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中书把这个问题递交给了蔡京之后,蔡京给了他两个选择。
第一个选择,就是童贯童枢密!
童贯手下坐拥西军,精兵良将数不胜数,若是去信西军自然可以调来精兵强将。
要么,就是高太尉高俅了。
高俅高太尉总管天下兵马。哪里有精兵强将,高太尉自然知道。
选择给出来了,就看你自己选择了。
“岳父……蔡相!您的意思是?”
梁中书看着蔡京苍老的脸庞。儿子的死,让他的仪容苍老了很多。
“眼下我的身体越来越不行了。以后的生活,还要看你自己。蔡家的重任全在你的身上!”
“岳父大人,不用多说,小婿省得。”
“嗯!”蔡京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在梁中书离开之后。
这个时候,蔡京只不过是一个苍老的痛失儿子的人。
在他的儿子当中,最聪明的是蔡攸。他也有恒心,也有本事。但是,蔡京对他的未来并不看好。
原因很简单,聪明总被聪明误。
他对蔡九是最看好的。只因为蔡九懂一个道理!
这个道理,叫做和光同尘。
梁中书是带着感慨走出的蔡府。
自己的岳父,曾经是多么的意气风发,今天就是多么的萎靡不振。
岁月不饶人啊!
梁中书吩咐人去高俅府上递了帖子。高俅很快就给了回应。
两个人约在了城西的鼎香楼见面。
“高世兄,梁贤弟,请!”
各自带着跟班帮闲,两个人包下了鼎香楼。
“高兄,世杰本该早就相请,只是刑部事忙,一直难以脱身。此番冒昧相请,就是想请高兄帮忙,给世杰指一条明路!”
“梁兄言重了!高俅把玩着手中的酒杯。但有所问,高某无所不应!”
“那高兄恕世杰冒昧了!”
“高兄,你可以如今大宋有那方人马可为精良,那方良将可堪大用?”梁中书举起杯,敬了高俅一杯,放下酒杯之后,两个人相视一笑,自然有了默契。
“这天底下第一等人马,不用我说你也知道,至少是我们官家的禁军了。”
“禁军都是良家子弟,开国兵户传承至今,自然与众不同。”
“高兄所言甚是!禁军自然非同凡响!”
梁中书附和了一句,禁军是最厉害的,不在于禁军是不是最厉害的。
因为他是皇帝亲军,所以他只能是最厉害的!
“高兄,那除了禁军之后呢?”
“除了禁军之后,当初我大宋的边军了!边军之中,西军为个中精锐。如今正在童枢密的麾下!”
说着,高俅向着西北方向举了举杯。
梁中书也举了杯,两个人又喝了一杯。
“不过,恕我直言,梁兄你的事情,却无须童枢密插手……”
梁中书明白,高俅说的无须童枢密插手,不是说用不上西军。而是,调不来西军。
西北的那些兵蛮子,认钱认粮认将主!
对于朝廷的归属,只能说一般。
更主要的是,如今西北正在打仗,童贯不会放人。
“那高兄,不知道厢军中可有什么人物?”
“自然是有的!我正要为贤弟推荐一个人。想来有他出马,区区梁山草寇,不过就是土鸡瓦狗罢了,翻掌可擒!”
“噢?兄长说的是何人?不知道小弟有没有听过?”
“贤弟应是听过的!这人复姓呼延,单名一个灼字。是开国名将呼延赞的后人。”
“兄长说的,可是那个双鞭呼延灼?”
“正是此人!这人手使双鞭,有万夫不挡之勇。这也就罢了,最主要的是,他的手下有一只强兵。不亚于当初的静塞铁骑!可以和西北的强军铁浮屠一教高低!”
“哦?果真是如此强军?”
“是或不是,到时候贤弟亲眼见一见不就知道了么?”
“哈哈,世杰失言,自罚一杯!”
“此人如今正在京中述职!若是贤弟有意,这两日可由愚兄待你转寰,定当为你去了贼巢这块心病。”
“世杰谢过高兄!”
两个人举杯满饮,彼此心照。
很多时候,默契就在彼此的心里,不用多说什么,一个举动自然会意。
特别是官场人物!
梁中书这一次过来寻高俅,高俅如何不清楚,这是蔡家对他释放善意!
单纯的需要人征讨梁山,哪里需要他堂堂一个太尉亲自点将?
蔡家的夹带里又不是没有人。
这样走一下程序就是要给高俅传递一个讯息。
那就是我们蔡家的下一代想要和你缓和关系。
没两日,朝堂之上,高俅上了个奏折,上面写道:“今有济州贼首晁盖,劫官银,夺石纲,目空王法,无法无天。若不早日祛除,久之必成大患!伏祈圣断!”
紧接着,梁中书并一应蔡系高系官员纷纷应是。
坐在上首的赵佶看着下面,以高俅梁中书为首。再一看椅子上闭目恍若未见的蔡京。
他知道,还不到时候!
“既如此,就委高太尉调兵遣将,想来必无所失。若是建功另有任命。”
“微臣遵旨!微臣保举一人,此人乃是开国之初,河东名将呼延赞嫡派子孙,单名唤个灼字;使两条铜鞭,有万夫不当之勇;见受汝宁邵都统制,手下多有精兵勇将。臣保举此,可以征剿梁山泊。可授兵马指挥使,领马步精锐军士,克日扫清山寨,班师还朝。”天子准奏,降下圣旨:着枢密院即便差人勒前往汝宁州星夜宣取。
“圣上,无须远赴汝宁州!此人正在东京述职。圣上如有意,可今日便宣他上殿一见!”
“那还等什么,快宣上来!”
不多时,大殿中走上来一个昂扬汉子!大宋的朝堂之上,很久没有如此的汉子立足了。
文武百官看了个新鲜也看了个新奇。
赵佶一看,心中明了,这人也是有星名的,想来和自己有缘。
想了想,赵佶赐了呼延灼一匹踏雪乌锥马!那马,浑身墨锭似黑,四蹄雪练价白,因此名为“踢雪乌骓。”那马,日行千里。奉圣旨赐与呼延灼骑坐。呼延灼谢恩已罢,随高太尉到了殿帅府,商议起军剿捕梁山泊一事。呼延灼道:“禀明恩相:小人觑探梁山泊,兵多将广,马劣枪长,不可轻敌小觑。乞保二将为先锋?”
高太尉问呼延灼道:“将军所保何人,可为先锋?”呼延灼禀道:“小人举保陈州团练使,姓韩,名滔,原是东京人氏;曾应过武举出身;使一条枣木槊;人呼为百胜将军;此人可为正先锋。又有一人,乃是颍州团练使,姓彭,名屺,亦是东京人氏;乃累代将门之子;使一口三尖刃刀,武艺出众;人呼为百目将军;此人可为副先锋。”高俅听了,心中大喜道:“若是韩彭二将为先锋,何愁狂寇不灭!”当日高太尉就殿帅府押了两道牒文,着枢密院差人星夜往陈、颍二州调取韩滔、彭圯火速赴京。不旬日间,迳来殿帅府参见了太尉井呼延灼。次日,高太尉带领众人都往御教场中操演武艺;看军了当,来殿帅府会同枢密院计议军机重事。高太尉问道:“你等三路总有多少人马在此?”呼延灼答道:“三路军马计有五千;连步军数及一万。”高太尉道:“你三人亲自回州拣选精锐马军三千,步军五千,约会起程,收剿梁山泊。”呼延灼禀道:“此三路马步军兵都是训练精熟之士,人强马壮,不必殿帅忧虑,但恐衣甲未全,只怕误了日期,取罪不便,乞恩相宽限。”高太尉道:“既是如此说时,你三人可就京师甲仗库内,不拘数目,任意选拣衣甲盔刀,关领前去。务要军马整齐好与对敌。出师之日,我自差官来点视。呼延灼领了钧旨,带人往甲仗库关支。呼延灼选得铁甲三千副,熟皮马甲五千副,铜铁头盔三千顶,长枪二千根,滚刀一千把,弓箭不计其数,火炮铁炮五百余架,都装载上车。临辞之日,高太尉又拨与战马三千匹。三个将军,各赏了金银缎匹,三军尽关了粮赏。呼延灼和韩滔,彭圮都与了必胜军状,辞别了高太尉井枢密院等官。三人上马,都投汝宁州来。於路无话,到得本州,呼延灼便遗韩滔,彭圯各往陈,颍二州起军,前来汝宁会合。不到半月之上,三路兵马都已安足。呼延灼便把京师关到衣甲盔刀,旗枪鞍马,井打造连环铁铠,军器等物,分三军已了,伺候出军。高太尉差到殿帅府两员军官前来点视。犒赏三军已罢,呼延灼摆布三路兵马出城;前军开路韩滔,中军主将呼延灼,後军催督彭圯。马步三军人等,浩浩荡荡,杀奔梁山泊来。梁山泊自然有远探报马迳到大寨报知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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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山泊中,晁盖正和吴用两个人实验着符箓。
一边实验着,看着符箓效果一边说着闲话。
忽然听到了探子来报,说是有朝廷大军过来征缴!
晁盖吴用面面相觑,该来的,早晚会来。
吩咐吴用去传会各位头领来议事厅。
晁盖先去了公孙胜的房里,让公孙胜给陈福生传个消息。
若是靠人的话可能探子到了,朝廷的兵马也到了。那样的话远水难解近渴。
公孙胜一听也不拖延当下折了一个纸鹤飞符传书,到了大名府。
“先生,梁山可有兵事到矣!”
展开信笺一看,陈福生把信笺递给了许贯忠,先生请看,果不其然。
许贯忠一看,心中大喜!
“如此,梁山日益兴旺矣!”
不管是陈福春还是许贯忠,他们两个人对于这一只朝廷征剿梁山的事情,都不意外,更不害怕!
这是他们意料之中的事情。
种田固然可以增强底蕴,但是战场的磨砺才能磨砺出强兵。
不经历淬炼的话,梁山的人,永远难堪大用。
“大人,此番朝廷派过来征缴兵马的将军是何人?”
“是呼延灼,祖上是开国名将呼延赞。”
“开国名将,既如此,却不能轻忽了!我观梁山之上无有帅才。若是此人是帅才,恐梁山有失!不知大人可有打算?”
“先生无须多虑!这一次,福生打算请公孙道长出手,陷呼延灼一阵!”
“请公孙道长出手?”
“可是,如此有伤修行,公孙道长,肯吗?”
“先生多虑了,也不让公孙先生害人性命。只是做法一阵,挫一挫他们的锐气。到时候,呼延灼拿不下来自然会报请朝廷,派遣高人来阵前听命。”
“”大人说的可是高廉?
许贯忠一听陈福生的话,就知道自己面前的这个大人意指何处了。
“没错,此番征讨梁山乃是蔡高两贼,共同推动的。若是呼延灼受挫,高俅定会想要调人相助。他的弟弟高廉如今刚自西北回来,是一个有本事的。他也会为自己的弟弟图谋此处军功。”
“不过,高廉身为江州知府,他能够脱身吗?”
“哈哈,先生,我观高廉定会脱身!”
“泱泱大宋,有识者多矣!如今正是多事之秋。千年未逢之变局就在眼前。高俅又不是傻的,自然有所察觉。童贯掌西军于外,高俅控厢军禁军于内者,待时而动矣。若是太平年景,自然是知府本职为先,但是此时,若是可以染指他地军权,结交人才,想来高俅是会以此为先的。”
“却也是如此,是贯忠小觑天下英雄了。想那蔡京高俅压的大宋良人哑声,志士远谪。若是没本事的,也不会如此。”
“不过,还请先生远赴梁山一趟。这一次先生和小乙同去,运一批粮食到此处!”
日后梁山兵祸恐连绵,粮食越多越好,越多,底气越足。
“合该如此!我若不去,恐若有措手不及之事,一时间难以转寰!”
“哈哈,正是如此!先生到梁山,可联系江州宋江宋公明。此人是我物色的梁山方面军事统领。”
“江州?宋公明?”
许贯忠看着陈福生的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
自己面前的这个年轻人,算计竟然如此之深!
难道,他真的可以前知么?还是他的布局如此?
不管是那种,这个年轻人一次又一次的给他带来了惊喜。
其实也不奇怪!若不是陈福生给他带来的惊喜,让他真正的看到了可以成事的希望,他会踏入这滚滚红尘之中吗?
并不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