换帅怕是要引起边关生变啊!”后面,一名武将也出列。
“臣附议!”
“臣附议!”
……
听着此起彼伏的反对声,皇甫玉玧差点绷不住脸上的表情。
他咬了咬后槽牙道:“众卿不必如此,边关之事非儿戏,朕相信皇兄下决定前,已经做了深思熟虑。”
【呕!大人,这个皇甫玉玧怎么还是个绿茶啊!真恶心!】
【我们现在都已经有了皇甫玉玧毒害他爹的证据,为什么不把他彻底按死啊?】
“蠢。”玉琦再次鄙视小毛球。
李公公确实在神咒的迷惑下,交代了他是如何帮助皇甫玉玧弄死先帝的。
可对于先太子的死,却毫不知情。
这是萧御卿的心愿呢……
回了府里,玉琦第一时间带着管家直奔书房。
“回来了?”萧御卿刚合上一本奏疏,见他进屋,起身给他倒了一杯茶,“还有几本没看完,你要不要一起?”
看到桌案上剩余的那少少的一摞,玉琦拿着茶杯的手一僵。
怎么看得这么快?
见萧御卿要把那些奏疏拿过来,玉琦忙道:“以后不用看这些垃圾了。”
说着,让管家把东西都拿走。
萧御卿心一紧:“皇甫玉玧为难你了?”
“没有,”玉琦摇头,“每天看废纸,才是为难。”
萧御卿不由失笑道:“你啊!”
能把奏疏称为“废纸”,也就只有他的小王爷了。
回首,见玉琦又在书案的夹层里掏出了虎符。
萧御卿面上笑意淡了:“到底怎么回事?皇甫玉玧夺你的权了?”
玉琦也不隐瞒,点点头。
“因我之故?”萧御卿心下歉疚,将玉琦轻轻揽在怀中,“你不必如此,如今我的毒解了,自有时间和他慢慢周旋,单是我手中掌握的东越商业网,若是出些异常,也够他喝一壶。”
玉琦静静倚在他肩上:“他在打你主意。”
“果然是上不来台面的,竟会无知得如此天真,”萧御卿略带不屑地轻笑,“东越半数产业,是他想拿下就能拿下的?”
现下得知他是南黛质子,有多少大富商等着他倒霉,好瓜分他的产业?
皇甫玉玧想捡便宜,哪是那么容易的?
“狗皇帝阴招多,不可掉以轻心。”玉琦把玩着萧御卿修长的手指,顿了顿又道,“我保护你。”
萧御卿眼中漾出笑意,万分珍重地吻了吻玉琦的眉眼:“好,那便辛苦我的琦琦了。”
李公公的事在朝堂上被挑明,皇甫玉玧再不好下手。
秋夕前夜,摄政王府迎来了难得的清静。
晚饭过后,得了萧御卿的令,府中下人便自娱自乐起来。
玉琦和萧御卿往观星台去的时候,就看见一群年纪小的家生小厮在园子里做灯笼玩。
“你喜欢?”见身边人一次次偷眼看过去,萧御卿有些忍俊不禁。
“不喜欢。”玉琦收回目光。
“我喜欢,”萧御卿也不戳穿他,“等我片刻。”
说完,他松开玉琦的手,自顾自地参与进小孩子的游戏里。
玉琦:“……”
他和灯笼,萧御卿竟然选灯笼?
不是说恋爱脑吗?
“王爷?”管家带着两个小厮经过,见自家王爷坐在园中的水潭边,疑惑出声。
玉琦抬眸,一眼就看见他们手里拿的月饼。
伸手取走两块,挥手让他们离开。
吃着点心,玉琦心中怀疑神生:灯笼到底哪里比我好看?
突然,小厮们发出一阵惊叹。
“萧公子,您可太厉害了!”
“没想到萧公子还会做灯笼!”
“萧公子,您这兔子灯为何如此奇怪?”
玉琦正要起身过去看看,便看见萧御卿走过来。
手中一沉——
一盏兔子灯被塞在他手上。
玉琦不解地看着萧御卿。
后者笑弯了眼:,“像不像你?”
“像吗?”玉琦将花灯举到眼前瞧了瞧,又看了看萧御卿,“更像你一些。”
白白净净的,无论是样貌还是内心。
心中有光,为世间带来光明。
不是眼前这高贵的神,还会是谁?
“怎会像我?”萧御卿反驳,“我按着你画的,衣裳不像?样子不像?”
灯上的兔子被他画上了衣裳。
玉色长袍外面罩了月白色的大氅,与玉琦今日的打扮相同。
而且这只兔子正在吃草,能隐约看到鼓起的小脸。
和玉琦刚刚吃点心的样子简直是如出一辙!
玉琦艰难地点头:“嗯,像。”
面对萧御卿的满脸期待,能说不像吗?
不能,必须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