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国公世子长于乡野,在江南更是神仙一般的人物,以一己之力铲除三眼教余孽,还弄出了能够让产量翻倍的粮种,在江南被奉为真龙神神使。”
“而且当时他还叫南宫明,就是因为他的功绩斐然,陛下才会先是赦免他余孽身份,后又将人特封为国师。”
“他是在回到京城后,才被认出是定国公府的世子。”
“之前就传出他在南山书院弹琴时,引来了百鸟朝凤,当时见到的人可不止是那的学子,附近的百姓也有不少人看到,这也做不了假吧?”
“就他这样传奇的人物,需要用背乐谱哗众取宠?简直荒唐!”
“那他为何还要在这里临时抱佛脚?”
“其实我早就想说了,咱们盛乐大比的第一关简直就是为难人,乐谱本就难背,还要以数量作为评判标准。”
“的确,而且为了能通过第一关,大家背谱背的越来越多,我听说最早只要能够熟背五十首乐谱,就能通过第一试。”
“没办法,还不是因为来参加盛乐大比的人越来越多。”
“那他是当真能够这么快就背完这些乐谱?”
“等一试的时候,不就知道了?”
“会不会这些乐谱他以前就背过,如今只是在温习?”
“你看看,他们拿的乐谱,有不少都是书海洲独有的孤本,何谈温习。”
“嘶……”
总是元盛井有精神力开挂,他极限情况下,平均一个时辰也只能记住七本。
第二日,他用了整整五个时辰,一共才记了三十六本。
以这个速度满打满算,等到最后一日,最多也才二百三十本,就是加上他自己原本记得的三十本,一共才二百六十本。
元盛井:……
晚上,他筋疲力尽地躺在床上,在昏睡过去前,想到了这个数字,两眼一翻就人事不知了。
梦里,元盛井满脑子都还是从眼前一页页划过的乐谱。
等到第二天鸡叫第一遍时,他就睁开了眼。
起床洗漱过后,他吃了几块儿糕点当作早餐后,便去了书海洲。
哪怕他能记住的乐谱,不足三百本,但也二百六十本,怎么也能稳过一试了。
这一日,来围观元盛井记谱的人更多了,孟猛去找书时,贾旭就负责维护秩序,不让他们打扰元盛井记谱。
但总有人是贾旭不敢拦的,就比如九皇子杨秉博和十皇子杨秉文。
这两人也是听说了他们那位盛名在外的表哥,正在书海洲里临阵磨枪,好奇地来凑热闹。
一开始这两人只是在围观,无奈有人认出了这两人,便纷纷给他们让路。
他们便顺势走到最前排,贾旭也注意到这两人,听到有人唤他们皇子。
都说不知者无罪,他都听到了再装不知道就有些不合适,所以他也只能跟着行礼。
九皇子杨秉博和十皇子杨秉文两人见状,摆摆手便走到了元盛井的面前。
元盛井全程没有抬眼,不知是真没发现他们俩,还是没工夫搭理他们。
这俩人不在乎,只是坐在他的对面,安安静静地看着元盛井记谱。
看了一会儿,他们又觉得有些无聊,终于忍不住开口:“元表哥。”
元盛井听到有人叫自己,才抬头看向面前的两人:“你们是?”
“我是杨秉博。”
“我是杨秉文。”
元盛井一听名字,就知道这俩是九皇子和十皇子了。
他抬手按压睛明穴,趁机缓一缓自己的视觉疲劳:“见过两位殿下,请问有何事?”
“你看书这么久,都不休息的吗?”
“时间来不及。”元盛井摇摇头,苦笑解释:“我报到到那天,才知道一试是要背乐谱。”
“那你这样能背过吗?”
“能啊,只要集中精力去记就好。”元盛井说着就继续低头看起乐谱:“两位殿下请自便。”
“哦。”两人便不再和元盛井搭话了。
不过他们也没老实,转身出去就开了赌盘:“我赌元表哥能通过一试。”
“虽然元表哥很厉害,但他也是人,我赌他过不了!”
不出一日,这个赌盘参与进来的人也越来越多了。
等到元盛井看完一天的乐谱回到校舍时,杨秉熹提着一个食盒在院中等他。
“秦王殿下。”元盛井和孟猛、贾旭一同拱手朝他行礼。
“免礼。”杨秉熹在元盛井弯腰前,托住他的手臂:“叫我表哥就行。”
“好的,表哥。”元盛井也不纠结,他脑子现在背谱,背得都要转不动了。
“我听说你这几日为了盛乐大比,天天都在书海洲里苦读,就给你带了些珍馐阁的招牌菜,给你补补。”
“谢谢表哥。”元盛井接过杨秉熹手中的食盒,转身交给孟猛。
两人并肩进了元盛井的屋子,孟猛立即将食盒里的菜肴碗筷都摆了出来。
“你还不知道吧,如今京城的各大赌坊,都已经开盘赌你能不能通过盛乐大比的一试。”
“啊?”元盛井还真不知道:“那赔率是多少?”
“原本是一百。”
“这么多人都相信我能过?”
杨秉熹竖起食指在元盛井的面前摇了摇:“不,是都赌你过不了。”
元盛井:……
“表哥刚说原本是一百,那现在呢?”
“已经涨到一千了。”
元盛井:……
“那表哥可有下注?”
“自然。”
“那表哥赌我赢还是输?”
“自然是赌你……过不了。”
开玩笑,元盛井小时候和他还一起读过书呢,他还不了解元盛井了。
元盛井:……
“孟猛。”他伸手朝身后的孟猛。
孟猛立即意会,转身去取来一沓银票。
元盛井接过银票点了一下,然后递给杨秉熹:“表哥,麻烦你明日帮我去下注。”
杨秉熹接过银票看了一下:“一万两?”
“对。”
“你要下哪边?”
“我自然是赌我能过。”
“这么有把握?”杨秉熹眯了眯眼。
“自然。”元盛井肯定地点头。
“可我记得你以前读书时,向来懒散。”
“我现在也同样懒散。”元盛井认真地点点头。
“但我不仅是定国公府的世子,还是陛下亲封的国师,若是连一个盛乐大比的一试都过不了,丢的可就是陛下的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