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谢商陆那震惊到带着几分委屈的表情,周续断实在忍不住,低头轻声笑了起来。
那感觉,就像自己一直养着的手办,突然露出了人味儿的表情,把周续断惊喜的,得亏是多年在总裁身边做事的稳重,才没当场高兴地喊出声来。
谢商陆看到他笑,翻了个白眼,靠在沙发上不说话了。
周续断转头看着他,笑容中带着几分宠溺,笑了一会儿,他才轻咳一声,恢复了正常的微笑表情:“好了,别担心了,这段时间动物园正关注那只老虎呢,他们应该没机会下手。”
“那还是好好保护孙野吧,”贺岁安煞有其事地点点头,“还有柯柯。”
“放心,”周续断微笑道,“那是我们投了钱的,不会看着他出事。”
谢隐看看时间,也到饭点了,起身拿起手机道:“我点个外卖吧,哥你们在这儿吃点儿?”
话刚说完,就有人在敲门了。
“我已经准备好了。”周续断走去开门,一群穿着制服的服务员走进屋里,把精致的餐品摆上了餐桌。
周续断送他们离开,谢商陆已经自觉地过去吃了。
谢隐和贺岁安看得一愣一愣的,周续断招呼着:“你俩看着干什么,还不快来吃。”
谢隐拉着贺岁安走了过去,坐在他们对面:“周哥,你安排得也太到位了吧。”
“等会要出差,不能让你哥饿着,”周续断一边说,一边给谢商陆倒果汁,“等会儿我们就走了,小隐,你这几天有空去照顾下小银子。”
“出差?”谢隐问,“去哪里出差?”
“京都,”周续断回答,“顺便跟一下你那农科院的事情。”
谢商陆喝了一口果汁,盯着弟弟吩咐:“我为你这个弟弟忙前忙后,回来小银子要是掉了一根毛,我饶不了你们俩!”
谢隐和贺岁安吃饭的动作瞬间僵住了,俩人都不可置信地看着发号施令的亲哥。
不是,他刚刚说的是什么话?
周续断也没拦着,弯起眼睛笑了笑:“小隐,岁安,小银子就先拜托你们了。”
送走俩哥后,谢隐和贺岁安就马不停蹄地赶去了哥哥家。
路上,贺岁安一直在搜什么“不掉毛猫粮”“防猫掉毛神器”“怎么处理猫掉的毛”等词条,搜到最后,都成了怎么把案发现场处理得不留痕迹了。
停好车后,谢隐看着他手机上的页面,吓了一跳:“安安,你看什么呢?”
“看怎么把现场收拾得完全没有痕迹,”贺岁安一本震惊地回答,“这样哥哥就不知道小银子掉毛了。”
谢隐哭笑不得:“猫哪儿有不掉毛的,你别听他胡说八道!”
俩人进了屋,正在阳台小床上睡觉的小银子喵了一声,睡眼惺忪地朝着两人看了一眼。
贺岁安夹子音地蹲下来,拍了拍手,冲着小银子呼唤:“小银子,快过来呀!”
小银子又喵了一声,爬起来伸了个懒腰,从小床上跳了下来,一边甩着肚子上的肥肉,一边竖着尾巴向贺岁安跑了过来。
贺岁安脸上的笑容越发明媚,声音也越来越夹:“快来快来!”
小银子跑到他面前,突然站定,一个利落的转身,用那鸡毛掸子般的大尾巴狠狠抽了贺岁安一嘴巴。
贺岁安顿时被抽懵了,双手还停留在迎接它的姿势,懵了足足有三秒,才一边吐着满嘴的猫毛一边高声控诉着:“不是你这猫怎么这样啊,咱们俩都是舔过屁股、分过小鱼干的交情了!”
谢隐关心地扶他起来:“没事吧?”
“没事没事,”贺岁安嘿嘿一笑,又指着小银子控诉起来,“它怎么跟哥哥脾气一样,阴晴不定的。”
谢隐笑着给他摘了脸上的毛,轻车熟路地去拿猫粮,小银子也闻着味儿跑了过去。
“等会儿!”谢隐刚要倒,贺岁安就冲过去把猫粮抢了过来。
小银子已经跑到跟前儿了,抬起脑袋,一双黑曜石般的眼睛圆溜溜地看着贺岁安手里的猫粮,尾巴竖得直冲天际。
“想吃不?”贺岁安使坏地抓出来几颗,放在手里,从小银子鼻子边儿上溜了一下,“来追我啊!”
说完,他就抱着猫粮跑了起来。
小银子立马四条腿儿跑出了残影,一边追一边喵喵大叫。
“叫啊,你叫啊,你越叫我越兴奋!”贺岁安一边口出狂言大放厥词,一边满屋子溜着小银子。
小银子为了追到他,从沙发窜到茶几,从茶几窜上餐桌,从餐桌窜上冰箱,平均每五秒钟踹翻一样东西。
谢隐只能狼狈地跟在后边儿,救了抱枕救杯子,救了杯子救盒子。
机场的谢商陆通过监控看到了这一幕,竟然难得地展开了笑颜。
周续断看到他笑,好奇地凑了过去,就看了一眼,他也笑了起来:“这下小银子总算能减减肥了,比咱们买那跑轮有用多了。”
贺岁安溜了它至少半个小时,实在跑不动了,才抱着猫粮站在了阳台上,小银子虽胖但灵活,后腿一蹬就窜了上去,直往贺岁安身上扑。
贺岁安抓在手心儿里那几颗猫粮都被捏得有点儿发潮了,贺岁安又跳下去,把那几颗猫粮扔垃圾桶了。
洗了洗手后,他又从猫粮袋子里拿出一颗猫粮:“你等会儿啊,我先尝尝。”
谢隐无奈地“啧”了一声,“安安,你怎么又吃猫粮?”
“我就尝尝,”贺岁安放嘴里嚼了嚼,差点儿被那肉腥味儿干yue,呸了几声后,老老实实去放猫粮了,“这个不行,还是小鱼干好吃。”
小银子跑了半天,总算吃上猫粮了,把整张猫脸都埋进了饭盆儿里,大有一种再晚一秒就能饿死的架势。
贺岁安目瞪口呆地看了它几秒,把猫粮放回了原处,又顺手拿了个它的小鱼干来啃。
没一会儿,谢商陆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刚才喂猫粮的过程,每天都来三遍,少一遍我饶不了你们。”
总裁交待事情就很简短有力,说完就挂,然后就关机了。
谢隐莫名其妙地看着已经打不通的手机:“什……什么意思啊?”
贺岁安四处看了看,找到摄像头,又对着摄像头骂了三分钟。