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家大门外。
顾晗站在街边的路灯下，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小姐，去哪儿啊？”司机第一次在别墅区内接到单子，愣了下，才笑着问道。
“这里。”顾晗伸出手，将手机屏幕里的一个地址举到了司机跟前。
“好嘞。”司机默念了一遍那个地址，心中有些疑惑。
这不是Z市即将拆除的老城区吗？这姑娘看上去挺有钱的，去那种又穷又乱的地方干什么啊？
不过他当然也不敢问，一踩油门就往目的地开了出去。
而在他们身后，顾兮柠从旁边一条小路的藏身处走了出来，看着顾晗车辆离去的方向，微微眯了眯眼。
“小姐，是你打的车吗？”
就在这时，一辆灰色的车子停在了顾兮柠身侧，司机探出头来问道。
“嗯。”顾兮柠点头，拉开了车门。
“小姐，我看您没填目的地啊，是要去哪儿？”司机边打表边问道。
“跟上前面那辆出租车。”顾兮柠言简意赅。
司机却是一愣：“这，这不太好吧，平白无故的跟车，这……小姐，您是要做什么啊？”
司机想到一些以前司机群里聊到的那些私生跟车的行为，有些不赞同地说着话。
“那是我姐。”顾兮柠看司机一直不愿发动车辆，皱了皱眉说道，“快跟上，不然平台投诉你了。”
“啊，行，行吧。”司机也怕顾兮柠随便投诉他，毕竟平台还是向着客户的，他可不想就这么被扣了工资。
由于受制于人，司机只好加快了速度，跟上了已经开出有些远的出租车。
“别跟的太近。”顾兮柠看着和出租车越来越近的距离，开口提醒。
“诶不是，你不说那是你姐姐吗？怎么，还不想让人发现吗？”司机边看着车，边歪头问道。
“安静点。”顾兮柠不想理他，“照我说的做。”
说着，她直接从书包中取出一沓用信封装好的现金：“钱少不了你的。”
司机一看到信封里那厚厚的红票子，差点一个方向盘打歪了。
“专心。”顾兮柠皱了皱眉。
“没问题，没问题。”司机咽了口唾沫，按照顾兮柠说的降低了速度，不远不近地跟在出租车身后。
那出租车司机显然没有被跟过车，半路上还边开着车边和司机群里的好友们打着电话。
顾晗坐在后座，听着几人叽叽喳喳的言论，有些不耐烦地开了一半窗户。
“小妹妹，快到了啊。是这儿吧？”开入老城区后，出租车的速度慢了下来，司机对这片也不算太熟，根据顾晗所说的楼栋信息，一栋一栋的找着路。
“就在这儿停吧。”顾晗看出了司机对这里的陌生，开口说道。
“好嘞。”司机见她这么爽快，笑着说道，“一共100啊，给你抹零了。”
“嗯。”顾晗也没多问，直接扫码付了款。
下车后，她看了眼周围的建筑，朝着其中一栋墙皮已经脱落的楼栋走了进去。
而在街道的尽头，顾兮柠也付款下了车，她靠在墙边，静静观察着顾晗的动作。
看到顾晗进入楼栋后，她才缓缓跟了上去。
“十号楼。”顾兮柠抬头看了眼顾晗刚才进的楼栋号码，从裤兜里取出了手机。
【顾兮柠：知念，顾晗有行动了，你有空来吗？】
发完消息，顾兮柠犹豫了一下，将手机静音之后，也走进了楼栋之中。
顾晗上楼后，直奔顶楼的区域。
这种老房子没有电梯，好在一共只有六层，要走到楼顶，也不算太累。
顾晗伸手拉开了顶楼天台的铁门，撩开帘子进入了一个被深蓝色布幔围住的一个空间。
“来了？”帘子内部，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你还真是准时啊。”
男人看了眼桌上的怀表，勾起了一抹微笑：“我就喜欢你这样守时的合作者。”
“废话少说。”顾晗拉开距离自己最近的一把椅子，一屁股坐在了座位上，“三个月期限已经到了，新的药呢？”
“别这么急嘛。”男人低低地笑出声，撑着脑袋说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我说你啊，还是和以前一样，一点长进都没有。”
“谢信，我来这儿可不是来听你的说教的。”顾晗眯了眯眼，语气听上去多了几分不耐。
“行，说不得你。”被称为“谢信”的男人往后一靠，懒洋洋地看着顾晗道，“所以，你的计划进展的如何了？奏效吗？”
“当然了。”顾晗笑容的弧度有些诡异，“有了你的药作为辅助，我混入得悄无声息，没有任何人察觉，这具身体已经出了问题，而且，我已经成功的控制住了她身边交好的几个人。”
“只不过……”“顾晗”的拳头重重的捶在桌面上，“三个月已到，药物对那些人的作用，已经越来越低了，他们中，已经有人开始不听话了。”
“这很正常，毕竟药效有限，你只要每次按时来拿药，就不会有问题。”谢信笑了笑，不以为意的说道。
“你既然知道，还不快把药拿出来？”“顾晗”挑眉看着他，翘起了二郎腿。
“哦？不过……你是不是忘记了我们合作的条件了？”谢信的笑容未变，“我给你药不错，但前提是，你得给我带来有用的线索，你，有吗？”
顾兮柠刚走到顶楼，就听到了被改造的天台里，传出的声音，她稍稍靠近了些，开启录音模式，在不至于被发现的地方侧耳听着里面的动静。
里边，“顾晗”听到谢信的话语，呵呵笑了起来：“谢信，你是觉得我有多废啊？你要的那点线索，我要是都弄不来，早就退行了。”
“哦？是吗？”谢信收起了笑容，眼底的神色变得有些危险，“那你要不要先告诉我，门口躲着的那个小姑娘，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