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樱轻移莲步,踏入郡守府的书房。
秦霄正埋首于案牍之间,审阅着各地呈上来的公文,眉头微皱,似在思忖着诸多繁杂事务。
听得刘樱归来的动静,他抬眸,目光中带着询问,放下手中笔,起身相迎:“樱姐,此行如何?”
刘樱面上含笑,走到秦霄近前,缓声说道:“少爷,事情顺利,王佑年已然应允出任清远郡郡守,只是有一前提,需待他实力恢复之后。”
秦霄闻言,神色平静,并无半分意外,只是微微颔首,深邃双眸中透着洞悉世事的通透与果决。
“这是自然,若无实力傍身,他行事怕是诸多掣肘。”
秦霄负手踱步,在厅中走了几步,语气沉稳而笃定,
“王佑年此人,往昔政绩斐然,治理地方手段独到,经验更是丰富,有他坐镇清远郡,可为我凤台郡添一得力臂膀。至于宗师境实力,不过是锦上添花之物,并非关键。”
言罢,他转身看向一旁的钱沐瑶,神色一肃:“沐瑶,你即刻去传讯庄不凡,让他尽快为王佑年恢复被封真气,莫要耽搁了正事。”
“是,少爷。”
钱沐瑶领命,身姿轻盈地退下,去传达指令。
秦霄重新坐回案几后,手指轻叩桌面,似在梳理后续事宜。
“在我凤台郡,用人之道,向来唯才是举。”
他抬眸,目光望向厅外夜色,若有所思,
“我们招募而来的诸多贤才,不乏出身平凡的普通人,如今不也委以县令、镇长之重任?地方能否治理得好,靠的是胸有韬略、心系百姓,而非单纯武力高强。
城中既有锦衣卫严密监察、镇武司武力镇守,还有捕快率领巡逻队日夜守护,安保严密,秩序井然,主政之人即便手无缚鸡之力,又有何人敢轻易犯险、行那刺杀之事?”
刘樱走到秦霄身侧,轻轻为他添了一盏茶,赞同道:“少爷所言极是,王佑年既有此心,想必日后定能不负所望,清远郡在他治理下,当可重现生机,与我凤台郡互为犄角,携手共进。”
秦霄接过茶盏,轻抿一口,微微点头,似已在心中勾勒出未来一片大好的发展蓝图。
短短两日,清远郡城沦陷的消息仿若一阵迅猛狂风,瞬间席卷整个荒州。
各方势力听闻,无不大惊失色。本就知晓凤台郡底蕴深厚、实力非凡,可谁能料到,短短数日,竟能鲸吞一郡之地!
此次清远郡绝非毫无防备,麾下坐拥一位大宗师、八位宗师坐镇护城,这般豪华阵容,堪称固若金汤,任谁都会觉得是块难啃的硬骨头。
然而,现实却似一记重锤,狠狠砸下。
凤台郡大军压境,军阵再度霸气登场,仿若钢铁洪流,所到之处,摧枯拉朽,清远郡的防线在其面前,脆弱得如同薄纸,一戳即破。
“不堪一击”四字,在此刻被演绎得淋漓尽致。
诸势力震惊之余,望向凤台郡的目光中,更多了几分忌惮与敬畏,暗自揣度,这崛起的庞然大物,接下来还会掀起怎样的风云。
过去这两日,清远郡恰似一锅被猛火煮沸的热汤,翻涌着动荡与变革的滚滚热浪。
虽说郡守之位暂时空缺,可基层的治理架构却迅速搭建完备,县令们从凤台郡匆匆赶来,风尘仆仆却目光坚毅,迅速接手城中诸事。
镇长们扎根于各镇,脚步踏遍大街小巷,忙着清点物资、安抚民心。
村长们也没闲着,在村落间来回奔走,统计户籍、组织安防,力求每一寸乡土都安稳有序。
城中,龙队宛如暗夜利刃,直插各大家族腹地。
那些往日仗着家族底蕴,在郡内或盘剥百姓、或暗中勾连势力,行诸多不法之事的家族,此刻在龙队的铁血手段下,纷纷土崩瓦解。
深宅大院里不时传出惊呼与求饶声,往昔荣光一夕间化作泡影。
锦衣卫行动起来犹如鬼魅,身着飞鱼服,腰挎绣春刀,所过之处自带一股肃杀之气。
他们将目标对准了盘踞在市井暗处的大小帮派,这些帮派平日里把控着城中的地下生意,赌场、妓院、走私通道……无不是他们滋生罪恶的温床,斗殴、勒索、贩卖违禁物更是家常便饭。
锦衣卫冲入帮派据点时,那些平日里嚣张跋扈的帮派分子还想垂死挣扎,抄起家伙妄图抵挡,可怎敌得过训练有素的锦衣卫。
刀光霍霍间,狭窄街巷里已是血流成河,血水沿着石板缝隙潺潺流淌,染红了大片地面。
有的帮派喽啰被当场诛杀,尸首横陈。
有的则被五花大绑,在百姓的唾弃声中被拖往囚牢,等待发落。
曾经喧闹嘈杂、藏污纳垢的帮派窝点,转瞬就只剩断壁残垣与死寂一片。
镇武司则带着磅礴气势,剑指江湖门派。
这些门派多隐匿于山林郊外,看似与世无争,实则常因争抢资源、争夺地盘,在清远郡地界惹是生非,更有甚者,与匪盗勾结,坐地分赃。
镇武司高手们成群结队,寻着山门路径而上,踏破山门,闯入庭院、演武场。
门派弟子们匆忙应战,可镇武司凭借严明纪律与精妙配合,在刀枪碰撞、掌风呼啸里,将一个个江湖门派连根拔起,不少传承多年的门派就此覆灭。
山门牌匾被劈碎在地,建筑被焚毁,只剩残烟袅袅,宣告着往昔“江湖权威”的落幕。
城外,土匪们也没能逃脱厄运。英雄楼的供奉们犹如鬼魅,依据此前精准打探出的山寨位置,趁着夜色摸上山去。
土匪们本就乌合之众,平日打家劫舍、欺凌弱小,如今面对训练有素的追杀,有的吓破了胆,慌不择路地奔逃进深山老林,从此成了惊弓之鸟。
有的妄图抵抗,却在凌厉攻势下,或横尸当场,或被五花大绑押下山去,等待他们的将是律法严惩。
尽管这两日清远郡处处腥风血雨、乱象丛生,可寻常百姓们却出奇地淡定从容。
他们依旧晨起劳作,暮归休憩,街头巷尾,老人们摇着蒲扇,安抚着面露担忧的孩童:“别怕,娃娃,这不过是新主在清扫污垢嘞,等这阵风头过咯,往后的日子指定像那糖罐子,甜着咧!”
是啊,他们深知,唯有剔除这些毒瘤隐患。
安稳太平、富足喜乐的日子才会真正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