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酉时已至。金色的阳光透过破旧的窗户,洒进了阴暗的柴房。尘埃在光线中飞舞,仿佛时间也在这一刻静止了。
听到沈书遥的话,沈月兰心里一顿,随即,又很快恢复神情,她瞪大眼睛,一脸震惊的表情,望着沈书遥,纠结又忐忑的询问道:“遥遥,你是清醒了吗?”声音透露出急切又心酸。
话语刚落,沈书遥扶着沈月兰站了起来,她紧紧的握住沈月兰的手,目光充满坚定,回答道:“大姐,这些年辛苦你了,我清醒了,以后就由我来,守护着你的和弟弟妹妹。”
听到这话,沈月兰抱着沈书遥,痛哭流涕,声音沙哑的抽泣道:“遥遥,太好了,你终于清醒了,大姐不苦,苦的是你,呜呜呜。”
突然,站在一旁的金氏却完全没有喜悦之色,反而还是一脸尖酸刻薄的说道:“就算沈书遥你醒了,又怎么样?你姐姐沈月兰,还是得给我嫁人,不嫁也还得嫁人。你清醒了,她更可以安心去嫁人。”
听到这话,沈书遥瞬间怒火上涌,她把沈月兰护在身后,怒瞪金氏,吼道:“我说了,要嫁你去嫁,我大姐说不嫁,就不嫁。如果你再敢逼迫我大姐,我就跟你同归于尽,不信,你就试试。”说完,沈书遥从柴堆里,抽出一把柴刀,气势汹汹的对准金氏,继续说道:“放在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能跟你同归于尽,我死了,也值了。”
看到这一幕,金氏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明显是有些胆怯。她的脸色铁青,却又无可奈何的表情,目光狠毒的瞪了沈书遥一眼,不满又威胁道:“哼哼,我就不信了,你姐姐不嫁,你们也不用吃饭了,等你们姐姐什么时候,同意嫁人,我就什么时候给你们吃饭,呸。”说完,她瞥了一眼沈月兰,眼中充满威胁,然后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看着金氏的离开,沈书遥全身无力的跌坐在木板床上,她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喃喃自语道:“好饿啊,像是好几天没有吃饭一样。”
听到这话,沈月兰“噗嗤”一声,说道:“遥遥,你没有好几天没吃饭,只是一天一夜没吃而已。”
话语刚落,沈月兰瞬间又皱起眉头,脸上充满担忧的继续说道:“都是大姐不好,让你饿肚子,我们又得罪了大伯母,今天晚上,就真的没有饭吃了。”
语顿,她的目光泛着泪花,脸上充满纠结又无奈的说道:“等明天,大姐就去求大伯母。实在不行,大姐就同意这门婚事,至少不能让你们,饿肚子。”
听到这话,沈书遥却不乐意了,她抓紧沈月兰的手,不满道:“大姐,你糊涂,你怎么可以,用你的终身大事,来换我们的衣食,那可是一辈子的事情。虽然,听说那个江猎户性格很豪爽,他的妻子也是病死的,但你怎么知道,究竟是不是病死的。”
语顿,她安抚道:“大姐,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你跟弟弟妹妹们的。你要想想,有我的医术,加上你的绣技,我们带着弟弟妹妹怎么都会,活不下去。”
听到这话,沈月兰目光中带着希望,脸色也渐渐好转,她握着沈书遥的手,反问道:“我知道,但是,遥遥,可眼下,我们要怎么办呢?”
这时,柴房的门被打开了,只见走进来一个小男孩和一个小女孩,他们的衣服比较偏大,身材又比同龄人又小很多,脸色同样也是蜡黄,乍一看,完全看不出他们已经十岁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只有五岁。
他们走到沈书遥和沈月兰身边,小女孩眼眶红红的,她一把扑入沈月兰,抽泣的说道:“大姐,呜呜呜,沈金宝太坏了,他又想抢哥哥的鸟蛋,明明不想吃,就是不给我跟哥哥吃。”
而小男孩却从小包裹里面,拿出了十几个,已经烤好的鸟蛋,递到沈书遥面前,说道:“二姐,乖,这些给二姐吃,这些就给我和姐姐妹妹吃,你不能抢喔。”说完,他把鸟蛋分成了两份。
沈书遥的脸色变了又变,心里犹如万马奔腾,暗道:这是拿我当小孩子哄呢?
而沈月兰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笑道:“哈哈哈,笑死我了,文生,甜甜,你二姐好了,她已经彻底清醒了。”
听到这话,沈文生和沈景甜都齐刷刷的盯着沈书遥,左看看右看看,又满脸疑惑问道:“二,二姐,你真的好了吗?”
沈书遥用手轻轻的揉了揉沈文生和沈景甜的头,无奈又无语的说道:“是,你二姐我,已经好了,彻彻底底的好了。”
话语刚落,沈文生和沈景甜一把扑入沈书遥的怀里,带着笑声的抽泣着,说道:“二姐,你终于好了,我们的二姐,终于好了,再也不是疯子了。”
沈书遥僵硬着身体,还不能适应这个场景,她看着怀里的沈文沈和沈景甜,又望着坐在身边的沈月兰,心想:沈书遥,我会代替你,好好活着,好好照顾你的家人,从今天开始,我就是沈书遥,彻彻底底的沈书遥。
沈书遥用手轻轻抚摸着沈文生和沈景甜,说道:“是,二姐清醒了,再也不会让你们和大姐受委屈,我会保护好你们。”
语顿,纠结的继续说道:“大姐,文生,甜甜,我们先吃点鸟蛋垫垫肚子,等明天,二姐就带你们,脱离金氏和沈浩这两个小人。”
“我们不管如何,一定要分家,哪怕净身出户,我也要带着你们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不再过着不被压榨、不被欺辱的日子。我也会努力赚钱,带你们跟大姐,过上好日子。”
听到沈书遥的话,憧憬着未来,他们的心,此时异常的坚定,似乎,只是被深耕已久,现在却被唤醒的决心。
他们不约而同的对着沈书遥,回答道:“我相信你,二姐,我们同意分家,哪怕要净身出户,也要离开这里。”
听到这话,沈书遥从未有过的动容,她的嘴唇微微扬起,心的思绪却渐渐远去,心里是从未有过的平静。
不知道过了多久,沈月兰把剥好的鸟蛋放在沈书遥手中,不解的问道:“遥遥,你在想什么呢?”
听到这话,沈书遥瞬间回神,她望着沈月兰关切的眼神,安抚道:“我没有想什么?只是在想明天怎么分家。”
突然,沈书遥灵光一现,把嘴唇敷在沈文生耳边,低语,不知道说了什么,沈文生瞬间瞪大眼睛,带着崇拜的目光看着沈书遥,回答道:“二姐,你好聪明啊,原来,不疯的二姐,是这么聪明的。”
沈书遥瞬间扶额,一脸无奈的又无语的表情,回答道:“沈文生,我交代你的事情,你要好好的办?我们能不能顺利离开,这个是关键。”
听到这话,沈文生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目光坚定的说道:“二姐,你放心,我一定带着甜甜办得妥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