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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

戏腔绽放,本来还在谈论的中年人闭上了嘴巴。

有年轻人抬头看去,他们好奇的拿出手机拍摄,公园门口站着的商城人员亦是转头看过来,看着远处戏台上的人。

看了几秒后。

他们微微摇头,继续笑着发宣传单。

而在这时候,他们看到三个光头男子快步从公园外跑进里面。

赵琼三人看着台上的戏曲,在观众席边喘气:“卧槽,我们来晚了吗?”

“没有,才刚刚开始。”

赵琼转头望去,说话的是观众席坐着的一位中年人,他身边还有四个人,两男两女。

见状,赵琼三人礼貌朝着他们点头。

“那就好,刚刚来的路上车子出问题了,差点迟到了。”

赵琼三人坐下来。

他们拿起摄像机直接开始拍摄。

“老爷子还是有功底啊。”

“毕竟是老唱戏人了。”就在这时,张五丰声音传来。

“张老爷子也来啦?”

赵琼闻声望去,他看到张五丰走进来,明宝也在,明宝的身边还有两个老人,他们对这两个老人有点印象,似乎是庙会里面的老人。

“我们找个位置坐下来看。”

他们一行人坐下来。

李振宁和蒋二喜也是坐下来,他们在来这里的路上遇到张五丰,看到了明宝,凑巧一起过来。

哒哒哒——

锵锵锵——

台上的戏剧在继续。

张五丰坐在台下,看着台上的戏剧,他忍不住跟着哼哼,眯着眼睛,欣赏戏曲。

他不禁回想起过去,他也挺喜欢看戏的,在过去那时候没有太多娱乐节目的时候,戏曲谁不喜欢看呢。

张五丰看着周围,寥寥无几的观众席。

三四百张的观众席却坐了二十多个人,可是……

张五丰看向台上,台上的老人认真的唱戏,腔调浑厚。

有年轻人站起来了,他们看了一会儿,觉得无聊准备离开了。

幕后。

陆晨曦看着这一幕,她脸上有黯淡之色。

现在的人确实不太喜欢看戏了,她看向台上的爷爷,正在和花旦、青衣搭戏,爷爷依旧很认真。

爷爷口中腔调有颤音。

这是一出不出名的戏,唱的是一个落魄的书生成了乞丐,笑看看不起、抛弃他的妻子,爷爷是乞丐丑角,他在悲不公却也在激动自身。

陆晨曦安静的看着,也许是受到陆安年熏陶,她也喜欢看戏。

台上。

陆安年抬袖、挥袖。

他颤抖手,指着花旦,哇呀呀叫……

他视线若有若无看着观众席,他看到席上坐的人不多,现在有二十多人。

对此,陆安年早就做了准备,可是看到这一幕依旧感觉心里难受。

哒——

倏然,陆安年看到路口有白色的雾朦朦胧胧,一道道朦胧的黑色身影出现,他们数量有数十,每一个都是撑着伞,在他们的面前有多道不一样的身影。

前面为首的是一道金色古袍身影,撑着金色的伞。

在他的身边还有一个小身影同样撑伞,背后落后一步有多道高大的身影,魁伟高大。

他们踱步而来,幽幽间带起朦胧的白雾。

哒、哒……

幽冥有脚步声荡开,回响不属于人间的时空。

陆安年身躯一震。

苍老的眸子有特殊的光彩。

“老翁,莫要因为我等而乱了戏,扰了你的神。”

温柔、威严的声音在朦胧金色身影中响起,音悠悠传入耳畔。

陆安年的失神,戏忽然没唱下去,台上的戏班人员疑惑,台下的人一样在疑惑,陆晨曦和家里人都是担忧,难道是爷爷\/爸出问题了。

陆晨曦发现爷爷陆安年在看着前方,似乎在看什么。

她转头看向台前。

没有有什么特别。

她这样发现,张五丰、赵琼他们一样发现了。

他们齐齐转头看向背后、陆安年所看的方向,然而他们什么都没看到。

咔嚓一声,这砖头的时候赵琼不小心按了拍立得,他苦笑这浪费了一张拍立得,而在这时候台上再次有声音。

陆安年继续唱戏。

高潮处时!

台下赵琼他们算是顶级社恐,社交恐怖分子,他们大声喊。

“好!!!”

“唱得好,唱得好。”

赵琼三人喊道,他们看得出来没多少人看戏,这观众席太安静了,但是这不影响他们可以当气氛担当!

他们在吆喝!!

又是一个高潮,他们三人齐齐喊出好,不止是他们,那来时和他们有交流的中年人一伙人也在喊,也许是被他们的气氛调动了,情绪是能感染,其他人也是跟着吆喝。

李振宁在旁边拍手鼓掌,明宝嘻嘻笑着鼓掌。

明宝拍手间。

他转头看向背后。

乌黑的大眼睛清晰看到背后有一排排黑色吏袍的鬼神身影,他们齐齐撑着伞,在拍手,有幽幽鬼神冰冷之音荡开,鼓声扬动幽冥之间。

“好!!”

“好!!”

在他们呼喊中,鬼神之音声阵阵如雷鸣。

一场戏很快唱完了。

而今天一共两场,第二场戏是一场很稀少的戏曲,少有人听闻,但是陆安年却唱了大半辈子。

陆安年走出来台前,他看着台下的人,又看向台下的人。

“接下来的一场戏是我唱了大半辈子的戏,是唱的过去一件事情,元兵进村害人劫掠却不知道村中有一位了不得将军,所闹乌龙,一件趣事,一件村中乐事。”

他说话间目光看向前方。

台后。

陆晨曦面露疑惑。

台下的人看不出来爷爷的视线情况,但是她在台后却能看得到,爷爷虽然在看观众席,但是他视野范围却不止观众席。

她注视台下,脑海中浮现一个小时候爷爷陆安年说的事情。

唱戏并非都是人在听。

有时候唱戏,听戏的不是人,曾经爷爷就在年轻时候接过几场戏,无一例外都是中元节的戏,那时候戏班唱戏,台上热闹非凡,台下寂静无声,爷爷说那是有人请戏班唱给鬼听,中元节的鬼听。

那不是给人看的,是给鬼、给鬼神看的。

想到这里。

陆晨曦不禁想到爷爷说的,被三位厉害能看到鬼的人救了,带去城隍庙见了鬼神的事情。

她失神恍惚,注视着爷爷的视线,想要看得看清楚爷爷究竟在看什么地方。

台下。

一众鬼神阴差,他们注视着台上即将开始的戏。

“听着是很有意思的戏。”僚佐鬼神张福笑道。

他看向身边城隍爷许宴平。

“大人觉得呢?”

许宴平没有回答,他看着台上的老人讲述,脸容有错愕之色,这听着怎么像是在说他。

下一刻。

他看向僚佐张福,哑然一笑:“确实有趣。”

“嗯?”

身边鬼神疑惑,他们总觉得城隍爷似乎话中有话。

戏剧继续,许宴平安静站在观众席后,他看着身边阴差鬼神们:“你们累了倒是可以在席位上坐会儿,不过有人来了的话就站起来。”

阴差鬼神们纷纷摇头。

他们就这么站着,与许宴平站在观众席后看着戏。

许宴平看着整场戏,他发现了这戏真的是在说他,不是巧合,整个戏剧的内容就是他。

“是当初村中那戏班后来编排吗?”他自语。

“城隍爷,那是您吗?”

就在这时,赵立僚佐鬼神声音响起。

闻言。

日夜游神、牛头马面等阴差鬼神往来。

许宴平轻轻一笑。

“嗯。”

他没有去否定,也没有必要去否定:“生前的一桩事,没想到被当初那村中戏班编了剧。”

“城隍爷理当名流千古,戏剧流传。”阿傍牛头鬼神开口。

许宴平摇头。

他看着戏,戏剧编排很好,很有趣,元军溃不成军,将军哇呀呀叫呼,百姓欢呼……

一众鬼神亦是没有再说其他,安静看戏。

许宴平看着台上,高腔高呼的老人陆安年,他整个人充斥着活力,不像是八十七岁的老人。

看着他。

许宴平温和一笑,又看向台下的观众席。

不知不觉间,台下的观众席坐了三十多个人,虽然不多,但也比之前多。

“哒、哒、哒!锵!!”

乐器组的人敲击锣鼓,最终这一戏剧结束。

许宴平望着台上的人。

“该离开了。”

他轻声道。

刹那,背后一众阴差鬼神齐应声。

许宴平笑了笑,口中有一道温和威严的话语传出:“好久没有看到这么好看的戏了,令人惜之叹之未来还能否看到。”

他说话间朝着公园外走去。

幽幽间。

冰冷鬼神阴差们跟随。

他们裹挟功德云雾,几息间身形消散渐渐远去离开这片公园。

隐约间,有声音在原地响起。

“赵一你们留下来,原本十日的寿元,今日那老翁却也要提前一步了。”

“戏终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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