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九的纹身这个东西,金丞也是知道的。毕竟当时秦九向他求救,他过去以后莉莉斯还用家族的纹身替她做了掩护。
但他没想到居然让助理在这个时候想到了纹身,他自然垂下的手不着痕迹地抖了抖。
像是找到了突破点而兴奋,助理整个人看上去明朗了许多。
他对医护人员指点道:“快,快看一下她的手臂!”
医护人员此时对助理所提出的要求感到不满,眼前的女人已经气若游丝,再拖下去说不好会回天乏术。但偏偏助理在这个时候还要出来阻拦,他那副痴狂的模样实在让他们感到不适。
不过他们从助理和金丞的对话中就能得知,这是他们两个神仙打架,凡人不照做会遭殃的。看一下手臂也不算什么难事,他们只能妥协,但必须速战速决。
两个医护人员对视一眼,一左一右同时拉起了秦九的衣袖。
秦九两边手臂皆是洁白无瑕,根本没有什么纹身。唯一的违和点就是她现在的皮肤过于灰白,甚至呈现出像死人皮肤的惨白。
她的失血量几乎到达临界值了。
看见没有纹身的两位医护人员立刻将她的衣服放下,旋即对助理说道:“特助先生,可以了吗?”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一定是她用什么方法藏起来了!快看看上面是不是贴了什么隐藏的东西……”
“特助先生!”这下,连医疗队长也看不下去了,他冷声道:“我们已经按照您的吩咐让您看了她的手臂,您也得出她没有纹身的事实。阻拦只会让她加速迈向死亡,我认为您现在的行为是不当的。就算她真的是通缉犯,按照联邦法律,在这种情况下我们也是以救援为主。”
他说完,也不管对方接下来想说什么,只是向着队员们招了招手,道“快,去车上先给她补液。”
助理追上去的脚步突然停滞。
他环顾一周,受到了不少冷眼。此时此刻,他终于冷静了下来。
不对,这是金丞的阴谋!
他猛地抬头看向金丞的方向,金丞此时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两枚冻干,正给飓风喂食。似乎这边的一切骚动与他无关,即使他才是这场闹剧的罪魁祸首。
他发现自己好像被耍了。
他冷眼走到金丞身前,金丞感受到他的前来,将最后一颗冻干给飓风吃掉之后,默默看着助理。
助理冷笑一声,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你什么时候和她联系上的?”
“特助先生这是什么意思?”金丞摆出一副懵懂的模样,落在助理的眼中显得十分可憎。
他平复一下上头的热血,深吸一口气,声音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一样:“你私通通缉犯,还在这里帮助她逃离,你敢说没有?”
金丞闻言,露出一个无辜又无奈的笑容:“特助先生,你的控诉可是冤枉我了。我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女人,何来提前联系?另一点,特助先生应该是看着我将异形兽毒素弹射向女人的吧?如果我有心帮她离开,又怎么会做伤害她的事呢?”
他耸了耸肩,显得无比真诚:“特助先生,我知道你还在怀疑我,但我们才是同阵营的人,我希望你可以多点信任我。”
助理面对金丞这副油盐不进的模样,气得牙痒痒。可偏偏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事实。
异形兽毒素弹的样子他们可不会认错, 它结合了阿诺和黎风行的毕生研究成果,是星际对付异形兽的一大有利武器,甚至想要伪造也是极为困难的。
而且异形兽毒素弹的致死率是百分之一百,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任何一只异形兽在受到毒素弹的攻击后能全身而退的。
——包括秦九。
如果秦九此时还有一点点属于异形兽的特征,毫无疑问,她会死在那枚特制子弹之下。
助理如鹰隼般锐利的双眸死死盯着面前的金丞,金丞坦荡无比地接受他的审视。
似乎终究还是败下阵来,助理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此时,听到这边有重大事故发生的田庆终于姗姗来迟。他看向一片狼藉的现场,整个人为之一愣。
旋即,他见流星想要攻击其他人,这时已经有战兽管理中心的成员拿着战兽专用的麻醉枪出现。他情急之下立刻大喊道:“流星!回来!”
流星闻言回头,它终于见到一个熟悉的面孔。它几步来到田庆的身边,咬住田庆的下摆想要将他带离。
就这一个动作,为田庆招惹不少的视线。
他拉着自己的衣摆,小声对流星说道:“放开,你想做什么?”
“你说……它叫流星?”
突然,他眼前的地面上出现了一个影子,面前的光线被遮挡一大半,正如他遍布阴霾的内心。
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从他身前传来,他再次重复了自己的问题:“你说它叫流星?”
田庆僵硬地抬头,面前比他还要高出小半个头的金丞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那视线如同一个牢笼将他紧紧锁在一片小小的空间内。
田庆直觉,如果自己不如实回答,说不定下一刻等待自己的就是真实的牢笼。
他硬着头皮小声道:“对,它叫流星。”
流星闻言,只是揪着田庆往秦九消失的方向走去。
他们带走了秦九,它要去找她!
金丞明显也发现了流星的异样,他倒是不害怕流星的存在,说:“不用担心了,你主人去治疗了。等她出来,我会带你去见它。”
流星抬头,满眼警惕地看着金丞,喉咙里还发出阵阵威胁的低吼。
它不相信面前的男人和那只大鸟了。
它亲眼看着男人将秦九打伤,如果不是碍于大鸟的阻拦,它不会让其他人带走秦九,他不是好人。
现在秦九被带走,自己却被留下了,大鸟也骗了它。
它们都是坏蛋。
田庆发现流星对金丞的敌意,他一时之间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金丞根本没打算解释,他只是默默地扫过田庆,用冷淡的声音发问:“说说,你怎么和它扯上关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