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她并未被其他男子近身,但已然白玉微瑕。”俞太傅叹了一口气:“你可知她今日为何会如此反常地跑出去?”
“不知。”
“她是听到了秦王与我的谈话,亲耳听到秦王说绝不会娶她。”
“什么?”王氏听到如此噩耗,不禁捏紧了手中的帕子:“贵妃娘娘可知道?”
“秦王的态度很是坚决,这次……怕是连贵妃娘娘也不能左右。”俞太傅摇摇头:“再加上如今华儿落水一事,这王妃她是彻底做不成了。”
王氏闻言只觉得如坠冰窟:“那华儿可如何是好?”
俞太傅话锋一转:“刚才听说华儿是被定国公府的世子救上来,其实未必是件坏事。”
“若是华儿能嫁给元世子,也未必是一件坏事。”
“元世子?”王氏不由蹙眉,秦王妃再进一步可就是后位了,当元盛井不过是定国公府的世子,顶天就是成为定国公,根本不可同日而语。
“虽说如今晋王和宸王两败俱伤,可未必没有东山再起的能力,而秦王还是势孤力薄了些。”
“若是华儿能嫁给元世子,将定国公拉到支持秦王的队伍中……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我们本就是秦王的母家,就算是将华儿嫁给他,也不过是亲上加亲,不如顺水推舟,将华儿嫁给元世子……”
俞太傅的算盘珠子打得噼啪作响,让王氏都哑口无言。
“只是可惜华儿与那元世子并无肌肤之亲……华儿就是太守规矩了。”
王氏:……
“可华儿落水,也和那元世子脱不开关系。”
“不急,我先给贵妃娘娘送封口信,先看她怎么说。”
而元盛井在京城大出风头的事,此时也已经传进了宫中。
安文帝听到后,一口气没上来,直接晕了过去,惊得蒋怀安忙去请了御医来,且还不敢大张旗鼓。
毕竟皇帝身体关系着皇位的更迭,且他还不是累病的,而是听到元盛井出风头才气晕的。
这消息要是传了出去,他这个御前大太监的脑袋,都不够赎罪的。
太医自然也诊出安文帝是气急攻心才晕倒的,但他心里也明白,什么话是能说的,给安文帝施了针后,才稳住了安文帝的情况。
而俞贵妃收到宫外送进来的消息时,就想要召秦王入宫,但紧接着又收到了陛下请太医的消息,成功让她转移的注意力。
也让秦王杨秉熹,短暂地逃过了一劫。
而元盛井对自己的引发的一系列事情毫无所觉,从等游街过后便带着孟猛回了定国公府。
“娘,我的婚事有着落了吗?”元盛井一回来就跟被人抽了骨头般,歪倒在长公主对面的软榻上,一点正形都没有。
“原本是没有的,但现在有了。”长公主也不念叨他,还顺手抄起团扇给元盛井打扇:“看把你急的,这一头一脸的汗。”
“什么叫原本没有?”元盛井‘哗’的一下打开自己的折扇,有样学样地给长公主打扇。
“原本你那老丈人说,除非你在盛乐大比上能夺得魁首,否则休想娶他女儿。”长公主顺势用团扇在元盛井的脑袋上轻拍了一下:“幸好我儿争气。”
“那这婚事算是定下了?”
“昨日知道你得了魁首,今日一大早,就让官媒将聘书给他们送去了。”长公主忍不住得意地掩唇而笑:“如今庚帖都换回来了。”
元盛井立即给长公主竖起一个大拇指:“还得是娘你出手,一下就将我的婚事搞定了。”
“虽然仓促了些,但如今你风头正盛,早些定下来也好,以免夜长梦多。”
“嗯嗯。”元盛井朝长公主伸手:“娘,庚帖呢?”
“珍珠。”长公主示意珍珠去拿来,然后才问道:“你要庚帖作甚?”
“合八字啊。”元盛井回答得轻描淡写。
“你还会这个?”长公主好奇地打量起元盛井,丝毫看不出来他身上有仙风道骨的样子。
“我可是国师,这合八字还不手拿把掐。”元盛井嘚瑟的扬了扬下巴。
珍珠很快就取来了他们二人的庚帖,元盛井立即坐好,伸出双手接过庚帖,打开仔细看了起来。
和卿卿认识这么多年,他终于知道卿卿的生辰了,原来是二月十二。
她的本名原来叫洛卿筠,真是个极好听的名字。
元盛井说合八字,并不是说说而已,他将两张庚帖并排放好,认真地掐算了起来。
长公主见他有模有样的掐算,还真像那么一回事,便也没有打搅他。
“哈哈哈哈。”等元盛井掐算完,便忍不住仰天长笑。
“这是怎么了?”长公主也看不懂,只能问他。
“此乃天作之合!”元盛井开心地拊掌:“好好好。”
“如此甚好。”长公主也不疑有他,元盛井说是天作之合,那必是天作之合。
“那等再过两日,娘就让人将聘礼送去。”
“为何要过两日?”元盛井不解地问。
“你不懂,这是规矩。”长公主也懒得和元盛井废话:“你该忙什么忙什么去,剩下的都交给娘。”
“那就有劳娘了。”元盛井对这些婚嫁的规矩还真是一窍不通,也就不在这儿给他娘裹乱了。
从主院出来便去了定国公的书房。
“哟,这不是国师大人么。”
谁知才一进门,就听到定国公的阴阳怪气。
这元盛井能忍?
那自然是不能的,于是,他抬手一挥,就将他爹捧在了手心。
“唉、唉、唉!”定国公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就不受控制的,双脚离地飘了起来:“什么情况?”
他问完就反应了过来,指向了元盛井:“臭小子,是不是你。”
“啧啧啧,这就不叫我‘国师大人’了?”元盛井也阴阳怪气道。
定国公眼看自己头都要撞上房梁了,忍不住惊呼:“臭小子,快放老子下来!”
“哎~我就不。”元盛井朝着定国公做了一个鬼脸。
定国公气恼了一阵,发现自己这样根本拿元盛井没办法,只能干瞪眼:“逆子,你到底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