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州省作为南端沿海的一个省份,虽然不像后世那样成为占据全国经济总量八分之一的超级大省,但在这个年代也是繁华城市之一,远远不是石城任家镇这种破落城市可以比的。
这里作为南边大省,交通方便四通八达,而且修炼了火车轮渡等交通工具。
苏陌从南阳到石城时只能坐马车,但是去广州却可以坐火车,极大的节约了时间。
此时的苏陌就坐在一辆通往广州的绿皮火车上,这是一个在后世已经被淘汰,几乎见不到的交通工具,在清朝时,因为朝廷腐败、保守、专制,唯祖宗之规是从,不肯接受新生事物。他们把修建铁路、应用蒸汽机车视为“奇技淫巧”,认为修铁路会“失我险阻,害我田庐,妨碍我风水”,因而顽固地拒绝修建铁路。
后来因为洋务运动的原因,火车才开始出现在种花家,不过那个时候的火车基本都是英美合作修建的,根本不关政府什么事情,可以说这是个悲哀,自家国土上修建的东西居然不是自己的。
好了不扯这么多了,如今的绿皮火车在苏陌眼中虽然非常落后,但是在这个时代却是个新鲜玩意,光票价就不是普通人家能承担起的。耳边人声鼎沸,本就不大的车厢里挤满了人,来自五湖四海的人聚集在这里,本就炎炎夏日的天气,一股酸臭味弥漫在车厢里。
呜呜呜~
随着一声鸣叫声,耗费了一整天的时间火车才慢慢的停靠在广州火车站。
下了火车后。
此时的苏陌一身中山装,站在火车站里,手中还提着一个行李箱。
目光朝着四周扫了扫,好家伙简直是人来人往,热闹无比,无数的黄包车呼啸而过,眼前的繁华根本无法用言语来形容,这在如今的战乱年代见到如此热闹的画面可谓是十分少见了。
自从复活了任珠珠后,苏陌就离开了石城朝着广州这边来了。
站在火车站口,苏陌低头沉思着。
“任家支脉在广州沙河镇,但是那沙河镇又在哪里呢?”苏陌喃喃道,初来广州可谓是人生地不熟的,就连沙河镇都不知道在哪里,想要找出害死任珠珠的凶手可以说是大海捞针了。
不过苏陌并不沮丧,慢慢的走到站口的一处大树阴凉处。
这里挤满了一辆辆黄包车,可以说是这个时代的特色了,很快苏陌就选中了其中一辆后直接坐了上去。
拉车的车夫是一个三十来岁的精壮男子,穿着一身白里泛黄的马甲,露出结实的臂膀,说着一口地道的广州话,若不是苏陌以前喜欢听一些粤语歌恐怕还真的听不懂对方说些什么。
不过即使这样两人交流起来也挺费力的。
“客官,要去哪里?”精壮男子笑呵呵的说道,尤其是看到苏陌衣着光鲜,帅气逼人时,更是鞠着身子,态度拘谨恭敬。
“去沙河镇!”
苏陌淡淡的说道,这年头的黄包车夫就好像后世的计程车一样。
如果不知道地点的话,找他们准没错。
听到这话,精壮男子果然皱了皱眉头,很显然是知道沙河镇在哪里,但脸色却有些犹豫,“沙河镇离这里可有点远……”
“钱不是问题!”苏陌也不废话,从口袋里摸出两枚大洋丢出去,“这个就当小费了,如果速度快的话,我另外有赏。”
果然这个世界上就没有钱办不到的事情。
如果有,那就加倍!
看到苏陌丢过来的两枚大洋,精壮男子眼睛一亮,脸上瞬间洋溢着兴奋的笑容,拉着黄包车在一众同行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下,纵步如飞,将坐在黄包车上的苏陌拉得飞快。
很快苏陌就知道车夫口里的有点远是什么意思了。
花了两天一夜的时间,中途在某个荒郊野外架起篝火,打着地铺将就了一晚上后,终于在第二天下午才到了沙河镇。
看到沙河镇那三个字后,苏陌松了口气,然后又给了车夫一笔钱后就打发他离开了。
结果刚到沙河镇,苏陌就发现这个镇子是靠近大海的,旁边就是个码头,专门有轮渡停靠行驶着,见到这一幕苏陌站在风中有些凌乱。
卧槽,早知道可以坐船我他妈干嘛要坐黄包车啊。
害的我在外面风餐露宿这么长时间。
原本他还觉得车夫很热情的,结果在发现了这一点后心里有些气愤,再转头时车夫早就拉着黄包车消失不见了。
摇了摇头,苏陌有些无语的朝着沙河镇走去。
相比起任家镇,沙河镇繁华好多。
而且因为广州靠近海边,另外一头就是香江,因此受到香江文化的影响,比如说香江人比较迷信,对于风水相术什么的都非常看重,因此那些风水大师在香江的地位很高,往往是各种高官富豪的座上客。
受到香江文化的影响,广州这片地方对风水也很迷信。
不过因为洋务文化的运动,再加上西方传教士的入侵,导致这里的信仰分化的很严重,信的人非常信,不信的人将其归为封建迷信之内的。
而且在广州,风水大师非常活跃,地位崇高,但是像赶尸匠之内的都快要饿死了。
因为交通发达,以前的人客死异乡后需要赶尸匠才能将其送回故里,现在直接用火车运送尸骨回家,所以导致那些赶尸匠纷纷下岗转业,非常凄惨。
沙河镇将风水相术贯彻的很好,走进其中一条街后全都是摆摊看相的,可谓是风水一条街。
而且看样子生意都还不错啊。
“不愧是广州省啊,这得养活多少地师啊。”苏陌啧啧说奇道,不过转了一圈后,他发现这些相师基本都是样子货,根本没什么水平,一个个装神弄鬼,骗人钱财的。
走到街尾的一家店铺外,这里大排长龙,一大群人从门口排到门外,将整条街道都堵住了。
“又是一家风水馆,不过这家这么火,难道里面的人真的有真材实料?”苏陌有些好奇的朝着里面望去,这是一家名为‘金算子’的风水馆,不过门口已经被堵的水泄不通了,而在门外还竖着一个一人高的牌匾,上面还摆放着一张镶着金框的相片,乃是一个穿着黄色马甲的男子和一个穿着西装的富态老人的合照。
耳边传来阵阵交杂的声音。
“金算子大师算的好准,我今天是特意来谢他的。”
“是啊,是啊,我大老远的过来请他看相的。”
“快看,金大师回来了。”
……
随着人群中的一声叫喊,无数人的目光全部朝着一个方向看去,就连苏陌也被吸引住了。
很快从人群中走出一个身穿黄色马褂的男子,他带着黑色的墨镜,手里把玩着一个纯金的算盘,观其模样正是他刚刚见到的相片中的一员,在许多人的拥簇下,走着六亲不认的步伐,举止神态非常的高傲。
原本拥挤的店铺外,人流自动分开,让出一条路让金算子通过。
两边无数的大妈大婶挥舞着双臂,比起后世的那些追星的脑残粉还要恐怖,口里时不时发出一声声尖叫。
没过多久金算子就走进店铺,然后人群疯狂的朝着里面冲去,想要找金算子大师算命。
“这么嚣张,不过人气好高啊!”
苏陌忍不住惊叹道,这种场面他以前可从来没有遇到过,无论是九叔和毛小方他们那里都很低调,没想到在广州风水大师这么吃香,受人尊敬啊。
就在苏陌准备进去瞧上一眼时,里面走出一个年轻男子,口里还喊着说道:“刚刚金算子大师说我准头肉厚,必有后福,一生大富大贵,不愁衣食。”
这家伙一边说着话,根本不看前路,结果就撞在苏陌的身上。
看到这个年轻人,听到对方的话后,苏陌朝着对方的脸上仔细端详着,然后皱了皱眉头。
“小子,你想干嘛,现在才来排队啊,就算排到天亮也轮不到你了,回去吧。”年轻人冷哼一声,语气颇为不屑。
“……”苏陌有些无语,然后忍不住说道:“话说刚刚金算子真的说你一生大富大贵,衣食无忧吗?”
“当然,金算子大师的话很准的,怎么你不相信啊?”
“不敢!”苏陌摇了摇头,然后说道:“不过本人也精通一些风水相术,我观这位兄台的面向,虽然看似风光富贵,但其实是走假运。
你双泉起伏,有福也能变得没福,还有你双眉压眼,根本不是个吉相,我觉得你是不是被人骗了?”
对于自己的风水相术,苏陌还是很自信的。
集天道派和正一派两家所长,又从老妈王慧哪里学来了龙虎山的麻衣相术,他自认为在相术方面不比任何人差。
但是那个听到苏陌说话的男人,一脸气愤的指着苏陌,口中怒道:“你放屁,金算子大师相术无双,怎么会看错,我这辈子就是大富大贵的面相,你这家伙胡说八道的,我要将你送到警察局去,告你诽谤!”
随着这男子的大喊大叫,人群的注意力瞬间就被吸引过来。
看到苏陌质疑金算子的相术能力,在场的所有人群情激奋,将苏陌围在中间,然后开始指指点点,甚至破口大骂的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