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谷羲的赤红长虫身躯被砸得呈‘V’字形扭曲,却十分坚韧的没有爆裂。
他那充满皱褶的脸色浮现出痛苦表情,浑浊的瞳孔中却满是惊喜。
“没想到,死戮虫的防御力竟然这么强!”
一般的死戮虫自然没这么厉害,但在灌入了第六境的能量后,体表的几丁质甲壳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丑牛惊讶了,白玄惊骇了。
“那是......洪占彪!”
红长虫身躯前胸后背分别有一张人脸,其中前胸的面孔赫然就是洪占彪!
“怪不得老包谷吞噬死戮虫后能直接拥有其身躯,原来是用了「融合」的力量!”
白玄眼光闪烁,很快便决定给洪占彪的母亲拨去视讯通话。
「融合」这个能力太恐怖了,简直是没有上限,若是今后再与其他强大的生物融合......
尽管视讯信号是以‘跨次元’形式进行传播的,可这里距离盘古星实在是太过遥远,还需要一定的等待时间。
(跨次元:是宇宙中的一种信号传导方式,以空间本身为载体。空间就像电话线,信号能够以一秒数十光年的速度进行传导。)
“死猪,别在那故作深情了,快上去帮牛牛的忙,务必拖住老包谷!”
白玄一边盯着手腕上的联络器,一边抬腿踹在哀戚的亥猪屁股上。
自林子怡被一棍子砸成血雾后,这家伙就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烦死了!
亥猪幽怨地瞥了白玄一眼,人立而起迈开沉重的后蹄子,接着从蒲扇耳朵中取出一根金毛,咬牙切齿地冲了上去。
这根金毛是申猴特意留给祂的,可以变化成钉耙武器。
亥猪把谷羲想象成白玄,迅速逼近,然后挥舞着钉耙武器朝巨嘴顶上的苍老脑袋狠狠砸下。
白狗!“死!”
察觉到钉耙袭来,谷羲脸色顿时变得惊恐万分,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发现了弱点。
连忙扭转身躯挣脱掉死死压制住他的牛蹄,体表倒刺展开随着旋转飞射而出。
倒刺飞射出去的瞬间,留下的孔洞中跟着喷出猩红剧毒雾气。
“如果我能帮上忙就好了。”
看着在尖刺暴雨中尽力抵挡的丑牛、亥猪,苏婉琴自恨地长叹一声。
境界相差太大,她的「祝福」连为这两个使徒提升百万分之一的力量都做不到。
白玄瞥向苏婉琴,上下打量一阵后,不满道:
“琴呐,你才区区十几岁,想在这些动辄百年起步的老家伙中发挥作用,是不是太贪心了?”
此话一出,苏婉琴不仅没有生气,反而宽慰地笑了起来。
“对哦!我还年轻,心态要放平,不能太着急。”
“这才对嘛!”
白玄微微一笑,心中却是无奈地叹了口气。
其实,很多人都会进入一个误区,拿自己去和同龄人比。
但现实是,剥夺压榨你的,往往都是比你更加年长的那群人。
那群人比你先来到这个世界,他们在这段时间内学习到了更多的知识,积累了更多的阅历和资源。
比新生不久的你,要强大不知道多少倍。
如果你的父母保护不了你,那么你就会直面那群人的威胁,成为猎物被生吞活剥。
这才是世界的真实逻辑。
其实,苏婉琴的想法是对的,只是很多人为了减少自己心里的压力,不愿意去想去面对罢了。
但要成为强者,就必须这样去想,去面对。
世界从来都不属于某个个体,大家都只是世界的一份子。
根本就不需要去遵守老家伙们定下的规则,要从老家伙们手里去掠去夺,才不会成为被压制剥削的牛马。
这样的想法当然是大逆不道的,但会认为是大逆不道的人,就已经被老家伙们的规则驯服了。
就像部落时期的郊狼,被圈养驯服成了狗一样。
男女对立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形成的畸形产物,总认为是另一个性别剥夺了自己的权利,挤压了自己的生存空间。
但当真正面对手握生杀大权的主宰阶层时,就变得如绵羊一般温顺了。
简单的说,就是欺软怕硬。
无比可悲。
......
两分钟后
“白管理,是找到我儿子了吗?”
视讯通话终于接通,吴秀梅的全息投影出现在白玄身前,目光中满是期望。
白玄之前给她说过,如果给她打视讯,那就代表找到她儿子了。
而她需要做的,就是说服儿子改邪归正投入至高天的怀抱。
“找到了。”
白玄点点头,却完全没有投影那条红色长虫的意思。
如果吴秀梅看见自己的儿子变成这副鬼样子,怕是会受不了刺激晕死过去。
“洪占彪晕倒了,你大声喊一下他,看看能不能将他叫醒。”
话落,白玄又补充解释道。
“他没事,只是简单的晕过去了。”
“好。”
吴秀梅将信将疑地点点头,然后大声的呼唤起洪占彪的乳名。
“占占!是妈妈,占占你听得见吗?”
呼唤转换成脑电波在真空中传出去,很快就响彻在红色长虫躯体内的三颗脑袋中。
正凭借死戮虫剧毒逞凶的谷羲猛地就呆愣住了,苍老的面容痛苦扭曲成了菊花。
前胸口那张青年脸,紧闭的双眼微微颤抖,然后缓缓睁了开来。
“妈?”
只可惜这声回应并没有转成脑电波,声波被真空吞噬根本传播不过来。
“继续,他有反应了!”
白玄主动承担起了传话器,催促着吴秀梅继续呼唤。
“占占!妈妈的病好了,你快回来!”
“妈!”
洪占彪脸上的表情愈加丰富,就连死戮虫的躯体都被控制着朝白玄这个方向飘去。
“不!”
谷羲那张苍老的脸突然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咆哮,强行争夺身躯控制权,集中向作怪的白玄喷出大量紫色毒雾。
“你还真是煞费苦心啊,连这个盗窃犯的妈都找来了。”
子鼠眼中蓝光闪烁,凝聚出护盾将毒雾尽数挡下。
白玄淡然地站在护盾中,摇头反驳道:
“盗窃犯?只有小孩子才论对错,成年人只需明白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
为了救自己的母亲,通过盗窃来筹集医药费,这在我看来,是应该做的。
之所以被冠上‘犯’这个名头,只不过是成王败寇,他被逮到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