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退去的岩时，王月山也是大大松了一口气。
从始至终，他都没有十全的把握拿下它，即使拥有地域加成。
双方境界相当，若真要分出一个你死我活，那没有争斗两三天是没有结果的。
或是强大的生命力，或是源源不断的命力，都是支撑他们长时间作战的资本。
直到岩时的气息完全消失在感知范围内，王月山才转身回到潮州城。
迅速安排手下打扫战场，清点死伤，将被破坏的城防大阵和北面城墙重新修缮。
仅仅是化形境的随意一击的余波，就让人族城池的防御趋近报废，可见高端战力的厉害之处。
李长生虽然有话想说，但也没有插嘴，安安静静地等候王月山安排事务。
直到手下将士走得差不多了，王月山才放下心中的沉重和担忧，看向努力降低存在感的李长生。
“不管你和狼族在搞什么生意，总之，尽快显露结果吧，潮州城已经足够苦难了，我不想再有凡人卷进这场战争中来。”
李长生一改前态，恭敬地行礼回话，看不出来以前一点轻浮的模样。
“王城主放心，狼族那边会给一个交代的，不然，我让它们把吃的吐出来！”
王月山点头，“我相信你，你是一个有本事的人。”
“呵呵呵，王城主谬赞了，大家都是为了人族再次伟大，我所做的，也是每一个人族应该做的。”
王月山摆摆手，“行啦，还跟我客气，夸你就好好受着。”
想谈的事交流完毕，他突然皱起眉头。
“刚才其实我还感知到了另一个化形境灵兽的气息，想来就是岩猿族族长——岩决，幸好它没有出手不然今天不好收场。”
李长生听了，面色同样变得沉重。
虽然早有预料，但当真正面对两只化形境灵兽的恶意时，扑面而来的压力依然能将人压垮。
至于王月山提这一嘴的目的也很简单，是希望得到清灵宗的强者支援。
可惜，这注定无法实现。
不说那些老东西愿不愿意出手，更有可能狮子大张口。
其实李长生和他一样，拿那些古板的老东西毫无办法，所以他只能装作听不出来，自顾自地沉入思索。
王月山明白这就是他的态度，也不为难他，简单示意后转身离开。
在他身后，李长生无奈地目送着他远去。
如果真能叫到其他支援的话，他又怎么会和狼族做交易，以至于……手上也沾染了同族的血。
李长生下意识地捻了捻手指，心跳开始不受控制。
那些凡人的哭嚎，一直回荡在他的耳边，每时每刻都在折磨着他。
不过这也是应该的，敢做就敢当，李长生不是那种畏首畏尾的人。
潮州城百万凡人的性命，别人能不理不睬，他做不到。
哪怕是……可只要对大部分人有利，牺牲一小部分人在所难免。
李长生站到城墙边，看向岩猿族大军的眼神越发坚定。
只要把所有的灵兽都为那些牺牲者陪葬，那所有牺牲都是有意义的，包括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