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太子殿下那。”工部尚书摸着自己刚刚被谁不小心扯到的胡子,龇牙咧嘴的说。
户部尚书瞬间回头,怒瞪道:“太子殿下如今就在工部帮忙,怎的,要徇私不成。”
此言一出,其他尚书顿时不愿意了。
是啊,万一太子徇私怎么办。
边上负责记录的官员,笔不敢停,边上的同仁帮着整理纸张。
御史大人们,“......”无语之际,脑中已经在想着明日上朝的时候如何纳谏,嘲讽众人。
皇后宫里。
太子今日先一步来给皇后请安,母子俩刚坐下喝了杯茶,说了些私密话,就听到皇上驾到的禀报声。
“儿臣给父皇请安。”
“臣妾参见陛下。”皇后上前,搀扶住皇帝的手,笑道:“陛下今日怎的来臣妾这了。”
皇帝入座,无奈道:“户部尚书他们在前头吵起来了。”
“一个个,一点规矩样子都没有,都是朝廷命官,如今跟那市井之中的无知妇人有何区别。”
太子微微低头,听到皇帝的话,心中直呼,自己真是机灵。
户部那刚银钱入库,其他人肯定费尽心思要钱,果不其然,一天都没挺过。
皇帝见太子那一脸坏笑的样子,顿时怒气汹涌,“你乐呵什么?”
“就数工部最闹腾。”皇帝巴拉巴拉的训斥了好一会儿。
太子默默听着,一言不发。
一侧的皇后,“.......”她真的想赶人走,怀念刚刚母子相谈甚欢的好时光。
“父皇息怒,都是儿臣的错。”
皇帝说了好半晌,口干舌燥。
皇后忍着心中的怨气,温柔的给他递上了茶水。
皇帝接过一饮而尽,这才觉得舒坦了几分。
果然, 吐槽完了,就舒服了。
“这事朕就交给你了,堂堂六部尚书为了一点银子,竟然能在宫里吵起来。”皇帝哼哼道。
太子行礼,一脸为难,“儿臣领旨。”
皇帝也知道户部尚书的德行,抠门的很,就跟那貔貅一样,只进不出,可就是如此之人,他才放心做户部尚书啊。
打了几年仗,国库都空了。
如今好不容易填满,谁跟户部尚书要钱,户部尚书就得跟他要命。
这个苦差事交给了太子,太子无语至极。
“朕今日正好也有事情找你。”
皇帝面色松缓了些,后仰靠在了椅背上,换了个舒服的姿势。
“北伐大军将领,已经封赏的差不多了,只是还有一些人,朕想听听你的意见。”
皇后见此,默默的想要出去。
毕竟后宫不能干政。
皇帝却开口叫住了她,“皇后留下,你也听听。”
皇后面上闪过一丝诧异,有些受宠若惊的看着皇帝。
皇帝朝她伸出手,皇后见此,笑着将手放了上去,夫妻二人同位而坐。
太子,“不知父皇说的是哪些人?”
皇帝眼神微眯,“回京的赏了,没有回京的呢?”
太子心中一动,“儿臣一切听从父皇旨意。”
皇帝,“你就没想法?”
太子笑道:“一切按着规矩赏赐即可。”
“想来镇北王那里也是有数的。”
皇帝抚了抚胡须,缓缓点头。
“如此,也好。”
\"陛下。\"皇后忽然插话。
皇帝微顿,有些不悦的看她。
皇后面上闪过一丝温柔的笑容,说道:“臣妾听说,兴安伯家的三子如今在北边生死难料。”皇后说着,面上闪过一丝不忍之色。
皇帝想到皇后向来同秦书等人亲近,轻轻一叹,“仲疏在北边多年,三子更是上了战场,如今这般境况,朕也为难。”
许老三的功劳起码要封赏个爵位,只是若是他死了,那便一切好说,可他偏偏没死。
两个爵位,皇帝心里有了顾虑。
皇帝眉头轻蹙,岳冲迟迟不敢上书,替有些人求赏赐便是如此吧。
太子喉咙微动,说道:“父皇,儿臣觉得,应该厚赏许亭柏。”
皇帝一听此话,似笑非笑的看着太子。
他知道许老三是太子的人,只是太子如此直言赏赐,是否有些太过招摇了。
不等皇帝开口,太子继续道:“兴安侯在北地多年,劳苦功高,其世子亦是在侧,许亭柏在战场上杀敌无数,斩杀亲王,儿臣觉得,不赏难以服众。”
皇帝淡声道:“赏赐是自然的。”
“只是该如何赏才好?”
太子沉默几息,起身走到一侧跪下,行了一礼。
“一切听从父皇旨意。”
皇帝轻轻笑了笑,许久未见太子如此,倒是颇合他的心意了。
“罢了。”
一门两爵位,也不是不可。
何况许老三生死难料。
“许亭柏封兴勇伯吧。”
太子一愣,兴勇伯。
伯爵,倒是也极好,只是这封号。
太子有些诧异的看着皇帝。
皇帝笑道:“仲疏如此辛苦,待他归来,朕自是要厚赏的。”
太子心中不由感慨,果然,父皇最喜欢兴安侯。
“父皇圣明,儿臣赞服。”
皇帝笑了笑,“起来吧。”
“咱们一家三口也许久没在一起好好说话了。”
“今儿个,就在皇后你这用午膳吧。”
皇后笑道:“那感情好,臣妾这就让人去准备。”
皇帝拍了拍她的手,皇后笑着起身,转身往殿外走去。
见皇后又要亲自去准备午膳,皇帝心中闪过一丝暖意。
潮州。
此时已是七月。
许老二同陈娇娘一行人紧赶慢赶,终于来到了潮州。
城门口,许老二那张脸一露出来,就有士兵惊呼,“许将军。”
许老二拱手道:“在下乃是兴安侯府二子。”
他刚报出名号,守城的士兵就清楚了。
“许大人莫急,末将这就让人带你们去府衙。”说着,招呼后面人。
府衙隔壁的宅子里。
李神医看着面色微微有了些许红润的许老三,有些自得的摸了摸胡子。
“你们啊,也就是寻到了老夫,不然就算是大罗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他。”说着,李神医伸手给许老三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