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情绪总是会积于心头,原以为多年不见,心中那份羁绊也会消失的无影无踪。
可仅仅回来不过几日,又只相见几眼,便早已动心,让他根本难以忘却。
他害怕没人庇护着她在将军府受尽委屈,自己还不曾在京都站稳脚跟,便将他的人安排进了将军府。
“我只希望你好,希望就算我不在你身旁,你也能得心之所爱。”
一个将军夫人,一个战胜而归的王爷,总不会有太多交集。
却没想到总有机会。
将军府。
杜菀有些激动的看着傅恒钰,眼中满是嫉妒。
“凭什么要她陪你去,凭什么不能是我…”
傅恒钰皱了皱眉,“这是陛下召见,本应带着正妻出门,我如何能够带你去。”
“你不是说我在你眼里早就已经成为了你的正妻吗?凭什么不能带我去?将军,你又骗我……”
杜菀的指甲狠狠扎进肉里,那笨拙的身形更显得有几分可怜。
可傅恒钰却满脸坚定。
“别闹了,此番一定是她!”
“若是让陛下知晓我宠妾灭妻,且先不说我如今死里逃生带回来的功勋,整个将军府都会泯灭,到时候,我们一起玩完!”
当今圣上最在乎人伦纲常,作为皇帝,极其宠爱皇后,甚至已经多年未曾入其他后妃的寝殿。
若得知身为臣子,不仅将自己正妻扔至将军府多年不问,甚至光明正大带着宠妾出入楼阁,他连命都有所不保。
杜菀还在闹,老夫人也看不惯的开口。
“如果是别的事情,随着你的心思又不是不可,只是这件事,没得商量。”
她看着面前的人,“更何况以你的身份,若是面见君王,怕是会失了分寸,惊扰到陛下,你还是待在府中吧。”
她扶着肚子,满脸的视死如归,“你们若是不带我去,我此刻就杀了肚子里的孩子,让你们将军府绝嗣。”
面见君王的机会,杜菀自然不想错过。
若是这一次表现好,她说不定就可以得到陛下的认可,不用再继续看沈月蓉的脸色。
老夫人满是烦躁,就连平日聒噪的傅恒月此刻都安生的很,这个杜婉今天发的什么疯?
“怎么了?夫君。”
沈月蓉本早就坐上了马车,却瞧着人,始终不曾上来,便又让人将她扶了下来,隔着门口,都瞧见了他们一行人之间吵吵闹闹。
傅恒钰被杜菀闹的没有脾气,他看着沈月蓉,“菀儿她…非得要跟我一起去。”
“妹妹为何如此执迷?”
她看着面前的人,笑眯眯的开口,“今日虽说陛下以家宴宴请,但实则是为了嘉奖将军,更是为了加奖边疆诸位将士,怕是诸位百官都在,其中礼仪繁琐,且不说杜菀妹的身子不妥,就连礼仪之上,妹妹也不懂,不如就留在府中吧。”
“我不要!”
杜菀拽了拽傅恒钰的袖子,满目都是可怜。
“杜菀。”
老夫人看着沈月蓉,语气也有几分责怪,“你好生待在家,这样的宴会,往后还会有机会的。”
她有些不甘,但老夫人再次警告,这也让她无法再有抉择。
“照顾好你家主子。”
沈月蓉吩咐着杜菀身旁的下人,随后又故作亲密的拉过傅恒钰的手,“如今时候不早,该启程了,不然若是迟到了,陛下可是要责怪的。”
“好。”
将军府一行人浩浩荡荡的离开。
而本是富贵堂皇的院子,如今便只有杜菀这一个小屋子亮着。
她看着如此清冷的院子,浑身都是怒气,“贱人,凭什么?凭什么她能去,我不能!”
杜菀完全忽略了沈月蓉原本的身份,只以为他和自己一样,是个争宠的女子。
皇家宴会之上。
将军的位置被安排在了左下第五位,沈月蓉子陪伴在他身侧,身后坐着老夫人和傅恒钰的一双弟妹。
迟慕则是坐在陛下的右手边第一个位置,隔着有些远,可自从坐在席上,便一直朝着沈月蓉的方向。
这倒是让一直注意到迟慕的陛下,感觉的到了一些异样。
宴会开场,舞姬登台,满是欢愉。
陛下看着满脸深情的王爷,“你当初一走便是三年,一直不曾归来,着实让人担忧,如今好不容易回京,往后就不要再离开了。”
迟慕站起身来,“多谢陛下担忧,臣不会再走了。”
当年离去,自然因为情伤。
如今回来,便早就已经做好了一切。
“那是最好不过的,太后之前还提及你的婚事,如今你也该是找个靠谱的人家的女儿成婚才是。”
他并未搭话,对于陛下催婚的行径,只是冷淡处置。
可陛下却不会如此放过他,“我今日瞧着你的目光,一直落在将军府的人身上,怎么?是瞧上了将军府的哪位姑娘?”
“陛下说笑了。”
他并未明说,那深情的目光也再次收了回来。
而听了陛下的话,傅恒月的眼中却露出了几分害羞之色。
老夫人看见便压低了声音问自己的女儿,“怎么?月儿你喜欢他?”
迟慕的名声在外,这京城当中的儿郎以之为先辈,京中的女子自是将她视作自己心上之人。
傅恒月点了点头,“将军英武,自然一向都是京城女子的心上人。”
她略带着几分害羞,瞧着他的目光里带着爱慕,又低下了头。
沈月蓉听见傅恒月的想法,嘴角抽动。
才是半大的孩子,就想着要成婚的事。
她并未开口,倒是坐在他身旁的傅恒钰看着她,压低了声音,“若是能够与王爷攀上姻亲,往后应是对将军府更有利,你可否同陛下说…”
“将军想让我说?”
沈月蓉指了指自己,随后也靠近了他,“我何等身份,又怎能轻易在陛下与王爷面前搭上话,再说咱们家月儿还小,怕是还没有到…”
“蓉儿。”
他直接打断了沈月蓉的话,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满。
“我瞧着王爷自从开宴,目光并不曾离开我们这边,想来也是对我们家月儿有意,只是不知该如何开口,你作为嫂嫂,也该是为她的婚事操操心。”
沈月蓉一抬头便瞧见了他眼睛里的贪婪,果然…他真正想要的是将军府与王府能够站在同一个高度之上。
“王爷当真是这么以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