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嫦曦正和朱祁钰互给对方把脉,聊把脉心得的时候,朱见澹在河南河北两地收拾官员。
有他这个太子镇着,赈灾的钦差工作上都顺利不少,灾民也得到了很好的安抚。
连太子都到灾区来了,灾民们也不再过于恐慌而闹事。
这次朱见澹和钦差大臣都带了不少太医和大夫,再组织着当地的大夫郎中编成医疗队,救治灾民。
这次李嫦曦只安排了两个女医跟着钦差队伍到灾区来帮忙。
这个时候医疗队正在用人的时候,也不会分什么男女。
大家都忙的不可开交。
李嫦曦让陆母做的网兜也大量的运到了灾区。
朱祁钰这边也准备了不少。
灾民们纷纷拿着网兜工具捕蝗虫。
朱见澹下了令旨。
捕蝗1斗,奖粮1斗。
捕蝗1石,奖粮1石。
这懿旨一出,灾民们疯狂的捕蝗。
朱见澹还拿着蝗虫做实验,炒炸煮蝗虫,让牢狱的死刑犯吃。
但少量的吃不会致死,大量吃的话会致死。
朱见澹又让太医大夫们研究,怎么样能去除蝗虫的毒素,可以当成食物供大家食用。
就这样,灾区还成立了蝗虫研究堂。
朱见澹还带来了无毒的蝗虫,这是油炸过的美食,让大家一起品尝。
太医大夫们都品尝之后,疯了似的开始研究。
“烧了他们,他们是灾星,自从他们到我们村之后,旱灾、蝗灾都来了!”
“对,烧了他们。”
“他们还藏了粮食,太可恶了。”
……
朱见澹怎么也没有想到,来到这个小村庄竟然遇到这样的事情。
“殿下,陆家出事了。”
惊蛰一惊,没有想到这些愚昧的村民竟然敢害殿下的舅姥爷。
朱见澹没见过陆绍辉,对这个舅姥爷是没有什么亲情的。
但陆绍辉是他娘的嫡亲舅舅,更是灾区的灾民,朱见澹自然要来看看的。
只是没有想到,会看到这么一出。
陆绍辉和两个儿子被绑在三个木桩前,周围堆满了干柴和干草。
陆家被村民们扒的一干二净。
村民们从陆家搜出来的粮食和钱财,虽然并不多,但也足够让他们火冒三丈。
“太可恶了,竟然藏这么多粮食。”
“就是吃独食还瞒着我们,伪善。”
……
陆家父子三人被堵住了嘴,此时他们眼里是不可置信。
又是旱灾,又是蝗灾,若不是他们父子三人的接济,这些村民早就饿死了。
更不说这几年,他们父子对村民们多有帮助,还在村子里建了个学堂。
可这些人不知感恩,还恩将仇报,要烧死他们父子。
独食,伪善……
陆绍辉苦笑,他果然是废物,没有姐姐,他什么也做不成。
“护卫长,赶紧救人啊,再晚了这些村民就放火了。”
“就是啊,陆老爷都被堵着嘴,也不能开口说话。”
“先等等,借此机会让陆老爷好好看清人性。”
……
护卫队是陆母安排保护陆绍辉父子的。
在陆绍辉开始接济村民的时候,护卫长就已经提醒过陆绍辉了。
但陆绍辉觉得他们有粮食,看着村民们要饿死了,他也无法坐视不理。
一开始村民们也很感恩的。
从陆家父子一出现在这个村里,不少村民就想把女儿或者孙女嫁给陆家父子,但都被陆家父子给拒绝了。
遇上灾情,见陆家日子过的好,还有余粮接济他们,村民们就更惦记着陆家,各种碰瓷都有。
一开始,他们也感恩的。
可听闻陆家要走了,村民们急了,哪里愿意放走陆家父子。
气怒的村民们觉得受到了背叛了,再加上一有人说陆家父子是灾星,是陆家父子给他们村带来了灾难。
有些村民信以为真,冲进了陆家,把陆家父子给抓起来,抄了陆家。
陆绍辉带的钱并不多,其它的钱都存在钱庄里,到了村里也只带了两百两银子。
村民们搜出了粮食和两百两银子,顿时就更怒了。
明明有这么多钱和粮食,每天却只给他们吃一点点。
升米恩,斗米仇。
在这个时候人性的丑恶也展现出来了。
在村民的眼里,藏了这么多粮食没有拿出来分给他们,就是陆家的罪恶。
“殿下,属下去救他们。”
“先等等 ,那里还有一伙人。”
朱见澹一开始是有些急,但留意到另外一伙人。
若没猜错的话,那伙人就是外祖母安排的人了。
突然,有个村民点燃了火把就要掷向陆绍辉,朱见澹迅速取下背后的弓箭,拉弓射箭,一气呵成。
刺!
啊!
啊啊啊!
要丢火把的村民当即惨叫出声,火把从他的手中脱落砸在了地上,也烫着了脚。
他的手掌和手腕处被一支箭刺穿,鲜血淋淋。
这一幕把村民们给吓傻了。
“快救……”
“不好,是有人要救陆家。”
村民们一反应过来,立马就冲着陆家父子而去。
啾啾啾!
一道道利箭钉在村民们的面前,惜命的谁也不敢再越过雷池一步。
护卫队也在这个时候冲出来解救陆家父子。
村民们不干了,护卫队才十个人,他们几十个人还怕打不过吗。
“我们跟他们拼了。”
“拿下他们,莫伤他们的性命。”
朱见澹话一落,侍卫队出现,立马就拿下了一众村民。
这些村民们看到护卫队倒没有什么害怕的,但看到披甲的侍卫队,脸色都白了。
披甲卫,就代表着官。
这是他们升斗小民惹不起的。
“你们是何人?”
村长颤巍巍的开口,直接忽略朱见澹这一群小孩子,看向护甲卫。
朱见澹道:“谋害皇亲国戚,罪加一等。”
虽然这也是大明的百姓,但大明的百姓也有善有恶。
穷山恶水出刁民这句话,并非绝对。
但这一群村民确实是恶民。
“皇亲国戚!”
本来就惊吓的村民们顿时惊恐的看着陆家父子。
村长就委屈了,“你们是皇亲国戚,你们为什么不说。”
“就是,这不是害我们吗。”
“太可恶了。”
……
陆绍辉嘴里的脏布被取下来,他看着这一群村民,还有一群受了惊吓的村妇正扯着她们的孩子跪下来求他。
陆绍辉真觉得讽刺,“那些粮食都是给你们,原想离开后,留了粮食和钱财,还有把地也交给村里做祭田,也不枉我在这里待一场。可你们就这样迫不及待,这几年对你们的照顾,我真觉得自己眼瞎了。”
“陆老爷,我们错了,求陆老爷原谅。”
村民们这一刻全都清醒了,或者说在听到陆家父子是皇亲国戚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吓醒了。
后悔自己晕了头,对陆家父子下手。
“是他,是他挑拨我们的。”
一村民指向被朱见澹射中手腕的村民。
其它村民也纷纷指责,“对,就是他,还有他,他他他……”
“你也是,他也是……”
村民们相互指责着,这一来谁也不能幸免了。
陆绍辉很不明白,“自我来了这里,一直帮助你们,你们为何对我们父子如此大的恶意?”
这是陆绍辉最不能理解的。
他是真心想融入这个村子的,所以对村民们也是有求必应。
看着他们相互指责,本以为是有人挑唆,现在才意识到,村里的男人们都对他们父子三人有恶意。
他不明白,他们父子一直安安分分的,更不会勾搭哪个姑娘或者妇人,甚至村民们要送女,他们都拒绝了。
陆绍辉这话一出,村民们沉默了,还是村长开了口,“是嫉妒,你们父子三人来了之后,村里的妇女姑娘都变了,特别是未婚的姑娘们死活不愿意嫁给别人,就只想嫁给你们。”
陆绍辉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